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仙帝的顾辰,毕生斩妖除魔,护佑苍生。
他最终却在证道飞升时,被唯一的女弟子云裳背刺,身死道消。
意外重生回少年时代,他在献血站偶遇了正在兼职的清冷校花,戚谣。
你很缺钱
嗯,学费……校花眼神躲闪,脸颊苍白。
他记得,她后来辍学,被拐卖,下场凄惨。
如今,面对这个本该璀璨的少女,顾辰毅然决定再抽一管。
我头好晕,真的不能再抽了……脸色苍白的校花身体摇摇欲坠。
顾辰指着自己的手臂,对护士淡然道：她不行了,抽我的。把她的营养品,换成双倍。
先生,您也到极限了！
那就用脚抽,废什么话
1.
护士的表情凝固了,手里的针管差点没拿稳。
她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先生,您在开玩笑吗这不符合规定,而且非常危险！
规定我重复着这个词,万年未曾听过的凡人律法,此刻听来只觉得可笑。
她的命是命,我的就不是
我瞥了一眼旁边那个叫戚谣的女孩,她正用一种混合着惊恐、不解和一丝屈辱的眼神看着我。
她的嘴唇已经没有血色,身体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我……戚谣想说什么,声音细若蚊蝇。
你闭嘴。我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
我转回头,盯着那个僵住的护士,声音冷了下去。
我加钱。
护士的职业操守在我的注视下寸寸龟裂。
她咽了口唾沫,颤抖着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就不是问题。我直接下了定论,抽,或者我换家医院抽。
我的平静似乎比任何咆哮都更有压迫感。
最终,在我的坚持和一沓现金的说服下,护士屈服了。
当冰冷的针头真的刺入我脚踝血管时,戚谣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我没看她。
疼痛对我而言,早已是无用的感知。
这点痛楚,远不及云裳那把穿心而过的霜华剑的万分之一。
很快,400CC的血液抽完。
护士几乎是逃跑似的把双倍的牛奶、面包和营养品堆在戚谣面前。
拿着。我对她说。
戚谣低着头,双手紧紧绞着衣角,没有动。
我不需要……她的声音带着倔强的颤抖,你的钱和东西,我都会还给你。
还我笑了,你用什么还再卖400CC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头埋得更低了,我能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自尊心极强的少女,被我一句话刺得体无完肤。
很好。
与其让她日后被人贩子践踏至泥泞,不如现在就由我来敲碎她那点可悲的骄傲。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扯过一张纸巾,写下我的手机号,塞进她的手里。
以后缺钱,找我。别来这种地方,我嫌脏。
我说完,便起身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脚踝的针孔传来一阵钝痛,提醒着我这具凡胎的脆弱。
走出献血站,阳光刺眼。
我用神识扫过,轻易就看到,在我转身后,戚谣将那张写着我号码的纸巾,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
意料之中。
我并不在意。
傍晚,我在她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等她。
她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样,转身就想走。
我一步就横在她面前。
躲什么
我……我没躲。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就在这时,一辆刺眼的红色法拉利跑车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停在我们旁边。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画着精致妆容但充满刻薄的脸。
林薇薇,我记得这个女人,前世也是戚谣悲惨命运的催化剂之一。
顾辰林薇薇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落在我身后的戚谣身上,眼神瞬间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哟,你什么时候品味这么差了跟这种穷酸货色站在一起,不嫌丢人现眼
她上下打量着戚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T恤,尖酸地开口。
怎么,吃不起饭了我听说有人今天去卖血了哦。
啧啧,真是可怜。要不要我给你指条明路啊
去‘夜色’会所站个台,来钱可比卖血快多了,还能‘吃饱’呢。
2.
