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辞,一个只想躺平的咸鱼,偏偏被命运按头,成了千亿集团的董事长。
更离谱的是,我还绑定了一个名为搞事系统的不正经玩意儿。它的唯一宗旨,就是看我的乐子。
我的死对头,当年压我一头的学霸校花,如今是我的首席法律顾问,姜知渝。
她专业,冷静,像一架精密的仪器。
而我,却要在她和一众董事面前,表演各种社死行为,才能换取解决公司危机的线索。
他们以为我是商业奇才,布局深远。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个被系统操控的提线木偶。
我真正的目标很简单,活下去,保住公司,然后和这个该死的系统解绑。
但随着一次次离谱的任务,我发现姜知渝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小剧场：
刚开始：
姜知渝（公事公办）：顾总,根据您的行为逻辑,我无法做出风险评估。
我（内心崩溃）：你评不了,我更评不了,我想死。
后来：
姜知渝（若有所思）：你上次在法院门口拥抱吉祥物,是为了向对手示弱,麻痹他们,然后借助那位怪人总裁的手反击高明。
我（有苦难言）：对,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最后：
姜知渝（耳根泛红）：你……再把上次在董事会上唱的那首《小茶壶》唱一遍
我：……滚。
正文
我叫顾辞,如果人生可以选择,我希望自己是地中海沙滩上的一条海参,每天的工作就是晒太阳和吐沙子。
可惜,现实是我,顾辞,寰宇集团新上任的董事长。一个市值千亿,员工数万的商业帝国,现在归我管。
这听起来很酷,对吧
但事实是,我爷爷上个月驾鹤西去,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而我,一个二十四岁,专业是古生物研究,梦想是去马里亚纳海沟挖化石的咸鱼,被硬生生按在了这个能旋转的真皮座椅上。
我看着落地窗外城市的车水马龙,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架在火上烤的鸭子,还是没刷酱的那种。
顾总。
助理小陈敲门进来,她把一份文件放在我桌上,表情比我还沉重。
五分钟后董事会开始。这是二爷那边准备的议案,关于‘东南亚新矿区联合开发’的项目。
我翻开文件。二叔顾天华,我爸的亲弟弟,在公司里根基深厚,一直觉得我爷爷偏心,把公司交给我这个废物点心。这份提案,就是他给我的第一个下马威。
密密麻麻的数据和专业术语看得我眼花。但我用我研究三叶虫化石的直觉都能判断出,这玩意儿是个坑,一个巨大的坑。可我没有证据,甚至连哪里有问题都说不出来。
我感觉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走进会议室,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有审视,有轻蔑,有同情。我二叔顾天华坐在长桌中段,挺着他那啤酒肚,看我的眼神,就差直接说你完蛋了。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我右手边的女人身上。
姜知渝。
一身剪裁得体的女士西装,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是公司新聘请的首席法律顾问,也是我大学四年的死对头。
我混日子,她拿满绩点。我逃课,她泡图书馆。我俩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唯一的交集,就是毕业典礼上,她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而我因为睡过头差点没拿到毕业证。
现在,她坐在这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像,用她那双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公事公办地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准备按照流程说几句废话。
就在这时,一个轻快的、带着电子合成音的嘻嘻声,在我脑海里炸开。
嘻嘻,检测到宿主情绪低落,急需乐子！‘搞事系统’正式启动！第一个乐子任务已发布！
我眼前出现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蓝色虚拟面板。
【新手任务：我是一个小茶壶】
【任务描述：在顾天华发言结束后,会议暂停前,当众完整演唱歌曲《我是一个小茶壶》,并标准地完成一手指腰,一手指前方的经典动作。】
【任务奖励：顾天华东南亚新矿区项目完整版资金链黑料及项目数据造假证据U盘。】
【失败惩罚：现场表演用屁股写自己的名字。】
我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一个小茶壶
在董事会,当着所有元老,当着我二叔,当着姜知渝的面
我宁愿去表演用屁股写字。不,我两个都不想选！
系统,商量一下,我给你充钱行吗我内心哀嚎。
嘻嘻,本系统由‘乐子神’倾情打造,不接受议价哦。宿主,请拥抱你的快乐！
我拥抱不了,我只想当场去世。
这时候,我二叔顾天华已经开始了他的表演。他站起来,意气风发地介绍着他的宏伟蓝图,把那个狗屁不通的矿产项目吹得天花乱坠。
董事们交头接耳,有几个显然已经被他说动。
我二叔说完,得意地坐下,把问题抛给我：顾辞,你是董事长,这个项目关系到集团未来的战略布局,你怎么看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
姜知渝也微微侧头,手里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准备记录我的高见。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专业二字的脸,又看了看二叔那张写满快出丑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完蛋就完蛋吧,总比用屁股写字强。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出风声。
我站着,没说话。
顾天华的嘴角已经快咧到耳根：怎么,侄儿,没话说也是,这种级别的项目,你看不懂也正常。大家表决吧,我……
等一下。我开口。
所有人都看着我。姜知渝的笔尖停在笔记本上,准备记录。
我清了清嗓子,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视下,缓缓举起我的右手,弯曲,放在我的腰间。
整个会议室的空气凝固了。
