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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寄礼看出了关芝雪的不适。
他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轻声安抚道。
“关组长,身体不适的话不要勉强自己,慢慢适应就行。”
关芝雪扶住他的胳膊,声音有些虚浮,
“我没事,过会就好了。”
张寄礼扶着她,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
偌大的实验室里,只听得见他们的呼吸声。
吴家。
吴鹤松这几天几乎是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关芝雪的踪迹。
他时常在夜里,看着空旷的置衣架,寂寞生出重影。
曾经那些美好的誓言如同尖刀般将他凌迟。
她总出现了梦里,但梦里她从未原谅自己。
直到今天,他爷爷托人给他送来一张火车票,他才恍然大悟。
正午,吴鹤松坐在房间里,看着手中的火车票,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关芝雪再见到他时,是否会更加悲伤,
他思考过,也挣扎过,到底是否应该继续找她,
但最终,吴鹤松还是决定跟随自己的本心。
无论结果如何,过程他必须万分努力。
下午两点,吴鹤松坐上了当初关芝雪离开时的同一趟列车。
也坐在那个同样靠窗的位置上。
阳光穿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一双黑眸布满了血丝。
不知过了多久,吴鹤松竟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彼岸花开的季节,
城南的彼岸花开了满山,
关芝雪站在花海中央,微风扬起她的发梢,她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爱意。
他的眼里有了酸涩的刺痛,喉咙像是有一团棉花堵住,让他有些无法呼吸,他抬步向她走过去,喉咙里发出一丝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即将拥抱时,关芝雪却消散在了风中。
吴鹤松猛然惊醒,整个人怅然若失。
几分钟后,列车靠站停下。
吴鹤松站在站台上,悲伤和喜悦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其实偌大的城市,他也没有把握能找到关芝雪。
吴鹤松在站台旁边随处找了间旅馆住下。
此后每天,他都会在站台打听关芝雪的下落。
一日,张寄礼路过站台,偶然与吴鹤松相遇。
“先生,请问你见过这个女子吗?”
张寄礼看着画报上的女子,心中微惊。
他顿了顿,凝眸看向吴鹤松,旋即摇了摇头。
“抱歉,我没见过。”
吴鹤松觉察到了张寄礼眼中的不安。
他赶忙拉住他的手,
“先生,她对我很重要,如果知道,请您务必告诉我!”
话落,吴鹤松缓缓松开了手,眸光骤然黯淡。
张寄礼回到研究所,整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
他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关芝雪这个事。
但遇到关芝雪时,她一眼看出了自己的不对劲。
实验室。
关芝雪见到张寄礼,替他扫了扫衣角的木屑。
“寄礼,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张寄礼沉默了片刻,最终选择如实相告。
“今天路过站台时,有一个人身形高大的男人拿着你的画像在找你。”
话落,关芝雪愣在了原地,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直视着张寄礼的眼睛。
吴鹤松!
“怎么了,那个人不会伤害你吧”
张寄礼温柔地开口,言语中满是关心。
“没事,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