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的秋意裹着凉意钻进守山园时,银杏叶刚染透三分金黄。8岁的张星然穿着藏青色练功服,腰间系着苏清婉绣的凤凰纹腰带——针脚里还掺了点薄荷纤维,走动时会散出淡淡的清香——正跟着张守山在古武场练“静心拳”。晨露还沾在青石板上,踩上去有点滑,她的小皮鞋底蹭过石板缝里的青苔,带出一点湿意,像触到了冰龙纹木牌的凉意。
古武场中央立着块丈高的青石碑,碑身被岁月磨得光滑,上面刻着盘旋的冰龙纹:龙首高昂,龙爪紧紧抓着一颗火焰状的玉石,龙鳞的纹路里还嵌着细碎的蓝绿色——那是常年沁润的青苔留下的痕迹,却在阳光下泛着类似木牌的微光。张星然每次练拳到碑前,后颈的灼热感都会轻一点,像有股清凉的气流从碑里渗出来,绕着她的脖子打个圈,再钻进衣领,贴着冰龙纹木牌慢慢散开。
“出拳要‘沉’,像守山园的竹子,根扎得深,风再大也晃不动。”张守山站在她对面,动作缓慢却有力,每一拳挥出都能带起细碎的风,吹动他鬓角的银发。他看着张星然有点发飘的脚步,轻轻摇头,“你二太爷爷当年练这拳,比你还慢,他总说‘慢不是笨,是让气跟得上动作’。”
张星然咬着唇,调整呼吸重新出拳。她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不是累的,是后颈的灼热感又上来了,比今早刚起床时明显,像有只小火苗在皮肤下轻轻舔舐,让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摸。可她记得太爷爷说的“练拳时手不碰颈”,只能硬生生忍住,把注意力放在石碑的冰龙纹上。
“别动。”张守山突然上前一步,右手掌心对着她的后颈,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晨露。张星然瞬间感觉到一股温润的气流从太爷爷掌心传来,顺着后颈往下滑,经过丹田时打了个圈,再散到四肢——后颈的灼热感像被泼了碗冰龙泉的水,瞬间退得干干净净,连呼吸都变得清甜,带着点古武场旁甘草圃的香气。
“太爷爷,这是……”她惊讶地回头,却见张守山的指尖还悬在她后颈的红印上方,眉头微蹙,眼神里藏着她看不懂的复杂。
“这是守山园的‘护脉手’。”张守山收回手,指腹蹭过石碑上的龙爪,“你二太爷爷当年总喊‘冷’,我就用这手法给他暖身子,没想到对你也管用。”他没说,这手法其实是张氏祖传的“抗咒基础术”——对“冰龙冻”能驱寒,对“凤凰灼”能降温,只是他以前不敢确定,星然后颈的红印真的和诅咒有关,直到刚才掌心触到那股灼热时,他才敢相信,守海的遗憾,真的要落在这孩子身上。
张星然摸了摸后颈,红印已经不烫了,冰龙纹木牌却比平时更凉,像吸走了太爷爷掌心的气流。她盯着石碑上的火焰玉石,突然发现那玉石的形状和自己后颈的红印几乎一模一样——都是火苗状,只是玉石是青白色的,红印是淡粉色的,连边缘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太爷爷,石碑上的龙,是冰龙吗?”她指着碑身问,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石碑——触手是沁骨的凉,比木牌还凉,却不刺骨,像冰龙泉的水刚漫过指尖。
“是‘冰脊龙’,守山园的守护龙。”张守山的声音软下来,像在回忆什么,“你二太爷爷18岁那年,亲手给石碑补刻了龙爪——他说‘冰龙能镇我的冻,说不定也能护着后来人’。”他顿了顿,用指腹蹭过碑底的小字,“你看,这‘冰龙镇火,守山护脉’,是他刻的。”
张星然蹲下来,盯着那行小字——字迹清瘦,和二太爷爷乐谱上的笔迹一模一样,只是多了点少年人的锐气。她伸手摸了摸,指尖传来微弱的震动,和木牌贴在乐谱上时的共鸣感一样,后颈的红印似乎又淡了点,连系统都轻轻弹出提示:
【检测到宿主接触“抗咒图腾(冰脊龙石碑)”,凤凰灼咒能值稳定0.7%(原0.8%)】
【解锁家族抗咒线索2:青石碑含天然寒玉成分,与冰龙纹木牌形成“双生抗咒场”,可强化静心拳效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打破了古武场的安静。张星然眼睛一亮——是二哥张辰宇回来了!二哥在龙国首都做音乐制作人,平时半年才回一次守山园,每次回来都会带些新奇的乐器,还会教她唱韩国的歌,比如去年教的《Hug》,她到现在还能哼出副歌的调子。
“二哥!”她顾不上收拳,拔腿就往门口跑,练功服的衣角在风里飘着,像只展翅的小凤凰。张守山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石碑上的龙纹——指尖传来的凉意,和守海当年手掌的温度一模一样。
守山园门口停着辆黑色轿车,张辰宇刚从车里下来,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拎着两个琴包,一个是棕色的,一个是黑色的,风把他的衣摆吹得飘起来,带着点松香和油墨的味道——那是乐器和乐谱的气息。他看见张星然,笑着张开胳膊:“然然,想不想看二哥给你带的‘宝贝’?”