我二叔脸上的笑容僵住。董事们面面相觑。
姜知渝握着笔的手,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她的表情从专业变成了……困惑。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在燃烧。
我是一个小茶壶,矮又胖呀。我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唱了出来。
噗——一个年轻些的董事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我二叔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机械地伸出左手,指向前方。
这是我的嘴,这是我的把呀。
死寂。整个会议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
我甚至能听见姜知渝那边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钢笔帽磕在桌面上的声音。
水开了,水开了,倒茶啦。
唱完最后一句,我迅速收回动作,面无表情地坐下,好像刚才那个进行幼儿才艺表演的人不是我。
【嘻嘻,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至宿主左边西装口袋。请查收！】
我感觉左边口袋里凭空多了一个硬物。
我二叔终于从石化状态中反应过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手指都在抖：顾辞！你、你疯了！你在干什么！这是董事会！你当这里是幼儿园吗！
几个跟他一派的董事也纷纷指责。
胡闹！简直是胡闹！
我看他根本没能力管理公司！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只是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小小的U-盘。
我把它举起来,对着我二叔晃了晃。
二叔,别激动。我的声音很平静,我刚才的行为,是一个小小的行为艺术。它的主题是‘壶’,谐音‘糊’,意思是,您这个提案,太糊弄人了。
说着,我把U盘递给助理小陈：把它接上,放给大家看看。
顾天华的脸色瞬间变了。
小陈手脚麻利地将U盘插上投影仪。下一秒,会议室巨大的幕布上,出现了一张错综复杂的资金流向图。
图表的终点,是一个海外的私人账户,户主赫然写着顾天华老婆的名字。
紧接着,是一份份被篡改过的地质勘探报告,和几封他与所谓合作方的邮件往来。邮件内容赤裸裸地显示,这根本不是什么矿产开发,而是一个联合做假账,套取公司巨额资金的骗局。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刚才还叫嚣的董事们,现在都低着头,不敢看顾天华。
我二叔的脸,从红到紫,再从紫到白,最后瘫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拿起桌上那份厚厚的提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叔,做生意,要讲诚信。这么‘糊’的提案,以后还是别拿出来了。
说完,我转向其他董事：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关于顾天华董事的违规操作,我们会交给法务部处理。散会。
我第一个走出会议室,没有回头。
我能感觉到,背后那一道道混杂着震惊、不解、畏惧的目光。
尤其是其中一道,来自姜知渝。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在他们眼里,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废物点心了。
他们会怎么想一个在董事会上唱歌跳舞的疯子,转手就拿出了致命的证据,一招制敌。
这比直接甩出证据,更让人捉摸不透,也更让人……恐惧。
这大概就是那个乐子神想要的效果吧。
它要的不是解决问题,它要的是用最离谱的方式解决问题,然后欣赏所有人的震惊脸。
而我,就是那个负责表演的小丑。
我回到董事长办公室,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刚才在会议室里有多镇定,现在就有多后怕。
嘻嘻,宿主,第一次表演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刺激系统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
刺激,太刺激了,我差点当场心肌梗死。我无力吐槽。
乐子值+100！震惊指数+200！迪化指数初步形成！恭喜宿主获得‘乐子新手大礼包’一份！
什么叫迪化指数
没等我细问,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
进来的是姜知渝。
她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她的眼神里,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探究。
顾总。她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下,和我保持着一个礼貌的社交距离。
姜律师,有事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真正的董事长。
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关于今天会议上的事,我想确认一下。她开口,您……是什么时候拿到那些证据的
重要吗我反问。
对我的工作很重要。她回答得很快,我需要了解您的行事风格和信息渠道,才能更好地为您提供法律支持,规避风险。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我总不能告诉她,证据是一个喜欢看乐子的神经病系统在一分钟前给我的吧。
我只能装。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说：姜律师,有些事,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姜知渝看着我,眉头微微蹙起。
我知道,她这种凡事讲逻辑、讲证据的人,最讨厌的就是我这种故弄玄虚的调调。
果然,她继续追问：您在会议上……唱歌,是为了迷惑顾天华,让他放松警惕,以为您已经精神失常,从而在他最得意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我：……
