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副尴尬样，傅砚清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她越不想说，他越想问清楚。
“是吗？那你这朋友，到底是啥样的人？”
郁菲的表情像是撞见了灵异事件。
在她印象里，付先生向来高冷得不行，哪有空打听她的社交圈？
“就是个挺好的人。”
傅砚清的嘴角绷了绷。
“就这样？没别的了？”
“付先生，”郁菲忍不住皱眉，“您咋突然对我朋友这么好奇？”
“闲聊。”
嘴上说得轻巧，可那双眼睛透过面具，亮得吓人，明显是认真的。
郁菲压力顿时上来了。
老板问点员工的事，也不算过分。
她觉得，他大概就是太无聊了，随口找点话题。
再想想自己嘴里差点蹦出“鸭”字，她默默咬了下嘴唇，有点尴尬。
“不想说？”
郁菲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嘛，不太方便讲。”
傅砚清不知想到了啥，心里突然冒出一点恶作剧的念头。
“有啥不方便的？你这朋友该不会是干特工的吧？没想到你还真认识这种神秘人物。”
郁菲干笑两声：“哪有啊，他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傅砚清低声重复了一句：“不值得一提的人？”
他声音不大，脸上也没摆出生气的样子。
可郁菲就是心里猛地一紧，感觉付先生好像不高兴了。
“呃我是说，我们不算熟。”
她怕傅砚清没听懂，赶紧补充了一句。
“就是随便认识的，点头之交。”
话刚说完，她的表情却一点点沉了下来，嘴角绷得死紧。
有钱人的情绪，真是琢磨不透。
郁菲根本搞不懂自己哪里说错了。
她决定闭嘴不说了。
今天的付先生，脾气有点不对劲。
她开口，他不乐意；她沉默，他又显得不满意。
“就这样？”
“啊？”
“你朋友的事，就说这么多？”
郁菲脑子现在一团乱，完全不知道傅砚清想听什么。
她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嗯，就这些。”
他轻轻点了点头，桌上的豆腐脑一口没动。
郁菲在这儿上班也有一阵子了，头一回碰上这种情况。
在她印象里，傅先生一向温和好说话。
她只能安慰自己。
肯定是傅先生在外面受了气。
突然，沙发上的人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郁菲终于提醒：“先生，饭快好了。”
回应她的，只是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她正纳闷呢，兜里手机响了。
拿出来看，是小白脸发来的一张照片。
那身衣服，一眼看去就让人想捂眼。
水泥灰搭荧光红，这配色也不知道是谁拍脑袋想出来的，丑得很有创造力。
【这啥玩意儿？】
【保洁制服，明早来领。】
【？】
郁菲瞪大眼，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没错，还真是傅家的工作服。
【你别耍我啊？傅家可是豪门，讲究脸面和排场，会让员工穿成这样？】
【你都要入职了，我骗你干啥？再说了，这时候逗你，我能图个啥？】
郁菲撇了撇嘴。
【你是不是闲得无聊，拿我找乐子。】
【随你信不信。】
郁菲跟他认识也不短了，多少摸清了他的脾性。
他如果开玩笑，肯定话多嘴贫。
现在惜字如金，八成是认真的。
她一想到明天自己穿着这身衣服，在价值几亿的豪宅里跑来跑去，眼前直接发黑。
【你老板手下还管着一堆时尚杂志，审美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