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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香槟摇曳,我被簇拥在中心,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祝贺。
手机在助理那里,早已被打爆,
宋小曼激动的连连尖叫,她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这是谁,这是威尼斯影后,啊啊啊啊啊!”
“姐,你不知道,微博已经瘫痪了”
她拿出手机递给我,上面赫然是微博的界面,
陆夏世纪婚礼早已掉到了下面,取而代之的是,
沈昭宁威尼斯封后

沈昭宁《穗子》
五年过去了,我再次以沈昭宁,而非陆太太的名字,
出现在大众视野。
【全体起立,恭迎威尼斯影后】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我说沈昭宁牛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都让一让,威尼斯影后十年老粉驾到】
【从前的沈昭宁粉丝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华国二十年第一个欧洲三大影后,钮祜禄—昭宁的粉丝】
宋小曼兴奋地满眼充血,
“热搜前十我们整个剧组占了八条。姐,你是华国这二十年来的第一个威尼斯影后,要载入历史的。以后多少艺术生上课时,要在教材上看到你的名字。”
我笑了笑,紧接着听她说,
“你看这条,我笑死了,前夫哥今天后悔了吗,哈哈哈哈哈前夫哥,网友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听到这个称呼,我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弯了弯,
今天也是他大喜的日子。
不知他的婚礼,是否如当年许诺给我的那般盛大?
不知他看到这新闻时,是何种心情?
或许有一丝波澜吧,
但更多的,大概是觉得我“上不得台面”的演艺事业,
终于侥幸挣得了一点虚名。
我不会再自作多情。
我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那气泡的刺激感,像极了自由的味道。
后来回国后宋小曼给我发来消息,
说陆斯野大婚那天,本该洞房花烛夜,
可不知怎么的,他的微博上线下线,反反复复十几次。
谁知道呢。
从威尼斯回来,我的世界天翻地覆。
影后的桂冠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和优质资源,
广告代言、剧本邀约雪片般飞来。
陆家的豪门弃妇又如何,
资本不会和热度对着干,
属于沈昭宁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我谨慎地挑选着下一个项目,大部分时间依旧留在西北,
参与《穗子》的后续宣传,
同时着手筹备一个资助贫困地区女童读书的公益项目。
那些在西北的岁月里,我终于和穗子一样,也实现了自己的新生。
我搬进了新家,在寸土寸金的港城不算大,但采光极好,
每一个角落都由我自己布置,不再需要迎合任何人的审美,
也不用担心是否得体,是否符合身份。
我不用再去上什么插花和茶艺的课程,珠宝和时装大秀偶尔也会给我发邀请函,
但是以客人的身份,而非要卖弄珠宝的模特。
陆斯野的消息,还是会零星地传入耳中。
有时是通过财经新闻,陆夏两家合作的新能源项目风光无限。
有时是通过娱乐圈的八卦号,隐晦地提及那场世纪婚礼后,
似乎并非全然是蜜里调油。
听说夏明苒并非甘于屈居人下的性子,
她有自己的事业版图,并不愿像当初的我一样,
完全围着陆家打转,做个唯婆婆命是从的好儿媳。
陆太太那样强势的一个人,如何能容忍一个不听话的儿媳?
听说他们因为夏明苒婚后依旧频繁参与自家公司决策,
甚至因出差而缺席陆家家族聚会之事,闹过几次不愉快。
听说陆斯野曾在某次商业晚宴上,
因旁人打趣陆太太真是事业家庭两不误而黑了脸。
这些消息我听过了,只是淡淡一笑,
直到那天,经纪人莉莎神色古怪地递给我一个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