她还真能脑补。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她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我的微表情里读出答案。
我能怎么回答
我只能继续装下去。
我放下咖啡杯,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用一种过来人的沧桑口吻说：兵者,诡道也。
姜知渝愣住了。
她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学渣,嘴里能蹦出《孙子兵法》。
她低头,在笔记本上迅速记着什么。
我偷偷瞄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
目标人物（顾辞）行事风格：极度不合常规,擅长运用心理战术,以荒诞行为作为伪装,迷惑对手。关键词：兵行险招,示敌以弱,一击制胜。
她顿了顿,又在后面加了一句：风险评估：极高。但……有效。
写完,她合上笔记本,抬头看我。
我明白了。她说,虽然您的行事方式超出了我的专业认知,但我会尽力配合。顾天华的后续处理,法务部会跟进,保证程序合法,让他无法翻身。
很好。我点了点头,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
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了。她站起身,对我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关,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姜知渝的迪化,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也对,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突然看见了唯心主义的神迹,除了拼命用自己熟悉的逻辑去解释,还能怎么办呢
我躺回沙发上,开始思考那个新手大礼包。
系统,打开礼包。
嘻嘻,新手大礼包开启！恭喜宿主获得‘消费返利卡’（体验版）一张！
【消费返利卡（体验版）】
【效果：24小时内,宿主消费的每一笔金钱,都将以10倍金额返还至宿主个人账户。】
【备注：做一个快乐的散财童子吧,宿主！】
我看着这个说明,愣了半天。
消费1块,返10块
那我花1个亿,就返10个亿
这系统……虽然不正经,但给的奖励是真实惠啊！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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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还只是个名义上的董事长,个人账户里的钱,还不够在市中心买套房。现在,我好像可以提前体验一下有钱人的快乐了。
正想着,我的私人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
是顾辞,顾董事长吗我是盛世集团的赵公子,赵坤。听说你今天在董事会上大展神威,把你二叔都给办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盛世集团,寰宇集团的死对头。这个赵坤,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仗着他爹的势,没少在外面惹是生非。
有事我懒得跟他废话。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赵坤在那边笑,今晚‘皇朝会所’有个慈善拍卖会,我听说你也收到了请柬。赏个脸,过来玩玩也让我见识见识,把顾天华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
他的话里,满是挑衅。
我本来想拒绝,但脑子里的系统突然又响了。
嘻嘻,检测到新的乐子场景！临时任务发布！
【任务：去花钱！】
【任务描述：参加今晚的慈善拍卖会,并拍下全场最贵的拍品。】
【任务奖励：乐子值+500,消费返利卡（体验版）升级为（永久版）。】
【失败惩罚：明天穿着超人内裤和披风来上班。】
我：……
行,你狠。
我对着电话那头说：好啊,晚上见。
挂了电话,我立刻给助理小陈发了条信息：帮我查一下,今晚皇朝拍卖会最贵的拍品是什么。
很快,小陈回复了：顾总,查到了。是一颗名为‘海洋之心’的蓝钻,估价八千万。
八千万。
我看了看我个人账户的余额,七位数,买个钻石的零头都不够。
看来,今晚我又得当众出丑了。
晚上八点,皇朝会所。
这里是本市顶级的私人会所,今晚的慈善拍卖会,更是汇集了整个商圈的名流。
我穿着一身定制西装,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所到之处,人们纷纷侧目,小声议论。
看,那就是寰宇集团新上任的董事长,顾辞。
这么年轻听说今天刚把自己的亲二叔给送进了法务部。
手段这么狠看不出来啊。
我听说的版本更离神,说他在董事会上跳大神,然后他二叔就倒了。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很快,我看见了赵坤。他被一群富二代簇拥着,正端着酒杯,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哟,顾董,你还真敢来啊。他朝我走过来。
赵公子邀请,我怎么能不来。我淡淡地说。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得更开了：我还以为你真有三头六臂,原来也就是个小白脸嘛。怎么,今天不准备在拍卖会上跳个舞助助兴
他身后的富二代们发出一阵哄笑。
我没理他,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
很快,姜知渝也来了。她作为寰宇集团的代表,出席这种场合是工作需要。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晚礼服,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和漂亮的肩线,比平时在公司里多了几分女人味。
她看见了我,也看见了我旁边的赵坤,眉头不易察察地皱了一下,然后朝我走来。
顾总。她在我身边坐下。
姜律师,你也来了。我点了点头。
赵坤看见姜知渝,眼睛一亮：哎呀,这不是姜大律师吗怎么,跳槽去寰宇了跟着这么个小屁孩,有前途吗
