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了最好的黄油和面粉,还特意买了套小花纹的饼干模具,把面团压成一朵朵简单的花形。
烤出来的曲奇金黄酥脆,带着花纹,比平时的更精致些。
装盒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了那些现代纸盒子。
每个盒子里放十块曲奇,摆得整整齐齐,外面还系了根简单的红绳。
取货那天一早,随从准时到了,身后跟着两个抬着空箱子的家丁。
看到那些纸盒子,他眼睛亮了亮,拿起一个翻来覆去地看,手指在花纹上摩挲着。
“这包装倒真别致。”
他没再多问,让家丁把五盒曲奇装进箱子。
“大人说了,这饼要是合心意,以后每月让你送一次,数量照旧。”
林晚面上不动声色,点了点头:“知道了。”
心里却盘算着,每月一次太频繁,得想个法子“按需供应”,比如偶尔说材料不够,拖延几次,对方说不定就忘了。
毕竟她实在是不想和当官的打交道。
随从没察觉到她的心思:“顺带换五桶水。”
林晚让家丁把水桶装满,看着他们抬着箱子离开,心里松了口气。
这“定制”的活计,总算应付过去了。
随从走后,门口排队的村民们又活络起来。
有个抱着陶罐的妇人往前挪了挪:“林姑娘,给俺来罐水,再
再要半块酥香饼。”
林晚刚把装铜钱的铁盒锁好,闻言抬头看了看她怀里的孩子。
约莫四五岁,小脸蜡黄,正睁着大眼睛盯着吧台上的曲奇盒子。
她点点头,先往陶罐里灌满水,又从保鲜盒里取出半块曲奇,用油纸包好递过去。
妇人赶紧把钱递过来,又小心翼翼地把曲奇塞进孩子手里。
小家伙攥着油纸包,眼睛笑得眯成条缝,却舍不得立刻吃,只是用鼻尖轻轻蹭着油纸,闻那股甜香。
妇人拍了拍孩子的背,又对林晚道了谢,才抱着陶罐快步走了。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来换水的人络绎不绝。
有个年轻小伙用两尺粗布换了一桶水和一块沙琪玛,说要去相看姑娘,带点稀罕物当见面礼。
“俺娘说,带点蜜香糕过去,显得体面。”
他挠着头笑,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
林晚给他找了些零碎的铜钱。
小伙揣着铜钱,脚步轻快地走了,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几个小时过去,店里渐渐安静下来。
林晚想起王大人的定制,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每月一次的供应,意味着得和官府打交道,保不齐哪次就出点岔子。
可转念一想,那些曲奇和沙琪玛,至少能换些银子和铜钱,能让她多进些水和材料,也算是件好事。
她拿起抹布,开始收拾吧台。
吧台上还散落着些油纸碎片,是刚才孩子们吃曲奇时落下的。
她一点点把碎片扫进垃圾桶,又用湿布擦干净台面。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荒野的轮廓在晨光里变得清晰起来。
远处的土坡上,已经有村民扛着工具往挖井的地方去了,脚步声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奶茶店的后厨里,林晚正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