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着郁菲脖子上那条钻石项链，忽然扯出一个冷笑。
“行啊，我签。”
说罢一把抓起桌上的钢笔，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然而，就在即将收尾之际，她手腕猛地一折，用力将整份合同从中撕成两半。
“哎呀，手滑了。”
她故作惋惜地轻叹一声。
扬手一挥，碎纸片如雪花般飘向空中，朝郁菲脸上洒落。
傅砚清眸子一冷，眸光骤然转厉。
他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似要开口质问。
就在此时，他忽然看见郁菲笑了。
“苏夫人。”
她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
随即一段清晰的录像开始播放。
画面中，庭玉站在会议室中央，信誓旦旦地对着镜头保证承诺的合法性。
“您说，”
她抬起眼，目光直刺庭玉的心底。
“这段视频，能不能顶五个亿？”
咔嚓！
一道刺眼的闪光灯猛然亮起。
不知什么时候，几名记者竟已悄然混入人群。
此刻正举着相机，疯狂地按动快门，记录下这爆炸性的一幕。
庭玉脸色惨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她双腿发软，踉跄着往后连退两步。
就在这混乱与震惊交织的瞬间，傅砚清迈步上前，伸手揽住郁菲腰肢。
“京华大厦的过户手续，明天我会让律师亲自去办。”
他淡淡扫了眼脸色灰败如死的苏家人，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毕竟，傅家从不让人占便宜。”
郁菲被傅砚清带离会场时，身后仍回荡着庭玉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没有回头，只是低垂着眼睫，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你早就安排好了？”
电梯前，她仰头看着傅砚清。
金属门缓缓滑开，镜面般的门板映出她半张侧脸，神情似笑非笑。
这附近哪来的正规打印店？
更何况，那合同条款严密，一看就是出自经验丰富的法律人士之手。
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被她轻视为“小白脸”的男人，似乎早已悄然蜕变。
“你找谁弄的这东西？”
她再次开口，语气平静，却掩不住内心的疑虑。
傅砚清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西装袖口，轻声道。
“跟老板混这么久，认识几个人很正常吧？这种小事，有人帮忙，有什么奇怪的？”
郁菲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他。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一个司机，怎会有如此通天的手段？
怎能在短短时间内调来如此严密的证据？
又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精准地引爆这场舆论风暴？
“真是这么简单？”
她心里的疑问，早已积压许久。
不止一次，她曾在深夜独自回想，那个总是沉默驾车的男人，真的只是个普通司机吗？
傅砚清闻言挑了挑眉，语气带了几分戏谑。
“怎么？在想要是我真是傅砚清，你该怎么办？”
郁菲白了他一眼。
“你现在该愁的是，怎么跟你老板交代你给我惹的这堆事。”
她说完，轻轻摘下颈间的项链。
低头凝视片刻，随后将它认真地放进首饰盒中。
“拿着。别回头跟你老板说，你随随便便就给我戴上了。”
傅砚清接过郁菲递来的首饰盒，指尖不小心蹭到了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