姜知渝的脸色冷了下去：赵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辞。我是顾总的法律顾问,他是我的老板。
她的维护,让我心里莫名地有点……暖。
赵坤撇了撇嘴,没再自讨没趣。
拍卖会很快开始。
前面的拍品,从古董字画到名表珠宝,都引得众人纷纷举牌。
我一动不动。
赵坤在不远处,时不时地朝我投来挑衅的目光,好像在说：怎么,没钱啊
姜知渝似乎看出了我的窘境,她低声对我说：顾总,这种场合,适当参与一下是必要的,关系到公司脸面。
我知道。可我囊中羞涩。
我只能故作深沉地说：不急,好东西都在后头。
姜知渝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但我能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的疑问。
终于,压轴的拍品,海洋之心被端了上来。
那颗巨大的蓝钻,在灯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引得全场一阵惊呼。
‘海洋之心’,起拍价八千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一百万。现在开始！拍卖师激情四射地喊道。
八千一百万！
八千二百万！
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一个亿。
赵坤也举了牌,他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仿佛这颗钻石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最后,场上只剩下他和另一个地产大亨在竞争。
一亿两千万！地产大亨喊道。
赵坤不屑地笑了笑,举牌：一亿三千万！
地产大亨摇了摇头,放弃了。
拍卖师开始倒数：一亿三千万一次！一亿三千万两次！
赵坤站了起来,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感觉。他挑衅地看着我,用口型说了两个字：穷鬼。
就在拍卖师的锤子即将落下的瞬间。
我脑子里的系统,又嘻嘻地笑了起来。
嘻嘻,宿主,轮到你表演了。临时任务变更！
【任务：用最嚣张的语气,喊出一个让全场震惊的价格。】
【前置条件：必须先站起来,打一个响指。】
【任务奖励：‘消费返利卡’效果临时提升至100倍！】
【失败惩罚：抱着赵坤的大腿喊爸爸。】
我日。
我看着赵坤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又想了想抱着他大腿的画面。
我认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
清脆的响指声,响彻整个大厅。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赵坤和姜知渝,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两个亿。
我用一种平淡到近乎蔑视的语气,吐出了这三个字。
整个拍卖大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一个亿三千万的东西,我直接喊到两个亿这不是拍卖,这是砸场子。
赵坤脸上的得意笑容凝固了。他张着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姜知渝在我身边,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我能感觉到她投来的视线,充满了震惊和不解。她大概以为我疯了,准备拿公司的钱来赌气。
拍卖师也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顾、顾先生,您确定是……两个亿
有问题我反问。
没、没问题！拍卖师立刻反应过来,激动得满脸通红,顾先生出价两个亿！还有没有更高的两个亿一次！两个亿两次！
他看向赵坤。
赵坤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两个亿,已经远远超出了这颗钻石的价值,也超出了他的权限。他要是敢跟,他爹能打断他的腿。
但他不甘心,尤其是在我面前。
顾辞,你他妈有病吧！他低声吼道。
我没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拍卖师。
两个亿,三次！成交！
锤音落定。
全场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更多的是窃窃私语。
疯了,寰宇这个新董事长绝对是疯了。
为了跟赵家斗气,花两个亿买个钻石
年轻人,太冲动了。
我能感觉到姜知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脸上。她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信息量太大了,有担忧,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嘻嘻,任务完成！‘消费返利卡’百倍返利效果已激活！持续24小时！】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我松了口气。
接下来,是刷卡环节。我跟着工作人员走到后台,赵坤也阴魂不散地跟了过来,他想看我出丑。
装逼犯,我看你怎么拿出两个亿。他抱着手臂,冷笑。
我拿出我的个人银行卡,递给工作人员。
赵坤笑得更欢了：就这破卡里面有两百万吗
工作人员也有些迟疑地看着我。
我平静地说：刷吧。
当POS机上输入那一长串零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赵坤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滴——
支付成功。
赵坤的笑声戛然而止。
工作人员看着那张成功支付的单据,手都在抖。
我收回我的卡,淡淡地对赵坤说：有时候,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
说完,我拿着装着海洋之心的盒子,转身离开。
经过大厅时,我走到了姜知渝面前。
她站起来,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打开盒子,将那颗璀璨的蓝钻,放到她面前。
送你。我说。
姜知渝愣住了。
周围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也都愣住了。
花两个亿买下钻石,就为了送给自己的女伴
这是什么神仙剧情
