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相思想了想，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她对谭凯说道：“你着急也没用，现在我们的证据不够。最好能找到参与这件事里的医生护士，出来做证人，拿到更直接的证据。”
谭凯点了点头，神色萎靡：“我知道的，相思姐，我就是心里难受想跟你说说话。”他打起精神来，他拿出手机给虞相思看：“这几个是我查的比较可疑的人。一个是心外内科的护士长刘悦，我打听过了，她家庭条件一般，又离婚了，她妈妈有糖尿病，就是在我们医院，她还要养孩子。可是她的生活条件却很好，身上戴着的都是奢侈品，以她的工资根本无法支撑她的高消费。我怀疑她肯定就是知情者之一。今年过年，她会值班，我也申请留下来值班，到时候我会找到机会，希望能说服她来作证。”
虞相思摇了摇头，她说道：“就算她是知情者，她大概率也不会答应跟我们合作，去指控仁雅医院。她家庭条件既然不好，肯定是需要仁雅医院的这份收入。所以，想要让她出面作证，只有利益才能打动她。”她说道：“可是比钱，我们是比不过仁雅医院的，那就只能抓她的弱点。”
“从孩子和她妈妈下手，”虞相思很快就下了结论：“她不是很喜欢助纣为虐吗？那么如果她的孩子也成为了捐献者，不知道她能不能心无旁骛的继续给人做手术。”
谭凯一惊：“相思姐！”
虞相思看向他，不为所动：“你找个机会，让他们注意到她的孩子，我记得仁雅医院有给员工家属免费体检的福利。”
“这不行！”谭凯下意识的反对：“那岂不是害了那个孩子？她是无辜的。”
虞相思皱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要做这个好人，谁都想救？那你去救啊！”
一句话怼的谭凯无言以对，虞相思冷笑了一声：“你还没这个本事，还觉得谁都无辜。你打算怎么救人？靠着坏人良心发现吗？！谁不无辜？我不无辜？你妈妈不无辜？你哥哥不无辜？这孩子作为施害者的家属倒无辜了。”
谭凯愧疚地垂下头。
虞相思很看不上他这副优柔寡断的模样。
“我给你时间，你考虑看看，要不要做。”虞相思冷淡地说道：“你顾虑太多，最后谁都救不了。”
虞相思说完，拿起包包转身就走了。
谭凯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久久没有说话。
虞相思回到公寓，房间里的灯亮着，她微微一愣，快步走了进去。
“你怎么这么走就回来了？”虞相思诧异地问道：“不是去了乔家吗？”
季景不甚在意地说道：“就是吃顿饭，能有多长时间？快过来，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抹茶蛋糕。”
虞相思走过去，季景便去冰箱里拿出蛋糕。
他握住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冷？”
虞相思说道：“刚刚等车时间有点久。”
他皱起眉头：“我不是给你买了车吗？怎么不开？”
他早就给她买了车，考虑到她的性格，买的是一辆三十来万的车，低调不打眼。虽然当时他们吵架没送出去，不过和好之后，他立刻拿出来献宝了。
只是车停在车库里，她却一直没有开过。
她格外执拗，从他们相识那天，她说不要他的钱开始，就格外注意金钱方面的事。他送给她的贵重礼物，她几乎都没有用过。
她身体力行的表达，她不要他的钱。
季景心情很复杂，有对她坚持的动容，也有对她的无奈。其实他真的不在乎她花他的钱。
虞相思没想那么多，随口说道：“打车也挺方便的。”
虞相思兴致勃勃的去吃蛋糕，她喜欢吃蛋糕。小时候过的太苦了，每次过生日的时候，她就想吃一块甜甜的生日蛋糕，可是蒋蓉从来没有给她买过。
后来，秦朗每年过生日都会给她买蛋糕。有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他也会买一块蛋糕回来，作为日常生活中的小惊喜。
她那个时候总是很心疼他，因为他打工很辛苦，不想让他浪费钱。
很廉价的小蛋糕，甜的发腻，成为她回忆中的亮色。
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现在，在失去秦朗的那五年，她为了计划复仇，每天都活在痛苦煎熬中。每次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就会去买一块蛋糕，狼吞虎咽的吃下去，甜腻的奶油成为她的力量。
虞相思吃着蛋糕，季景买的，品质当然好。奶油也不会很甜腻，甜度恰到好处。
可惜，秦朗没吃过这样好的蛋糕。
她突然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