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除夕夜,守山园被裹在冷意里,却又被红灯笼暖得发烫。7岁的张星然穿着枣红色的棉袄,领口绣着苏清婉亲手缝的小凤凰,辫梢系着银铃,跑过走廊时,“叮铃”声混着厨房飘来的糖醋肉香气,把冬夜的寒都冲散了些。她手里攥着冰龙纹木牌——白天在藏书楼找蝴蝶时,不小心把木牌从绳上弄掉,张守山特意用红绳重新串了,还加了颗小银珠,说“这样就不容易丢了”。
膳房的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菜,青瓷碗里盛着琥珀色的糖醋肉、翠绿的炒青菜,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辣年糕——是二叔张辰宇从韩国带回来的,他说“首尔的年夜饭都爱吃这个,辣得暖和”。张辰宇刚从首都回来,穿着米色毛衣,手里抱着把木吉他,琴身上贴着张小小的SM贴纸,是他上次去韩国采风时拿的,说“这公司的练习生都很能唱”。
“然然,快来帮奶奶摆碗筷!”苏清婉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薄荷粥,粥香里混着甘草的甜,是星然每次后颈发烫时必喝的。她把粥放在星然面前,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先喝两口垫垫,等你太爷爷和爷爷来了就开饭。”
张星然端起粥碗,指尖碰到青瓷壁的温热,后颈传来熟悉的凉意——是木牌的温度,比平时略凉些,像揣了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玉石。她喝了口粥,薄荷的清凉滑过喉咙,连空气都觉得甜了,系统面板在意识里轻轻亮了下:【检测到基础抗咒成分(薄荷+甘草),凤凰灼咒能值稳定0.9%】。
没过多久,张守山和张启元(爷爷,藏书楼管理员)就来了。张守山穿着深蓝色棉袍,手里拿着本旧相册,封皮是深棕色的,边角磨得发亮,里面夹着二太爷爷张守海的照片。张启元则抱着个木盒,里面装着守山园自酿的米酒,说“过年要喝点暖身子”。
“开饭喽!”苏清婉把最后一盘饺子端上桌,八仙桌被菜摆得满满当当,红灯笼的光落在菜上,像撒了层金粉。张辰宇拿起吉他,轻轻弹了段《Jingle
Bells》的改编版,加了点韩国民谣的调子,逗得星然直笑,银铃辫梢的响声和吉他声混在一起,格外热闹。
吃到一半,张守山突然翻起了旧相册,指着一张黑白照片说:“这是守海,当年他比然然大不了几岁,就爱跟着我在古武场练拳。”照片里的二太爷爷穿着学生装,站在冰龙纹石碑前,左肩隐隐能看到块淡蓝色的印记,像被冰染过的颜色。
“太爷爷,二太爷爷也练静心拳吗?”张星然凑过去看,手指轻轻碰了碰照片上的印记,后颈的木牌突然震动了下,像在呼应什么。
张守山的手指在照片上顿了顿,声音慢了些:“练,他当年练得可认真了,就是身子弱,冬天总喊冷,连一碗热汤都要喝好久。”他合上册相册,喝了口米酒,又说:“以前咱们家有长辈早逝,好像都跟身上的‘纹’有关,守海他……”
“守山!”苏清婉突然打断他,往他碗里夹了个饺子,“大过年的别说这些不吉利的,孩子们还在呢。”她给星然夹了块糖醋肉,笑着转移话题:“然然,尝尝这个,奶奶特意给你做的,不辣。”
张守山没再往下说,只是眼神暗了暗,指尖摩挲着相册的封皮,像在摸什么珍贵的东西。张星然看着太爷爷的样子,心里有点好奇——“纹”是什么?为什么长辈早逝会跟“纹”有关?她摸了摸后颈的木牌,凉意比刚才更明显,后颈隐隐泛起一丝灼热,像被灯烤了下。