顾总,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姜知渝很快回过神来,立刻拒绝。
这不是给你的。我说。
她不解地看着我。
这是给寰宇集团首席法律顾问的。我把盒子合上,塞到她手里,今天,你维护了我和公司的尊严。这是你应得的。戴着它,以后见那些不长眼的人,省得他们废话。
我的话,说得不大,但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那些刚才还在议论我冲动、愚蠢的人,现在看我的眼神全变了。
为了维护下属,一掷千金。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斗气了,这是一种格局,一种气魄。
姜知渝捧着那个盒子,站在原地,彻底说不出话来。她的脸颊上,似乎飞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我没再看她,径直走出了会所。
坐上车,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太他妈刺激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短信。
【您尾号xxxx的账户已入账：20,000,000,000.00元。】
二十亿
不对,是两百亿！
百倍返利！
我看着那一长串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我,顾辞,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百亿富翁了。
第二天回到公司,所有员工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敬畏,崇拜,还有一丝丝八卦的火花。
一夜之间,我从一个关系户废物点心变成了为红颜一掷千金的霸道总裁。
走进办公室,小陈看我的眼神亮晶晶的,给我泡的咖啡都多加了一勺糖。
顾总,早。
早。
我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是姜知渝。
她把那个装着海洋之心的盒子放在我桌上。
顾总,这个我还是不能收。她今天的表情比昨天更不自然,这太……不合规矩了。
什么规矩
公司的财务规矩,员工福利规矩,都……
这是我私人买的,送给我私人的法律顾问,跟公司有什么关系我打断她,就当我预支你未来十年的律师费了。
可……
拿着。我的语气不容置疑,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就好好工作,帮我把公司看好。
我把盒子推回到她面前。
她看着我,沉默了很久。
最终,她还是收下了那个盒子。
我明白了。她低声说,谢谢顾总。
还有事
有。她点头,恢复了工作的状态,关于盛世集团。赵坤昨晚在拍卖会上吃了亏,他父亲赵世雄今天一早,就动用关系,向法院提起了对我们的不正当竞争诉讼。
理由
理由是我们恶意挖走了他们一个重要的技术团队。姜知渝说,这件事很棘手。那个团队的核心人物,确实是主动向我们投诚的,但盛世那边伪造了一些证据,声称我们使用了不正当手段。他们请了业内最强的律师团,看样子是想打一场舆论战,把寰宇的名声搞臭。
我明白了,这是赵家父子对我昨晚行为的报复。
他们约了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法院门口,庭前调解。姜知渝的表情很严肃,赵世雄会亲自到场,媒体也都被他请去了。他想在开庭前,就给我们定罪。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下午我和你一起去。
姜知渝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您也要去这种场合……
我为什么不能去我反问,他们要打舆论战,我这个董事长不到场,岂不是显得我们心虚
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没再反对。
好的,那我先去准备资料。
她转身离开。
等她走后,我立刻在脑子里呼叫系统。
系统,在吗江湖救急！
嘻嘻,宿主,又遇到麻烦了乐子神最喜欢看人解决麻烦了！
系统的声音永远那么欢快。
别嘻嘻了,下午要去法院,对面人多势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搞定他们
当然有啦！新的乐子任务已经为您准备好！
【任务：
mascot的爱】
【任务描述：抵达法院后,找到盛世集团门口那尊丑陋的飞马吉祥物雕像,抱着它,用你最深情的语调,对它进行一段不低于三十秒的公开表白。】
【任务奖励：（惊喜盲盒哦！）】
【失败惩罚：在法院门口裸奔一圈。】
我看着这个任务描述,眼前一黑。
盛世集团那个吉祥物,我见过。一匹长着翅膀的马,做得龇牙咧嘴,颜色搭配得像城乡结合部的霓虹灯,丑得惊天动地。
让我去抱着它表白
还要深情
我深情不起来啊！
系统,这个问号奖励是什么意思万一开出来一个‘谢谢惠顾’怎么办
嘻嘻,乐子神的字典里,没有‘谢谢惠顾’！相信我,惊喜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我信你个鬼。
但一想到裸奔的惩罚,我还是屈服了。
下午,我和姜知渝抵达法院。
果然,门口已经围满了记者。
赵世雄和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赵坤,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站在台阶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看到我们的车,记者们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了上来。
顾董,请问您对盛世集团的诉讼有何回应
寰宇集团是否真的使用了不正当手段挖人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
姜知渝挡在我身前,冷静地应对着：各位媒体朋友,现在案件还未审理,请不要做过多猜测。我们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的判决。
赵坤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喊：公正公正就是你们寰宇集团要赔得底裤都不剩！
我拨开记者,径直朝前走。
我的目标不是赵家父子,而是他们身后,那尊立在盛世集团大厦门口的,丑得惨绝人寰的飞马雕像。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姜知渝也愣住了,她想拉我,但没拉住。
