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的血迹被雨水冲得更散了,顺着裤腿往下滴,地面晕开一片暗沉的红。
整个人蔫得像棵被霜打了的松树,眼神却依旧迷离又执着,牢牢锁着她。
“宁宁。”
他看见她的瞬间,抬起手,像是想要触摸她一般,眼底泛着暗红,声音很轻。
“你还是来见我了。”
温凝的鼻间忽然有些发涩。
她快步走到他身旁,撑开伞,将大半伞面都倾斜到他那边,又把大衣递过去。
“先披上,别着凉。”
陆宴临的视线落在大衣上,眉头微微蹙起,没接。
“你身子本来就没好利索。”
温凝轻舒一口气,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
“别再冻出病来。”
他看着她眼底那抹诚挚的关切,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过大衣披在肩头。
雨水打湿的衬衫贴着皮肤,大衣的温暖隔着布料渗进来,让他微微松了口气。
他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在确认。
“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温凝掀眸看着他,视线平静。
“这是沈祈让我带给你的。”
话音刚落,陆宴临的肩头猛地一抖。
那件刚披上的大衣“啪”地掉在湿漉漉的地上,沾了一滩泥水。
“你”
温凝看着地上的大衣,眉头蹙得更紧。
她举着伞的手又往他那边挪了挪,尽量遮住他头顶的雨。
“我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你追来,到底想说什么?”
陆宴临的视线死死凝在她脸上,似乎想在她眼里找出一丝动摇。
他缓缓摇头,视线里带着点固执的疯狂。
“不,我不相信。你不可能把过去割得这么干净,不可能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温凝的声音沉了沉,刻意冷淡:“事实就是如此。”
“我能感觉到的,宁宁。”
陆宴临骤转的语气几近卑微,眼泪倏地滑落。
“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我说过,我不介意你已婚,一点都不介意。你能不能能不能停下脚步,再看我一眼?我真的很在乎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温凝看着他落下的眼泪,低头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可再抬头时,那点不忍已经被她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片清淡的疏离。
“陆宴临,我现在就是这么冷血。感情能值什么?能让我回到过去吗?能解决宋永平的事吗?都不能。”
“我可以!”
陆宴临的眉峰猛地拢起,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
“你想报复时家,我可以帮你,更何况,我已经在做了!”
温凝扯了扯唇角,笑意里带着点嘲讽。
“你是在做,可结果呢?你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问题却一点没解决。我不想利用你,更不想让你成为我的麻烦。”
陆宴临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怔怔地看着她,眼神透着一股被伤到的难以置信。
“你一定要说这样的话,来推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