“想!”张星然扑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风衣上的薄荷味——和守山园的薄荷不一样,是韩国明洞药店卖的护喉糖味道,二哥说“韩国的薄荷更凉,适合练歌时润嗓子”。
张辰宇把棕色琴包打开,露出一把木吉他——琴身是深棕色的,上面刻着盘旋的冰龙纹,龙首对着琴头,龙尾绕着音孔,和石碑上的纹路、木牌上的纹路如出一辙。琴颈上还缠着根红绳,绳尾坠着个小小的银片,上面刻着“守海”两个字。
“这是你二太爷爷的吉他。”张辰宇把吉他递给她,“他当年在韩国弘大的工作室写歌,就用这把琴,后来带回守山园,一直放在藏书楼的箱子里。我上次回来找乐谱,发现它还能用,就找人修了修,加了个拾音器,以后你练歌更方便。”
张星然抱着吉他,琴身刚好贴在她的胸口,冰龙纹的位置对着心脏,传来熟悉的凉意——比木牌更温润,像把冰龙泉的水裹在了木头里。她学着二哥的样子,轻轻拨了下弦,清脆的声音在空气里散开,带着点薄荷的清凉,后颈的灼热感又轻了些,连呼吸都跟着轻快起来。
“叮——”
意识里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比前两次更清晰,像琴弦的共鸣:
【检测到宿主接触“核心抗咒遗物(张守海冰龙纹吉他)”,创作灵感库正式激活】
【当前解锁功能:旋律优化(可将普通旋律改造为“抗咒辅助旋律”,强化对凤凰灼的压制效果)】
【触发共鸣效果:冰龙纹吉他+静心拳气息,咒能值降至0.6%】
【解锁家族抗咒线索3:二太爷爷张守海曾组建乐队“冰脊”,在韩国弘大演出,创作多首含“冰龙元素”的旋律,可作为抗咒素材】
张星然猛地停住拨弦的手,惊讶地看向吉他——原来二太爷爷的吉他也是抗咒遗物?弹它的声音,能直接降低咒能值?她又拨了下弦,这次特意配合着静心拳的呼吸节奏,指尖按在弦上的力度轻了点,旋律变得更温柔,系统提示【抗咒效果叠加,咒能值稳定0.6%】。
“然然,怎么不弹了?”张辰宇奇怪地看着她,“这吉他的音色很好,你试试弹去年教你的《Hug》?”