我走到那尊雕像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张开双臂,深情地……抱住了它冰冷的铜制大腿。
全世界都安静了。
记者们忘了按快门,赵坤忘了嘲讽,姜知渝忘了她的专业素养。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傻傻地看着我,一个千亿集团的董事长,抱着一尊丑陋的雕像。
我能感觉到雕像冰冷的金属质感透过西装布料传来。
我豁出去了。
我用一种咏叹调般的,饱含情感的语调,开口了：
啊！我亲爱的飞马！你看见了吗这世俗的眼光,这无知的嘲笑！他们不懂你,他们不懂你的美！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法院门口,显得格外响亮。
赵坤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你的翅膀,不是凡品,它承载着冲破束缚的梦想！你的眼神,不是丑陋,它透露着对未来不屈的展望！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深情地抚摸着飞马那粗糙的表面。
姜知渝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我能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她已经完全石化了。她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的巨大问号。
他们都说你丑,但只有我,只有我能看到你灵魂深处那独一无二的艺术火花！啊,我的缪斯！
三十秒,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表白完毕,我松开手,退后两步,对着雕像,深深地鞠了一躬。
【嘻嘻,任务完成！宿主,你的演技太棒了！乐子神看得热泪盈眶！惊喜盲盒开启中……】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滑到法院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唐装,精神矍铄的老者,在司机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爸,您怎么来了赵世雄看见老者,连忙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盛世集团的创始人,早已退居幕后多年的赵老爷子。
赵老爷子没理他儿子,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地落在了我身上。
他刚才,显然看到了我抱着雕像表白的全过程。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蛋,被正主抓了个现行。这老爷子不会以为我是来砸场子的,当场叫人把我腿打断吧
赵老爷子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赵坤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等着他爷爷发飙。
老爷子走到我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
然后,他突然伸出那只没有拄拐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眼睛里,竟然闪烁着……泪光
知音啊！
老爷子声音激动,甚至有些哽咽。
我终于找到知音了！
我：
全场：
赵老爷z转向他那一脸懵逼的儿子和孙子,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人家这觉悟！这审美！
他指着我,对赵世雄和赵坤吼道：我当初花了八百万请大师设计这尊‘腾飞’,你们一个个都说丑！说我老糊涂！只有他！只有这个年轻人,看懂了我的心血！
赵世雄和赵坤的脸,瞬间变得五颜六色。
爸,这……
这什么这！老爷子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就凭你这份眼光,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他拍了拍我的手背,态度亲热得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你是寰宇的顾辞吧好小子,有魄力！刚才的诉讼,是他们搞的鬼他指了指赵世雄。
我还没说话,赵老爷子已经回头,对着他儿子一声怒喝：撤诉！马上！
爸,可是……
没有可是！老爷子拐杖一顿,我们盛世集团,不做这种背后捅刀子的龌龊事！那个技术团队,是他们自己要走的,人各有志,强留有什么意思马上！给我撤诉！还要向顾小友公开道歉！
赵世雄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无数媒体的镜头前,他被自己的亲爹,骂得狗血淋头。
最终,他只能不情不愿地走到我面前,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记者们的闪光灯,像疯了一样闪烁。
明天的头条,已经预定了。
《商界奇闻：一句知音,千亿争端烟消云散！》
《神秘的审美：寰宇董事长凭何一言打动盛世创始人》
我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终于明白了系统那个奖励的含义。
谁能想到,盛世集团这个丑得人神共愤的吉祥物,竟然是他们家老爷子的心头肉
谁又能想到,这位退隐多年的老爷子,刚好今天,刚好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里
这已经不是巧合了。
这是乐子神的剧本。
它精准地拿捏了每一个人的性格,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变数,然后用一根最离谱的线,把它们串在了一起,上演了这么一出荒诞却又无比高效的好戏。
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商战,我是在参加一档真人秀,一档由神明导演的,大型搞笑真人秀。
事情结束后,赵老爷子非要拉着我去喝茶,说是要跟我好好探讨一下后现代解构主义在企业吉祥物设计中的应用。
我头皮发麻,用尽毕生所学,才编了几个理由搪塞过去。
回到车上,我整个人都虚脱了。
姜知渝坐在我旁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默,今天的事,是个意外。
意外她转过头来,看着我。
她的眼神很复杂。
