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笑着说，眼角的余光瞥见身旁的陆宴临。
他正低头翻着一本财经杂志，侧脸在窗外的暖光里显得格外平静，仿佛没听见他们的对话。
听见她语气里的积极，沈祈的声音终于带了点笑。
“行，那你等我。”
“嗯，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温凝轻轻舒了口气。
沈祈愿意过来，她心里踏实了不。
至少他是支持自己的，比前两天闹矛盾时的僵持，要好太多了。
只是她刚把手机揣回包里，身旁的陆宴临就忽然开口了。
他的视线还停留在杂志上，语气漫不经心的。
“沈祈竟然会为了你调去港城。”
温凝转头看他，他的目光没抬，指尖在杂志页上轻轻点着。
她心里确实也有些意外，但在他面前，只淡淡点了点头。
“嗯。”
前排的温雅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们，忽然主动问陆宴临。
“宴临，听说你和楚晴晴的订婚宴不是定在十月份吗？准备得怎么样了？”
陆宴临翻杂志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眼神不着痕迹地扫了温凝一眼。
温凝正望着窗外，神色专注，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他收回视线，淡淡说：“正常推进着。”
温凝望着窗外的眼神忽然定住，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慢了半拍。
她想，或许自己上次在北城雨夜里说的那些狠话，真的起了作用。
他终于下定决心往前走了。
温雅在前面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歉意。
“之前我对楚家有偏见，总觉得是他们当初签对赌协议给宋家惹来的祸，现在看来，都是宋永平的错。阿姨得为上次在医院跟你说的那些重话，跟你道个歉。”
她说完，特意扭头看向后座的陆宴临。
陆宴临瞬间坐直了些，脸上露出礼貌的笑。
“伯母别这么说，我都理解，也早就忘了。”
“你是个好孩子。”
温雅叹了口气，转回头，视线落向窗外掠过的街景。
“宁宁现在和沈祈好好过日子，你以后和晴晴结婚生子，你们还能是朋友，这样也挺好的。”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过来人的感慨。
“我也是活了大半辈子才明白，爱情这东西靠不住。没走到最后时，盼的全是美好，可现实往往不是那么回事。倒不如止步在前，把情分留在友情里，反而能长久。”
陆宴临低头，又翻了几页杂志，纸页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过了几秒，他才低声说。
“也不是每个人都不会珍惜。”
这话听得模棱两可，让人猜不透到底是对温凝的执念，还是对未来和楚晴晴在一起的憧憬。
温雅只当他是在说会对楚晴晴好，笑着点头。
“是啊，你重情，以后肯定会对晴晴好的。”
陆宴临没应声，过了片刻，才忽然扯开了话题，看向前排的温雅。
“伯母，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宋永平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