1.
我的名字叫姜离,曾经是王爷萧景最宠爱的侧妃。
可此刻,我却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他将剑刺入我的胸膛,而他怀里,是苏婉。
姜离,你太恶毒了,不配活着！
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血从胸口汩汩流出,染红了地。我瞪大眼睛看着萧景,看着他眼中的厌恶和决绝。
王爷,姐姐她…她其实也是被逼的。苏婉在他怀里轻声哭泣,那副柔弱的模样让我恶心到极点。
就是这个贱人,一步步设计我,陷害我,夺走了我的一切！
住口！萧景将她抱得更紧,婉儿,她害你失去孩子,我绝不会饶她！
失去孩子我什么时候害她失去孩子了
意识逐渐模糊,我听到苏婉的啜泣声,还有萧景温柔的安慰声。
这些曾经属于我的温柔,如今却成了我的催命符。
天旋地转,灵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
我在黑暗中飘荡,耳边回响着萧景最后的话语,还有苏婉那虚伪的哭声。
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苏婉这个贱人设计我,陷害我,我还没有报仇！
萧景这个负心汉,说爱我却亲手杀了我,我要让他后悔终生！
黑暗中,一道刺眼的白光将我包围。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床上。
床帏是明黄色的,绣着凤凰图案。这种颜色…只有正妃才能使用。
我挣扎着坐起身,却发现身体异常虚弱。
房间里的摆设都很眼熟,却又透着一股我厌恶的气息。
我踉跄着走到铜镜前,镜中的人让我魂飞魄散。
那是一张娇弱美丽的脸,眉眼间带着惊惶,唇色苍白如纸。
苏婉！
我成了苏婉！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伸手触摸镜中的脸,手指颤抖得厉害。
就在这时,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苏婉的记忆。
我看到她如何精心策划,如何在萧景面前装作柔弱无害,如何一步步夺走我的宠爱。
我看到她亲手在我的茶里下毒,然后假装关心地给我送解药。
我看到她故意在萧景面前摔倒,谎称是我推的她,导致她小产。
原来,她从来没有怀过孕！
王妃,您醒了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我立刻收敛情绪。
进来。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虚弱。
丫鬟端着药碗走进来,正是苏婉的贴身丫鬟翠儿。
王妃,大夫说您身子虚弱,这是补血的药。
我接过药碗,闻到一股苦涩的味道。
翠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王妃,王爷刚才来看过您了,说您好好养身子,过几日就是中秋宫宴,您可要早些好起来。
中秋宫宴
翠儿,王爷现在在哪里
回王妃,王爷在书房处理公务。翠儿恭敬地回答。
我放下药碗,挣扎着下床。
王妃,您身子还虚弱…
无妨。
我要去见萧景,要看看他对着我这张脸时,会是什么表情。
走出房门,阳光洒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这个曾经让我痛恨的身体,如今却成了我复仇的利器。
萧景,苏婉,你们以为姜离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吗
错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整理了一下衣襟,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有力,哪里还有半分病弱的模样。
翠儿在身后快步跟着,眼中满是困惑。
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细节了。
我要让萧景亲眼看看,他到底爱的是谁。
2.