如果说上一次董事会后,她看我像在看一个擅长心理战的阴谋家。
那么这一次,她看我,就像在看一个行走的神棍。
你早就知道赵老爷子对那尊雕像的特殊感情她问。
……可以这么说。我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你还知道他今天会出现在法院门口
……嗯。
她沉默了。
车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过了很久,她才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该怎么解释
我说我有一个系统,它给我剧本,我照着演就行了
姜知渝会立刻把我扭送进精神病院。
我只能继续装神弄鬼。
姜律师,你相信命运吗我用一种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忧郁姿态说。
她看着我,没说话,等我继续。
万物运行,皆有其规律。看似偶然的事件背后,都由无数必然的线索交织而成。我只是……能看到那些线索而已。
我被自己这番话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姜知渝却听得很认真。
她看着我的眼神,从探究,慢慢变成了……一种混杂着敬畏和好奇的光。
所以,你不是在赌,你是在计算她问。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超越了常规数据分析的……直觉。我含糊其辞。
她又沉默了。
这一次,她沉默的时间更长。
当车快到公司楼下时,她突然开口：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了
我惊恐地看着她。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的每一次‘荒诞’行为,都不是冲动,而是在你精密计算之后,得出的最高效的解决方案。唱歌也好,拥抱雕像也好,那只是你看透了棋局之后,落下的最关键的一颗棋子。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姐,你这脑补能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顾总,她突然改了称呼,语气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崇拜,我以前,是我浅薄了。
不,你一点都不浅薄,你只是想象力过于丰富了。
看着她那张写满我懂了,我全都懂了的脸,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这个搞事系统,它真正的目的,可能不是搞我,而是把我的死对头,搞成我的头号粉丝。
或者说……迪化成我的信徒。
日子在一次次社死和一次次迪化中平稳地度过。
我渐渐习惯了系统的存在。
它让我当着国际投资客的面表演用鼻子喝可乐,然后我就拿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投资合同,因为对方公司的CEO是个怪咖,就喜欢看这种有勇气的年轻人。
它让我在公司年会上,穿着大花袄,上台扭了一段二人转,然后我就无意间发现财务总监做假账的证据,因为他看表演笑得太大声,把藏在衣服里的U盘给颠了出来。
我的商业奇才和不败神话的名声,越来越响。
寰宇集团的股价,也跟着一路飙升。
而姜知渝,对我的迪化也越来越深。
她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怀疑,到后来的探究,再到如今的……深信不疑。
她甚至专门买了一堆周易、八卦、玄学的书,试图从科学以外的领域,来解读我的行为逻辑。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
不再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也不是剑拔弩张的死对头。
她会在我完成一些离谱任务,累得半死的时候,默默给我递上一杯热茶。
她会在我被系统惩罚,心情低落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把那些嘲笑我的人用法律条文怼得哑口无言。
她不再叫我顾总,而是叫我的名字,顾辞。
而我,也渐渐习惯了回头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有她在,好像那些社死的任务,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直到那天。
我最大的危机来了。
一个由顾天华旧部联合华尔街资本组成的狙击联盟,对寰宇集团发动了全面的恶意收购。
对方来势汹汹,资金雄厚,在短短几天内,就几乎快要触及控股红线。
整个公司都陷入了恐慌。
董事会一天开八次,所有人都愁眉不展。
我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前所未有地感到了压力。
这一次,我需要的不是小聪明,不是临场反应,而是巨量的,能与对方抗衡的资金。
我把消费返利卡积攒下来的几百亿,全都投了进去,却依然是杯水车薪。
系统,这一次,你还有办法吗我第一次,如此真诚地向系统求助。
嘻嘻,宿主,别怕。乐子神从不让人失望。
系统的声音响起。
终极任务已发布！
【任务：真情告白】
【任务描述：带姜知渝去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一字不差地复述你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并做出和当时一模一样的动作。】
【任务奖励：‘乐子神’的馈赠——足以扭转乾坤的力量。同时,系统将与您解绑。】
【失败惩罚：寰宇集团破产,你将永远与本系统绑定,每天表演十次《我是一个小茶壶》。】
看到任务描述,我愣住了。
和姜知渝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大学图书馆。
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当时端着一杯刚打的咖啡,因为看一个恐龙纪录片看得太入迷,走路没看路,直直地撞到了她身上。
滚烫的咖啡,洒了她一身,也毁了她桌上一大摞准备了半个学期的论文资料。
我当时吓傻了,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
同学,对不起,我赔你,你这身衣服……干洗要多少钱
要我……复刻这一幕
我去看姜知渝。
她正坐在我对面,眉头紧锁,不停地在电脑上敲打,分析着对手的资金流向,试图找到突破口。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我要把她叫出去,去复刻一个如此尴尬的场景
