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她在身边，他就觉得舒服。
愿意让她待着，就这么简单。
“知道了。”
“我下去了。”
“嗯。”
郁菲在餐桌旁等了快二十分钟，傅砚清才慢悠悠地下楼。
他换掉了西装，身上是件深灰色的居家服。
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冷硬，多了点生活气。
“付先生。”
傅砚清挑了挑眉，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脸上。
“怎么，今天特别爱凑近？”
郁菲一愣，脸上瞬间有些发烫，赶紧摆手：“我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是担心被辞退。
她咬了咬嘴唇问：“付先生，你会突然辞退我吗？就没有任何原因的那种？”
傅砚清慢条斯理地咽下一口饭，动作从容。
“只要你没干出格的事，我不会赶你走。”
他顿了顿，嘴角微扬，眼神带着点玩味。
“你这么问，是不是我上班的时候，你偷偷做了什么亏心事？”
郁菲连忙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傅砚清心里清楚得很。
她图的是这儿的高薪，舍不得走。
而郁菲又是从乡下小城来的姑娘，家境并不宽裕。
能拿到这样一份稳定又体面的工作，她自然格外珍惜。
他偏要逗她，抿了抿唇，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既然没问题，干吗提这个？难不成你觉得工作不合适，想辞职？要是真这么想，明天就可以结工资走人。”
郁菲心头猛地一紧，脑袋摇得飞快。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碗，脑海中飞快闪过辞职的后果。
退掉这间公寓，重新投简历，面试，奔波
她不能走，也不想走。
“不不不！工作特别好，我很满意，真的！”
她连忙开口。
“每天的工作都很清楚，任务也不重，您您也一直很尊重我，我特别感激能留下来。”
“哦？”
他轻挑眉梢，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玩味。
“可我脾气古怪，之前来的人都待不长，没几天就跑了。”
其实根本是编的。
上一位助理是因为结婚才离职，再前一个更是做了三年多，从无怨言。
但他喜欢看她紧张，喜欢她为他担心。
郁菲却信了。
这段时间，付先生待她其实很温和。
从来不曾大声呵斥，也很少提出苛刻要求。
偶尔她犯了小错，他也只是淡淡提醒一句，并不追究。
有次她发烧请假，他还让佣人送来了药和温粥。
这些细节，她都记在心里。
如今听他说自己难相处，她竟有些心疼。
“不是付先生的问题，您明明很好，是那些人太计较，不懂体谅。”
她脱口而出，声音不大，却格外真诚。
说完后才意识到不妥，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她不该这样评价前人，更不该替他辩解。
可话已经出口，收不回来了。
她这话说的笨拙，却让傅砚清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他换了个更轻松的姿势靠向椅背，眼神变得饶有兴味。
“照你这么说，你自己就很有良心？”
他并不只是随口一问，而是真的想知道，在她眼中，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郁菲对上他的眼睛，想点头又不敢，话卡在喉咙里。
她想说自己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可又怕显得虚伪；
想保持沉默，却又怕被误解。
傅砚清却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