每走一步,苏婉的记忆就更加清晰。她是怎样在萧景面前楚楚可怜,又是怎样在背后算计我的。
翠儿跟在身后,小声劝道：王妃,您身子虚弱,不如让奴婢去禀报王爷…
不用。我打断她,我要亲自去见他。
书房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萧景熟悉的声音。他在和人谈话,声音低沉威严。我透过门缝看去,只见他坐在案桌后,正在批阅奏折。
那张脸,还是那么俊美,那么让我心痛。
我推门而入,萧景抬起头,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婉儿你怎么起来了他放下手中的笔,快步走向我。
萧景伸手要扶我,我顺势倒在他怀里。这个动作,苏婉做过无数次。而现在,我用同样的方式,却是为了复仇。
王爷,我想你了。我学着苏婉的语调,声音软糯。
萧景将我抱起,放在椅子上,眼中满是怜惜：你身子还虚弱,怎么不多休息
我梦到了姜离姐姐。我故意提起这个名字,观察着他的反应。
果然,萧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不要再提她。他的声音带着怒意,那个恶毒的女人,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我咬紧牙关,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萧景,你可知道,你口中的恶毒女人,正坐在你面前
王爷,其实姐姐她…我欲言又止。
她什么萧景皱眉。
没什么。我摇摇头,只是梦里的姐姐,看起来很痛苦。
萧景冷笑：她害你小产,害你身子虚弱,她痛苦是应该的。
小产我看着苏婉的记忆,那个孩子…根本就不存在。苏婉从未怀过孕,她只是在我的茶里下了药,然后假装小产,嫁祸给我。
王爷,你说…如果姜离姐姐没有害我,你还会杀她吗我试探着问。
萧景的眼神变得复杂,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这世上没有如果。
可是…
够了！萧景突然厉声打断我,婉儿,你太善良了,总是为那个恶毒的女人开脱。她已经死了,不要再提她！
他转身走向窗边,背影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我站起身,走到萧景身后。透过他的背影,我看到了他紧握的双拳。
王爷,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他没有回头。
后悔杀了姜离姐姐。
萧景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良久,他才开口：我不后悔。为了保护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保护我可笑！他保护的是苏婉,而杀死了姜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侍卫匆忙闯入：王爷,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萧景转身,眉头紧皱。
王爷,府外来了一个女子,她…她说自己是姜侧妃！
什么我的心猛地一跳。
萧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可能！姜离已经死了！
王爷,那女子长得和已故的姜离侧妃一模一样,而且…侍卫犹豫着,她知道很多只有姜离侧妃才知道的事情。
我感觉天旋地转,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如果真的有人冒充姜离,那她是谁她又想做什么
萧景快步走出书房,我连忙跟上。
来到王府大门,我看到了那个女子。
她的确长着和我前世一模一样的脸,穿着素色长裙,眼中含着泪水。看到萧景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王爷,我是姜离。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我熟悉的颤音,我没有死,我回来了。
萧景站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
而我,看着这个拥有我前世容颜的女子,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
她是谁为什么会有我的脸
3
萧景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双手微微颤抖。
王爷,我真的是姜离。她的声音带着委屈,我没有死,我一直在等您来找我。
萧景后退了一步,撞在门框上。
不可能,我亲手…他的话没有说完,声音哽咽。
我站在他身边,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这个男人,在看到这张脸时,竟然如此失态。
王爷。我轻轻拉住他的袖子,学着苏婉的语调,她…她真的是姜离姐姐吗
萧景转头看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那个女子突然跪了下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王爷,我知道您不信,但我真的是姜离。您还记得吗您最喜欢我做的桂花糕,您说那是您吃过最甜的。
萧景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桂花糕,那确实是我生前最拿手的。每次做给他吃时,他总是笑得很温柔。
还有,您的左肩膀上有一道疤,是小时候从马上摔下来留下的。女子继续说着,您从不让别人看到,只有我知道。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些事情,确实只有我知道。