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姜知渝。我开口。
她抬起头,眼睛里的红血丝让我心里一疼。
跟我出去一趟。我说。
去哪她有些不解,现在数据分析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一个……能找到转机的地方。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或许是迪化得太久,她已经对我这种神神叨叨的行为,产生了路径依赖。
她相信,我一定又有了什么超越常规的计划。
我开着车,载着姜知渝,一路回到了我们的母校。
正是下午,阳光正好,校园里满是青春洋溢的面孔。
姜知渝看着窗外,有些出神。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她问。
找灵感。我胡扯。
我们把车停在图书馆前。
走进那座熟悉的建筑,空气里弥漫着旧书和阳光混合的味道。
一切都和多年前一样。
我带着她,走到了三楼靠窗的那个位置。
就是这里。我说。
她看着那张空荡荡的桌子,更加不解。
我让她坐下。然后,我转身去图书馆的水吧,买了一杯热咖啡。
端着咖啡,我慢慢走回来。
我的心跳得很快。
姜知渝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她大概以为,我又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行为艺术,来获取解决危机的神启。
我走到她桌前。
看着她那张因为熬夜而略显憔悴,但依然清丽的脸。
我回想起多年前,她坐在这里,扎着马尾,一脸认真地整理着资料。
阳光洒在她身上,美好得像一幅画。
而我,就是那个鲁莽的,打破了这幅画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假装一个踉跄。
手里的咖啡杯,精准地倾斜。
褐色的液体,划过一道抛物线,洒落在她面前的空桌面上。
和当年一模一样。
姜知渝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一缩,脸上全是惊愕。
我看着她,然后,用一种比当年还要紧张、还要磕巴的语气,说出了那句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话。
同、同学,对不起,我赔你……
我没能把话说完。
因为,姜知渝突然笑了。
她不是那种礼貌的、克制的微笑。
而是发自内心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咧开,甚至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她笑了好久,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愣愣地看着她。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得这么开心,这么毫无防备。
顾辞,她一边笑,一边说,你真是个……
她想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我真是个笨蛋。
啊我没跟上她的思路。
她止住笑,看着我,眼神亮晶晶的。
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商业奇才,是心理学大师,还是什么能未卜先知的……怪物。
她轻轻摇了摇头。
直到刚才,我才明白。你不是那些东西。
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伸手,用指尖轻轻擦掉我因为紧张而冒出汗的额头。
你只是顾辞。
一个会在董事会上唱歌,会在法院门口抱雕像,会为了复刻一个尴尬的道歉,而把我从焦头烂额的工作里拉出来的……傻瓜。
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喜欢的,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顾总’,也不是那个被我神化的‘天才’。
她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
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傻瓜。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
比任何一次系统任务完成时的动静都要大。
【嘻嘻！恭喜宿主！终极任务完成！乐子神对这个结局非常满意！】
【现在,发放终极奖励——‘乐子神’的馈赠！】
【馈赠内容：搞事系统的核心代码。】
【备注：你已经学会了如何制造乐子,现在,你可以成为自己的神了。再见啦,宿主,祝你和你的小律师,天天开心哦！】
系统的声音消失了。
我脑海里那个蓝色的面板,也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不见。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我的大脑。
那是系统的运作原理,是它如何通过大数据分析和概率计算,去预测和引导事件的走向。它不是神,它是一台超级计算机,一台拥有恶趣味的,顶级的超级计算机。
而现在,这台计算机的最高权限,属于我了。
我看着眼前的姜知渝。
她脸颊微红,似乎也为自己刚才大胆的告白而感到害羞。
我突然觉得,有没有系统,有没有那些钱,都不重要了。
我笑了。
姜律师。
嗯
我也喜欢你,这个自作聪明的笨蛋。
我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窗外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至于寰宇集团的危机
开玩笑。
我,顾辞,现在是自己的神。
一个电话打给助理小陈。
通知下去,一个小时后,召开线上新闻发布会。我要宣布,寰宇集团将推出自研的,领先全球至少十年的‘量子纠缠通信技术’。
另外,帮我做空所有参与这次恶意收购的公司的股票。
钱不够没关系。
我看着怀里脸颊红扑扑的姜律师,笑了。
我刚继承了一笔……来自神的遗产。
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一次,我不再是演员。
我是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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