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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林蹊坐在了我的房间里。
他用着我的电脑，查询“居住权买断”的相关法律条款，声称他自己的电脑被温语不小心弄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敲击键盘和点击鼠标的声音。
他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搬去城南吧，那边我有一套空着的公寓，离云京大学很近。”
我有些意外：“为什么？”
他顿了顿，吐出三个字：“离我近。”
我没说话，只是在床上默默地挪了挪，离他坐着的方向更远了一些。
林蹊瞥见我的小动作，嘴角竟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他切换页面，调出公寓的照片，朝我扬了扬下巴：“过来看看这个。”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有些低，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冷得缩了一下。
林蹊看在眼里，随意地将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丢在地上。
“踩着。”
我没理他，踮着脚尖绕了过去，凑到电脑前。
他的脸色未变，但不断切换的网页暴露了他的心不在焉。
窗外，毫无征兆地开始下起暴雨，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
“你在怪我？”他突然问，声音很轻，险些被雨声盖过。
我想了想，诚实地回答：“没有啊。”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没什么好怪的。现在交易即将完成，我也懒得再伪装什么。
他又说：“以退为进？”
这让我很难回答。
就在我欲言又止的时候，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及时地亮了起来。
是温语打来的电话。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手机，一边接听一边往外走。
在门关上的前一秒，我清晰地听到他对电话那头温柔地说：“刚刚不方便接，所以晚了。”
他是会好好说话的。
从前那些刻薄与不耐烦，纯粹是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