萧景整个人摇摇欲坠,我连忙扶住他。
王爷,您没事吧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
你…你到底是谁萧景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女子抬起头,眼中满是哀伤。
我是姜离啊,王爷。那天您刺中我后,我被人救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养伤,直到今天才敢回来见您。
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这个女子,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不对。我突然开口,声音尽量保持平静,姜离姐姐已经死了,王爷亲眼看到的。您一定是冒充的。
女子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苏婉妹妹,我知道你不信,但我真的是姜离。她的声音温和,这些年我在外面,听说了很多事。妹妹,你还好吗
我心中一阵恶寒。她竟然连我的的语气都模仿得如此相似。
萧景突然蹲下,双手扶住女子的肩膀。
如果你真的是姜离,那天…那天的事…
王爷,我不怪您。女子轻抚着萧景的脸,我知道您是被蒙蔽了。真正害我的人,是…
她突然住口,看了我一眼。
萧景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我,眼中满是怀疑。
我的心跳加速,努力维持着苏婉无辜的表情。
姐姐,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走上前,声音带着颤抖,如果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
女子摇摇头,眼中满是怜惜。
婉儿,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那些想要挑拨我们姐妹关系的人。
萧景扶起女子,眼中的温柔让我嫉妒得发狂。
这种眼神,曾经只属于我。
姜离,这些年你在哪里萧景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在山里养伤,有个老大夫救了我。王爷,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女子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手镯,还有一道疤,这是您给我的定情信物留下的,您还记得吗
萧景看到那道疤痕,整个人呆住了。
我也看到了那道疤痕,心中掀起巨浪。那是我手腕上的胎记！
这个女子,她为什么会有我的胎记
就在这时,翠儿匆忙跑了过来。
王妃,不好了！她气喘吁吁,刚才有人在您房间里翻找东西,被发现后跳窗逃跑了！
萧景的脸色一变,立刻看向我。
婉儿,你房间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我摇摇头,但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是那些苏婉害我的证据吗
女子突然开口：王爷,会不会是那些害我的人,想要毁灭证据
萧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来人,立刻搜查王府,找出刚才的入侵者！
我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出现,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更让我恐惧的是,她似乎比我更了解姜离的过去。
女子转过头看我,唇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光芒。
婉儿妹妹,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了。
我强撑着笑容,心中却涌起巨大的不安。
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4
我盯着镜子里这张苏婉的脸,还有出现的姜离。那个冒充我的女子,为什么会有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
翠儿匆忙跑进来,脸色苍白。
王妃,刚才搜查您房间的侍卫发现了这个。
她递给我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姜离。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苏婉的房间,为什么会有写给姜离的信
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句话：游戏才刚刚开始,我的好妹妹。
王妃,您脸色怎么这么差翠儿关切地问。
我将信揉成一团,塞进袖子里。
没事,可能是身子还没完全好。
就在这时,萧景带着那个女子走了进来。他的脸色阴沉,而那个女子紧跟在他身后,眼中满是担忧。
婉儿,刚才有人闯入你房间,你有没有丢什么东西萧景走到我身边,伸手扶住我的肩膀。
我摇摇头,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这个男人,曾经是我的全世界。
女子突然开口：王爷,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婉儿妹妹
萧景转头看向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姜离,你为什么这么说
女子低下头,声音带着颤抖：因为...因为当年害我的人,可能还在王府里。
