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林知晚意味深长一笑,“你前脚说我妖言惑众,靠近我就有不祥之灾,后脚说既然是唯物主义,就不怕我的‘花花肠子’。自相矛盾久了,自己造的谣都圆不回来了?”
萧蔷一脸震惊,“你!你就算强词夺理,也改变不了自己的过去!京冶哥哥是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的!”
村民们纷纷说道:“是啊,不详的女人留在我们宁水村,是要克死我们的呀!”
陈水桃走出来,挡在林知晚身前,面朝乌泱泱的众人,显得鹤立鸡群。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梁参谋,别人不相信知晚妹子,你作为她的未婚夫,还不相信吗?”
陈水桃走到村民前,把知青点的门敞开,院子里简陋的陈设,四目了然。
她扯着嗓子说:“你们这群没心没肺的,人家知青下乡来,是帮助咱们村建设的,人家刚来的时候房子都没给人准备,就在这旧坟地上建的房子,几个姑娘家,你们谁看到人家的辛苦了?”
“同吃同住,一同干活,这种情谊,你们说不要就不要!”
林知晚拉住陈水桃的手,“水桃姐,谢谢你替我说话。”
她继而看向众人,“想知道萧指导说的话是真是假,并不难。我对她的诅咒已经出了,并且,我许愿水桃姐可以率先发家致富,宁水村每一户都可以吃饱肚子,住上高楼。”
村民们议论纷纷,复杂的眼神打量在林知晚脸上。
女人的面庞坚毅无比,不输给疆场男儿,“如果我这些愿望也算是妖言,那我林知晚认了。”
人群高喊一声,划破寂静田野,“那你就别待在我们村,万一你真是什么脏东西,我们避不开!!等你说的都成真了,你再回来!”
人言可畏,在这一刻格外具象化。
林知晚愣了下,自己想的太简单。
这里不是现代,是人人吃不饱肚子的七零年,在贫瘠的物质条件面前,理智的思考是奢侈的东西。
一个高大的身影拽着萧蔷走到门外,将女人推了出去,顶着萧蔷失望的脸,梁京冶拉起林知晚的手腕,“别怕,我相信你。”
温柔的话,敲打耳畔,在无人支持之时,掌心的温暖格外了然。
但这份突如其来的信任,带着一丝寒气,不明觉厉。
林知晚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只有在面对梁京冶时,这种顾虑才会油然而生。
她下意识抽出手。当众人散去,院子里只剩下两人。
梁京冶摸了下兜,拿出一枚红绒布盒子,里面是一对金耳环。
“这个送给你,之前在沪北买的。最近如果不忙,过段时间我们就结婚。”
“还是再等等吧,我暂时还不想结婚。”
男人有点疑惑。“为什么?因为刚才萧蔷说的那些话?”
林知晚很认真的看着他,“和她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我们还并不了解彼此。”
看着男人逐渐冰冷的目光,林知晚如实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男人睡觉,也不是装作大家闺秀入你们的圈子,我是林知晚,我有我自己的抱负和人生。”
“你之前见过萧薇对吧?”
梁京冶鼻息稍轻,目光避开女人的眼睛。“是见过,但…”
“所以一开始你就知道她会为难我,让我在这个地方呆不下去。”
“梁先生,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能活下去,就是我唯一的目的。”
“至于你身边的女人,无尽的桃色新闻和纠纷,你处理不干净的话,我不认为我们可以建立任何关系。朋友都算不上。”
梁京冶头一次被人这么呛,还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