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蹲在行李箱前整理衣物，指尖忽然触到一个硬纸盒子。
掀开叠得整齐的衬衫，才发现是沈祈给她备的红糖姜茶，还有几盒阿胶糕，都是一些补气血的东西。
他是个细心的人。
温凝捏着那盒姜茶，指尖在包装盒上摩挲，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无名指中套着的婚戒上。
其实签了离婚协议后，她没摘戒指，不只是因为和沈祈是和平分开。
而是因为沈祈的温和体面，让她对这段婚姻没什么膈应。
并且她需要这枚戒指当挡箭牌。
恢复单身的话，那些不必要的示好和骚扰，怕是又要找上门来。
温凝长得好看，一张脸精致的像个芭比娃娃。
瓷白的肌肤几乎连个黑痣都不曾有，身材虽然纤瘦，但也是前凸后翘，该有的地方都有。
刚在北城上班时，就因为这张太惹眼的脸，被不止一个老板暗示过潜规则。
甚至有次加班晚了，被个合作方堵在楼梯间，要不是她早有防备揣着防狼喷雾，后果不堪设想。
美貌这东西，是双刃剑。
用好了能当武器，用不好就成了催命符。
温凝把东西一一摆进抽屉，又去洗了个澡。
换上睡衣躺进被子里时，头发还带着潮意。
头顶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摸过手机一看，是沈祈的视频电话。
温凝的指尖在接听键上悬了两秒，终究还是点了绿色的按钮。
屏幕亮起，沈祈的脸占了大半框。
他眼眶红得厉害，脸颊泛着醉意的绯红。
视频背景是他们北城的家，客厅的灯没全开，只亮了盏落地灯，茶几上摆着个空酒瓶。
明显是一个人喝多了。
沈祈向来克制，这是温凝头回见他醉成这样。
她心里莫名一软，声音放得很轻。
“明天不上班吗？少喝点，对胃不好。”
沈祈听见她的声音，喉结滚了滚，眼泪没预兆地掉了下来。
“请假了”
他声音发飘，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知道对身体不好，可这个房子里，处处都有和你的回忆，现在看着总有些触动。”
“沈祈，我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因为我而影响到自己，好吗？”
温凝声音里带着些恳求，也是真的希望他好。
沈祈点了点头，他想说“我想你了”。
但话到嘴巴，脑海中就想起自己签下的那份离婚协议，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只哑着嗓子说：“你在港城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找我。”
“嗯，我知道了。”
温凝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那点愧疚又翻涌上来。
“你早点睡，别再喝了。”
沈祈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好晚安。”
“晚安。”
温凝挂了电话，屏幕上跳出“通话时长1分23秒”的提示。
她盯着那串数字，忽然有些怔忪。
沈祈是真的好，细水长流的体贴，和他生活像在喝一杯温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