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冶拉起林知晚的手,把镯子轻轻套在她手腕。
男人粗糙的手指在镯子上滑过,拇指纹理下,那枚水色极好的玉镯,熠熠生辉。
“知晚,我都应。”
梁京冶抬头看向她,在林知晚惊讶的目光中,男人温柔地说。
“这镯子是我母亲留下,对我很有意义,是我多次从战火里用命找回的东西,我现在把它送给你。”
“它象征着平安,也象征着我的决心。”
梁京冶唇角一挽,“我从前不相信爱情,直到我遇见你。”
“我这个人固执,认定是谁,一辈子都不会变。别说是约法三章,就是三百章,我都应。”
林知晚看着男人坚定的眼神,只觉得他的掌心逐渐滚烫。
梁京冶其实也很紧张,他垂在西裤边上的手指,一直在抖。
他并不知道,面前这个漂亮聪明又泼辣的姑娘,会不会答应他一个无家之人的请求?
林知晚右手覆上男人的拇指,小小的一只小白手,和男人的大掌对比鲜明。
她看着梁京冶,眼睛里亮晶晶地,小声说,“我应了。”
梁京冶愣了下,先是看到林知晚嘴巴动了动,以为话里说出来的是拒绝的词调。
直到声音传进耳朵里,再传进心里,传进眼睛里,男人才逐渐反应过来。
身后师部的人高声欢呼,梁京冶很激动,他轻轻地把林知晚拥入怀中。
知道盖章的人把结婚证直接交到了二人的手里,梁京冶都还会想起来就笑。
结婚办的人说,“这次出门来的着急,照相的东西没有带,后面可能要麻烦二位到城里补办一下照片。”
梁京冶把结婚证放起来,“好,麻烦你了。”
军车往知青点院子里放了不少东西,都是一些稀罕的粮食,还有糖和各种日用品,院子门口堆着好些人,看得十分羡慕。
此时天还没亮,梁京冶坐在屋里,林知晚坐在床上。
男人一靠近,女人就有点不自在。
到底林知晚不管在现代还是在这里,都是没谈过恋爱的。
梁京冶则虽然见过的女人多,面对那些花柳女人他倒是自在,但是面对林知晚,他格外爱惜和小心。
“知晚,睡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梁京冶说。
林知晚愣了下,这是不是太快了?
她拽紧衣角,回头看了一眼被子,“要不明天再睡,我今儿不太舒服。”
林知晚没撒谎,她今天来了生理期。
梁京冶反应了一会儿,立刻红了脸,站起身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很晚了你先休息,我不过去,我不过去的。”
他指着自己旁边的桌子,“我就在这里先坐一会,等天亮了,我就回指导学部去。”
其实也就是对面。
林知晚嗯了声,她确实挺困了,打了个呵欠后,顺手就要解衣服扣子。
但是突然意识到不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她还是把衣服穿的严严实实,然后盖上了被子。
村子里晚上冷,这一夜呼呼的风吹,梁京冶靠在椅子上憩了半夜,听到有开门的声音,立刻警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