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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沈彻迷上了一个女风水师,从此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我备孕三年好不容易怀孕,因为她一句“天煞孤星,不宜生养”,他便亲手喂我吃下堕胎药。
她说沈彻和我同房会影响运势,他便整整半年不肯碰我。
面对我的崩溃质问,沈彻却轻描淡写道:
“采薇才是真正疼我爱我的人,她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
直到婆婆突发心梗,我要拉她送医急救。
夏采薇拦在门口:“这个月是鬼月,中元节血月当空,天黑之后出门会害了沈彻。”
我说叫救护车来,她厉声阻止:
“救护车死气重,不能入宅,难道要为你妈一个人,害死全家吗?”
婆婆最终含恨死在家里,沈彻却搂着夏采薇,递给我一张放弃遗体协议书:
“采薇说了,这是你妈坏事做多遭了天谴,死在家里晦气冲天。”
“现在必须要做场法事,将她碎尸万段,灵魂打入无间地狱,才能消除对我们的影响。”
我笑着,将协议书递还回去:
“你母亲的遗体,该由你做主。”
夏采薇只递了一个眼神,沈彻便彻底无视我,挥手让人抬走那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我终究是没忍住,扑上去阻拦:“沈彻,你会后悔的,那是你妈!“
京市谁人不知,沈彻早年丧父。
婆婆独自一人将他拉扯大,吃了多少苦头。
他曾说过,他母亲就是他的命。
可沈彻却甩开我的手,眼神与当年前逼我堕胎时一样,冰冷彻骨。
“我确实一直把你妈当我妈一样看待,但是她不积德,死了那是她活该。”
“采薇费心为我们做法事消灾解难,你应该跪下来感谢她才是!”
他甚至皱起了眉,眼里全是厌恶:“你执意留着这具尸体,到底安的什么心?难道还想让她继续祸害我们吗?”
我愣在当场。
夏采薇一身素色道袍,手执桃木剑,讳莫如深道:
“法事的步骤不能出错,她的头要埋在公厕附近,以恶制恶。”
“其次,她的手脚要分别安置在东西南北四个十字路口,让万人践踏,这样才能彻底消除她的罪孽,永世不得超生。”
她看向我,眼神充满明晃晃的挑衅:“唐小姐可还满意?不满意我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我知道,夏采薇根本不懂什么风水玄学。
她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折磨我,践踏我作为妻子最后的一丝尊严。
可,这是沈彻的亲妈啊。
是那个待我如亲女儿,永远温柔慈祥的老人。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一字一句。
“你这个毒妇!”
“啪!”
沈彻抬手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我脸上,打得我耳边嗡鸣。
“冥顽不灵!你妈死在我家里,已经够晦气了,我没怪你已经仁至义尽!你反而怪起了采薇?”
“看来你已经被邪祟入体,神志不清了!”
他转向夏采薇,语气立刻变得温柔:“采薇,必须得加码处理,现在这样根本就不够。”
我震惊地看向他。
他还想怎么样?
夏采薇顺势接话,一副全然为沈彻考量的模样:
“是我疏忽了,为了唐小姐和你的安全,做完法事后,必须把她锁在小黑屋里,泡够七七四十九天的黑狗血驱邪,否则你和她都有性命之忧。”
沈彻连忙点头称是。
我绝望地踉跄一步,整颗心像是泡进了冰水。
他这样信她,护她,无条件的偏袒。
甚至连那白布下躺着的是不是他的亲妈,都不愿去确认一眼。
根本原因,是他认定了死的是我妈。
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可以亲手杀死的男人,又怎会在乎一个“外人”?
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我心死地看着沈彻,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沈彻,如果那里躺着的真是你亲妈,你还会是现在这个态度吗?”
沈彻嗤之以鼻,只觉得我在胡闹:“唐恬,我是就事论事,你别胡搅蛮缠了!”
他三两下就签好字:“就算是我亲妈又怎样?为了这个家,这法事我非做不可!”
我突然就释然了,不再争辩,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婆婆的尸体抬走。
“一切随你,只要你不后悔。”
尸体与沈彻擦肩而过时,或许是天意,蒙盖在尸体头上的白布忽然耷拉了下来。
露出了婆婆那张灰白却清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