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菲声音一下子拔高,满脸不信。
“傅砚清怎么会答应让你冒充他来这种地方?他就不怕你给他丢脸?”
她的眉毛拧成一团,眼睛瞪得圆圆的。
傅砚清那样的人,高傲自负。
连出席公开活动都要精挑细选场合。
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别人冒充自己?
这简直荒谬得离谱。
“因为他自己压根不想来。”
傅砚清耸了耸肩,语气轻松。
他双手插进西装裤兜,姿态随意。
“他不来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啊。”
郁菲盯着他脸,仔仔细细看他的每一个表情。
毕竟,傅砚清不是普通人。
而是那个在京圈叱咤风云、一句话就能让无数人倾家荡产的资本巨鳄。
若眼前这人真是他,那她之前种种无礼的言行,早已足够让他动杀心了。
傅砚清往前凑近一点,下巴微抬,任她打量。
他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反而刻意拉近了距离。
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冷冽的檀木调。
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微微仰起头,露出脖颈修长的线条。
“来啊,看个够。”
“看出什么了没?”
他轻笑一声,声音低哑。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像一层薄冰覆盖在瞳孔深处。
他的唇角勾起,像是在等她崩溃,等她承认自己看不透他。
“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尤其是如果你真是傅砚清,那就更得滚远点。”
她猛地往后一退。
若是傅砚清真的在这里。
那她所有的伪装都将被撕碎。
而后果,她根本不敢去想。
“我要真是傅砚清,会住那种破屋子?我老板可受不了那条件。再说了,你脾气这么冲,你以为有钱人受得了天天被你凶?”
他慢条斯理地反驳。
那“破屋子”是她之前查到的他暂住的公寓。
条件普通得甚至有些寒酸,根本不像是傅砚清会落脚的地方。
这话听着刺耳,可郁菲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点道理。
她的心跳微微一顿,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条信息。
傅砚清出身名门,自小锦衣玉食,对生活品质的要求近乎苛刻。
别说住普通公寓,就连他公司茶水间的咖啡豆,都必须是意大利空运来的顶级单品。
若他真愿意屈尊住进那种地方,那才真正是反常。
她早听说傅砚清是个脾气火爆的主儿,一不高兴就能让人破产的那种。
他的手段狠厉,作风强势,圈内无人敢轻易招惹。
若是眼前这男人真是他,凭她过去干的那些事。
她早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哪还能站在这里质问他?
要是眼前这帅得不像话的男人真是傅砚清本人。
凭她过去干的那些事,怕是早被收拾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她咬了咬牙,努力稳住情绪。
可嗓音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紧。
她咽了口口水,声音有点发干。
“你最好不是他,我这次就信你一回。”
她强迫自己不去深想,强迫自己相信眼前这人只是个替身。
“你老实说,你老板为啥派你来参加这个宴会?”
她的气息几乎拂过他的耳廓。
傅砚清撒起谎来眼皮都不带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