我心中一紧。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景的脸色瞬间变得可怕：你是说,当年陷害你的人,不止苏婉一个
王爷！我急忙开口,您怎么能这样说我从未害过姜离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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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走向我,伸手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冰,就像触碰到了死人。
婉儿妹妹,我从未说过是你害我。她的声音轻柔,却让我浑身发冷,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萧景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是谁
女子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窗边,指向府外的方向。
王爷,您还记得苏家的柳姨娘吗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苏家柳姨娘,那是苏婉记忆中最阴狠的女人,也是当年设计陷害我的真正幕后主使。
萧景的眼中杀意汇聚：你是说,是她指使苏婉害你的
不是指使。女子转过身,笑容诡异,是威胁。王爷,您觉得一个柔弱的女子,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歹毒
我感到天旋地转。苏婉的记忆中,确实有被柳姨娘威胁的片段,但那些记忆一直很模糊。
女子继续说：柳姨娘威胁苏婉,如果不除掉我,就要杀死苏婉的母亲。一个女儿,为了救母亲,什么事做不出来
萧景猛地转向我,眼中满是震惊：婉儿,这是真的吗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苏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那些模糊的片段,开始变得清晰。
原来,苏婉也是棋子。
女子走到我面前,轻抚我的脸颊：婉儿妹妹,你受苦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侍卫冲进来,跪倒在地：王爷,苏家柳姨娘...死了！
我和女子同时转头看向萧景,他的脸色铁青。
而女子的唇角,却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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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的死讯如重锤砸在我心上。
女子眼中闪过的诡异笑容让我浑身发冷。她是怎么预知柳姨娘会死的
王爷,姨娘是怎么死的女子声音轻柔,却透着说不出的危险。
侍卫颤抖着回答：回王爷,柳姨娘是被人一剑封喉,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萧景的脸色变得铁青：有人想灭口。
我握紧拳头,苏婉的记忆中浮现出柳姨娘威胁她的画面。原来苏婉也是受害者,可现在唯一的证人死了。
女子突然走向我,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婉儿妹妹,你还有什么话要对王爷说吗
她的手冰冷得像死人,我下意识后退。
姜离姐姐,你为什么这么问
女子笑了,那笑容美丽得诡异：因为游戏该结束了。
萧景猛地转向女子：什么游戏
女子缓缓转身,面对着我们,脸上的表情彻底变了。那种柔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冷漠。
王爷,您真以为姜离会这么轻易就原谅您吗女子的声音变得尖锐,您亲手杀了她,她怎么可能还爱您
我感到一阵眩晕。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萧景脸色苍白：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女子冷笑,重要的是,您的好日子到头了。您以为杀死姜离就能掩盖真相您以为利用苏婉就能洗清罪孽
什么真相我忍不住开口。
女子看向我,眼中满是嘲讽：苏婉,你真以为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你真以为萧景爱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萧景的手按在剑柄上：住口！
为什么要住口女子哈哈大笑,王爷,告诉苏婉真相吧。告诉她,当年您为什么要娶姜离进府,为什么要宠她,又为什么要杀她。
我感到天旋地转：王爷,她在说什么
萧景闭上眼睛,良久才开口：婉儿,有些事情…
有些事情您不好说是吧女子打断他,那我来说。萧景,您当年接近姜离,是因为她背后的姜家军队。您宠她,是为了拉拢姜将军。您杀她,是因为她发现了您的真实目的。
我的血液凝固了,原来是这样吗。
萧景猛地睁开眼睛：胡说八道！
胡说女子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是您亲手写给太子的密信,承诺只要太子助您夺权,您就献上姜家军队的调遣图。而这份图,就在姜离房中。
我抢过那封信,上面确实是萧景的字迹。
信中详细记录了萧景的计划：先娶姜离获得姜将军信任,再偷取军队调遣图献给太子,最后除掉姜离灭口。
我的手颤抖得厉害：王爷,这是真的吗
萧景沉默了很久,最终点头：是真的。
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原来萧景从未爱过姜离,一切都是算计。