《Hug》是东方神起的出道曲,张辰宇说“这是韩国最火的组合,他们的歌里有‘守护’的感觉”。张星然定了定神,按照记忆里的旋律,轻轻弹了起来——她的指法还很生涩,却把《Hug》的温柔弹得格外清楚,吉他的声音混着古武场的竹叶声,像把阳光都揉进了旋律里。
弹到副歌时,她突然觉得后颈的木牌震动了一下,像在跟着旋律打节拍,意识里的系统又亮了:
【检测到宿主演奏“韩娱相关旋律”,与抗咒遗物产生共鸣,触发“双重抗咒效果”】
【提示:韩娱旋律+冰龙纹乐器的组合,可长期压制凤凰灼症状,建议宿主深入接触韩娱音乐,积累抗咒素材】
张星然心里一动——系统竟然建议她多接触韩娱音乐?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未来去韩国,不仅是为了守护少时,也是为了寻找更多对抗诅咒的线索?比如二太爷爷的乐队“冰脊”,比如他在韩国写的那些抗咒旋律。
“弹得真好!”张辰宇忍不住鼓掌,从黑色琴包里拿出一本乐谱,“这是我整理的‘守海叔的旋律集’,里面有他在韩国写的12首歌,都有‘降燥’的效果——你练歌时穿插着弹,既能提升技巧,又能让心情平静。”他顿了顿,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张宣传单,“对了,SM公司明年会在北京办全球选秀,你要不要试试?”
SM公司?张星然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她重生前就知道,SM是少时所属的公司,是她2006年要进入的地方。她看着宣传单上的SM标志,还有上面的韩文“寻找下一个韩娱之星”,指尖碰到纸页时,传来轻微的灼热感——不是诅咒的烫,是期待的热。
“SM公司……就是二哥说的,能培养会唱歌的哥哥姐姐的地方吗?”她接过宣传单,目光落在“练习生招募要求”上,里面写着“年龄12-18岁,有音乐或舞蹈天赋”,刚好符合她的条件。
“是,”张辰宇点头,眼睛亮了起来,“SM培养了东方神起、BoA,他们的舞台很厉害!如果你能去,二哥可以帮你准备
audition
的曲子,把守海叔的旋律加进去,肯定能让人记住你。”
张星然看着宣传单上的SM大楼照片,突然想起二太爷爷随身听上的SM贴纸,想起石碑上的冰龙纹,想起系统的支线任务——“守护少女时代,弥补韩娱意难平”。原来二哥的提议不是偶然,是命运在推着她,走向那条通往韩国、通往少时、通往破咒的路。
“二哥,我想试试。”她抬起头,眼里闪着坚定的光,“我想学好韩国的音乐,想站在和东方神起一样的舞台上,想……找到二太爷爷留下的歌。”
张辰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二哥支持你!从今天起,每天早上练拳,下午练歌,我们一起准备选秀!”
张守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古武场的门口,手里攥着二太爷爷的旧乐谱,看着相拥的兄妹俩,没说话,只是指尖的乐谱传来熟悉的凉意。他知道,星然的路从这一刻起,就和守海当年的路重合了——守海去韩国是为了治诅咒,星然去韩国是为了破诅咒;守海没完成的“用音乐抗咒”,要由星然来完成;守海没守护的“韩娱遗憾”,要由星然来弥补。
张星然抱着吉他,又弹了一遍《Hug》的副歌,这次她故意放慢了节奏,加了点二太爷爷《冰龙序曲》的尾音。吉他的声音变得更温柔,带着冰龙纹的清凉和韩娱旋律的温暖,后颈的灼热感彻底消失了,木牌的凉意也变得刚刚好,像是在轻轻回应她的旋律。
古武场的银杏叶被风吹落,飘在石碑上,盖在冰龙纹的鳞片上,像给守护龙加了层金铠甲。张星然看着手里的SM宣传单,看着怀里的冰龙纹吉他,看着远处笑着的二哥和太爷爷,突然觉得,重生后的这条路,虽然藏着诅咒的危险,却也充满了希望——有守山园的家人守护,有二太爷爷的遗物指引,有系统的提示帮忙,还有那些等着被她守护的少时成员,她一定能破除诅咒,弥补所有遗憾。
吉他弦还在轻轻震动,古武场的风铃声、竹叶声、吉他声,在守山园的秋日里,慢慢融合成一首属于张星然的“抗咒序曲”。而她不知道的是,古武场石碑的底座下,藏着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放着二太爷爷1947年带回的SM宣传单完整版,背面用中文写着:“若有后辈赴韩,寻此公司,内有抗咒匣,可解凤凰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