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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很快就被抓到了。
他当年因为圣子一事,名声大噪。
城里很多人都知道这号人物,所以抓他并非什么难事。
他起初一直坚持,沈让尘就是圣子转世。
可等父亲找来人,把他这些年在赌场输钱欠钱的事一说,他立马身子抖了抖。
父亲威胁他,若是有一句假话,就别想活着走出将军府。
道士立马改了口:
「求将军恕罪!求将军恕罪!」
「小的只是想赚点钱快活快活,当时正逢天降祥瑞,这才斗胆进了府!」
「本来也只是想说点好话讨点钱,没想到、没想到夫人竟然当了真」
说到最后,他磕头如捣蒜,只一声声向爹娘道歉。
可他最该道歉的,难道不是我吗?
从记事起,沈让尘就经常以欺辱我取乐。
他在我的头上放虫子,剪碎母亲难得给我买的新衣服。
还会连着家奴骂我是没有爹娘疼的可怜虫。
就因为爹娘说我偷走了他的情丝,我生来就欠他,所以我处处忍耐。
我一忍再忍,忍到最后,换来的只有爹娘的责骂,沈流筝的轻蔑,和林若烟的动摇。
可如今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骗局。
圣子是假的,我也并非生来就欠他。
那我这十几年受的委屈、受的责骂,又算什么!
我向后退了两步,不禁笑出声。
林若烟看向我,语气突然慌张起来:
「玉安,你这是怎么了?」
我能怎么?
我该难过、该生气的。
但没了情丝,我什么都感受不到。
心里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可身体却做出了不一样的反应。
我猛地呕出一大口血。
继而天旋地转,我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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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醒来,屋内热闹极了。
最先看到的是沈流筝。
她见我醒过来,眼里难掩惊喜,很快就叫来了爹娘和林若烟。
她们一齐围在我床边。
「玉安啊,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吐血这样严重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娘?」
「玉安,你现在可有想吃的东西?姐姐这就找人给你买来!」
「玉安」
假情假意,听得我简直要作呕。
我面上露出不耐,她们很快就没了声。
父亲找了大夫过来,给我把脉看病。
大夫的脸色很快就变得凝重。
「二少爷近来,可曾劳累了身子?」
如何才算累?
我只知我落水淋雨,高烧不退。
病还没好,就被家里人逼着跪上仙山。
沈流筝一脸忧虑地将这些讲给了大夫。
「二少爷心中长期郁结,便已经留了病根。」
「如今这番糟践身体,只怕时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