就在这时,张辰宇夹了块辣年糕给星然:“然然,试试这个,首尔的辣年糕可好吃了!”星然咬了一口,辣意瞬间在嘴里炸开,像吞了团小火苗,她忍不住吸了口气,后颈突然发烫,红印一下子显了出来,像朵淡红色的小火焰。
“哎哟,然然也怕辣啊?”张辰宇笑着拍了拍她的背,递过一杯温水,“跟你二太爷爷一样,当年他吃一点辣就直呼气,说‘辣得身子更冷了’,我们还总笑他娇气。”
张星然喝了口温水,辣意稍减,后颈的灼热却没退,反而更明显了些。她摸了摸后颈,红印还在,木牌的凉意却突然变浓,像在努力压下那股热,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宿主因辛辣刺激触发凤凰灼轻微反应,咒能值短暂升至1.1%】【解锁隐藏线索:二太爷爷“怕辣”实为冰龙冻畏寒症状误传——辛辣刺激会加剧畏寒感,与凤凰灼遇辣灼热形成“冰火对应”】。
原来二太爷爷不是怕辣,是畏寒?星然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照片上二太爷爷左肩的淡蓝印记,想起太爷爷说的“长辈早逝跟‘纹’有关”,突然觉得,二太爷爷的“冷”和自己的“热”,好像是一回事,只是表现不一样。
“辰宇,别让然然吃辣了,她体质偏热,吃了容易上火。”苏清婉把星然碗里的辣年糕夹走,换成一碗薄荷粥,“快再喝点粥,降降火气。”
张星然喝着粥,薄荷的清凉慢慢压下后颈的灼热,咒能值又回到了0.9%。她看着张辰宇手里的吉他,琴身上的SM贴纸在灯光下闪着光,突然想起二太爷爷的随身听——那上面也有SM的标志,二太爷爷当年在韩国,是不是也跟这个公司有关?
“二叔,你去过SM公司吗?”她抬头问,眼睛亮晶晶的。
张辰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没去过,但听说那里的练习生都很努力,每天要练十几个小时的歌和舞。然然以后想当歌手吗?二叔可以教你唱韩国的歌。”
“想!”张星然用力点头,她想起重生前在纪录片里看到的少时,想起她们在舞台上发光的样子,突然觉得,去韩国、去SM,好像不只是因为二太爷爷的线索,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执念,像木牌上的冰龙纹,早就刻在了心里。
年夜饭吃到很晚,红灯笼的光渐渐暗了些,张辰宇又弹了段吉他,这次是首韩国民谣,调子温柔,像古武场的风。张守山看着星然跟着调子哼唱的样子,突然说:“然然,以后要是想去韩国,太爷爷支持你。”
星然惊讶地抬头,撞进太爷爷温和的眼神里,那眼神里藏着期待,也藏着点说不清的牵挂,像在透过她,看着当年的二太爷爷。
“太爷爷,你怎么知道我想去韩国?”
张守山笑了,指了指她手里的木牌:“这木牌是守海的,他当年去韩国前,也总攥着它,说‘要去外面找答案’。然然,你也会找到你的答案的。”
那天晚上,张星然躺在床上,手里攥着冰龙纹木牌,后颈的凉意还在,像太爷爷的手轻轻护着她。她想起太爷爷没说完的“家族旧事”,想起二太爷爷的“怕辣”真相,想起二叔吉他上的SM贴纸,意识里的系统面板慢慢暗下去,只留下一行提示:【家族诅咒线索已解锁30%,韩娱关联伏笔已埋下,待后续触发】。
窗外的月光透过木窗,落在枕头上,像撒了层霜。张星然摸了摸后颈的红印,突然觉得,守山园的年夜饭不只是一顿饭,更是一场藏着秘密的约定——二太爷爷没找到的答案,要由她来找到;家族没解开的诅咒,要由她来破除;而那些还没发生的韩娱遗憾,要由她来守护。
她闭上眼睛,木牌的凉意渐渐融入梦里,梦里有二太爷爷的吉他声,有少时成员的笑声,还有冰龙纹石碑在月光下泛着的蓝光,像在说:“然然,别怕,我们都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