那苏婉呢我强撑着问,您娶苏婉又是为了什么
萧景苦笑：苏家掌控着京城一半的粮食供应,我需要这个势力。
女子鼓掌：说得好！所以萧景,您从未爱过任何人,只是在利用所有人。
我彻底明白了。无论是姜离还是苏婉,都只是萧景权力游戏中的棋子。
那您呢我看向女子,您又是谁
女子笑得更加诡异：我啊,我是来收债的。
女子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陌生而美丽的脸。
我叫柳如烟,是太子派来的人。她冷冷地说,萧景,您拿了太子的银子,承诺过的事情却没有做到。姜家军队的调遣图呢
萧景脸色铁青：太子要背叛我
背叛柳如烟哈哈大笑,您觉得太子会信任一个连自己妻妾都要利用的人从一开始,您就是太子手中的弃子。
我突然想起什么：那柳姨娘…
当然是我杀的。柳如烟淡淡地说,她知道得太多了,留着是祸害。
萧景拔出剑：你想怎样
柳如烟从怀中掏出一瓶毒药：很简单,萧景,您和苏婉一起死,我拿走姜家军队的调遣图,太子登基,皆大欢喜。
我看着手中的毒药,再看看萧景绝望的脸。
这个男人利用了所有人,现在轮到他尝尝被利用的滋味了。
王爷,我握紧毒药,声音平静得可怕,您还有什么遗言吗
5
大仇得报,可我却感受不到一丝轻松。
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萧景,看着他那双充满悔恨和爱意的眼,我分不清,我是姜离,还是苏婉。
我的灵魂,到底属于谁
萧景的剑刺入柳如烟的胸膛,但她临死前洒出的毒粉,已经侵入了他的血液。
婉儿…萧景吐出一口血,艰难地爬向我,对不起…我错了…
我后退一步,苏婉的身体在颤抖。
说对不起有用吗我的声音哽咽,姜离死了,苏婉也只是你的棋子。
萧景停下爬行,双手支撑着地面。
我爱你…不管你是姜离,还是苏婉,我都爱你…
就在这时,我感到胸口一阵剧痛。
苏婉的身体开始不稳定,灵魂正在分离。
我扶着墙壁,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苏婉的血管里流淌着毒血,而我的灵魂正在被强行剥离。
萧景,你知道吗我蹲下身,与他平视,姜离从未恨过你。她爱你到死,即使被你一剑穿心,她想的还是你。
萧景的眼中涌出泪水。
可是我恨你。我继续说,我恨你利用她,恨你背叛她,更恨你杀了她。
那你杀了我吧。萧景闭上眼睛,用我的命,换姜离的宽恕。
我拿起地上的剑,剑尖抵在他的心脏位置。
但手却在颤抖。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姜离生前的记忆,那些被萧景温柔以待的日子。
即使是假的,那些笑容也曾温暖过她的心。
我放下剑。
我不会杀你,因为姜离不想你死。
萧景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震惊。
姜离…
我要走了。我感到意识越来越模糊,苏婉的身体撑不住了,而我的灵魂也该回去了。
萧景挣扎着坐起来,伸手想要触碰我。
别走…求你别走…
我避开他的手。
萧景,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时光倒流,你还会利用姜离吗
萧景沉默了很久,最终摇头。
不会。我会告诉她真相,然后远远地爱着她。
我笑了,那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真心的笑。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进来的人让我彻底震惊了。
是姜离,真正的姜离。
原来我不是真正的姜离,只是姜离仇恨,怨愤,爱欲,恨欲的化身。
她穿着一身白衣,脸色苍白,神色平和。
妹妹,你受苦了。
姜离走向我,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上。
你是鬼魂我声音颤抖。
姜离摇头,伸手抚摸我的脸颊。
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萧景瞪大眼睛,声音破碎：姜离,真正的姜离…
姜离转向他,眼中没有恨意,只有平静。
王爷,一切都结束了。
不！萧景想要站起来,却被毒素压倒,姜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姜离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王爷,你知道我最后的愿望是什么吗
萧景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然后忘记我。
不可能！萧景抓住她的手,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姜离挣脱他的手,站起身。
那就记住我的好,忘记我的恨。
她转向我,伸出手。
妹妹,我们该走了。
我看着姜离伸出的手,心中涌起巨大的不舍。
如果我跟你走,苏婉怎么办
姜离温柔地笑了。
苏婉会重新开始,没有任何关于我们的记忆。她会成为一个全新的人,一个纯粹的苏婉。
我转头看向萧景,他已经奄奄一息。
他会死吗
不会。姜离说,毒不致命,他会活下来,然后守着苏婉,但他的罪行被暴露,皇帝与太子不会放过他,从此与皇位无缘,若皇家想轻拿轻放,可能就在狱中待一辈子,或者不日便能见阎王了】
我突然明白了,这是最残酷的惩罚。
让萧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野心破灭。
妹妹,时间不多了。姜离催促。
我最后看了萧景一眼,他的眼中满是绝望和悔恨。
萧景,我原谅你了。毕竟你也只是一个将死之人。
我握住姜离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
我们的身影开始变淡,逐渐消失在房间里。
而萧景,则跪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