林薇薇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扎在戚谣最脆弱的地方。
我能感觉到,身后的女孩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极度的愤怒和屈辱。
嘴巴这么脏,是刚从化粪池里捞出来吗
戚谣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双眼却亮得惊人,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还是说,你对‘夜色’会所的业务这么熟,是那儿的销冠失敬失敬。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以为她会哭,或者会懦弱地逃跑。
没想到,这只看似温顺的小猫,爪子还挺利。
林薇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这个贱人！你敢骂我！
她尖叫着就要推开车门下来。
闭嘴。
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不是为戚谣,只是单纯觉得聒噪。
这种凡人之间的雌竞,在我眼中,和蝼蚁打架没什么区别。
林薇薇的动作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顾辰,你为了这个穷鬼吼我
我没有回答她,甚至懒得再看她一眼。
我的沉默,在戚谣看来,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默认。
她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刚刚竖起的尖刺也瞬间收敛,恢复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模样。
她误会了。
她以为我是在权衡,是在偏袒林薇薇。
也就在这一瞬间,一段尘封的记忆毫无预兆地涌入我的脑海。
那是在九天之上的诛仙台。
我的弟子云裳,穿着一袭白衣,纯洁无瑕。
她也是这样,用一双看似无辜又委屈的眼睛看着我。
师尊,对不起,她说,可我别无选择。天道不公,凭什么您能证道,而我就要永世屈于人下
然后,她将手中的霜华剑,一寸一寸,送进了我的心脏。
那把剑,是我送给她的成年礼。
彻骨的寒意从胸口蔓延开,神识开始溃散。
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愧疚,而是压抑了千年的野心和快意。
顾辰
戚谣的声音将我从冰冷的回忆中拉回。
我回过神,眼中的杀意还未完全褪去。
那股源自仙帝的威压,哪怕只有一丝,也足以让凡人肝胆俱裂。
戚谣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她被我吓到了。
我收敛心神,压下翻腾的气血。
你很吵。我对法拉利里的林薇薇说,然后不再理会她撕心裂肺的尖叫,直接抓住了戚谣的手腕。
她的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皮肤冰凉。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力气却小得可怜。
跟我走。
我不！你放手！
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啊！她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我的脖子。
顾辰！你敢！你把那个烂货给我放下！林薇薇的咆哮在身后响起。
我充耳不闻,抱着惊慌失措的戚谣,径直走向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
这辆车,是我用借来的钱买的,很低调。
我将她塞进副驾驶,自己坐上驾驶位,锁死车门,一脚油门,将林薇薇的咒骂声远远甩在身后。
车厢里一片死寂。
戚谣缩在角落,身体紧绷,像一只受惊的刺猬。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目视前方,平淡地回答。
从今天起,你的一切,我买了。
3.
你凭什么！
戚谣的声音陡然拔高,愤怒让她暂时忘记了恐惧。
就凭这个。
我将车开到一栋高级公寓的地下车库,然后将她带进电梯,直达顶层。
指纹解锁,门应声而开。
一个装修极简但处处透着昂贵的房子展现在她面前。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扔在玄关的柜子上。
密码六个零。以后,别再去做卖血那种蠢事。
我的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戚谣看着那张卡,又看看我,眼神里的愤怒慢慢变成了巨大的荒谬和屈辱。
你觉得我是什么可以用钱买的商品吗
她冲过来,抓起那张卡,狠狠地朝我脸上砸来。
我告诉你,我戚谣就算饿死,死在外面,也绝不会要你一分钱！
卡片划过我的脸颊,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没有躲。
这是投资。我纠正她,我在投资你的未来。别让我失望。
投资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叮铃铃——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来,看到来电显示,紧绷的表情缓和了些许。
是那个叫赵峰的男生。
喂,赵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寻求慰藉的软弱。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关切的男声：谣谣,你没事吧我听说林薇薇那个疯女人又找你麻烦了,你现在在哪
我……戚谣看了一眼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直接从她手里拿过手机。
喂
你是谁谣谣的手机怎么在你这！赵峰的声音瞬间警惕起来。
她现在很忙。
我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当着戚谣的面,将她的手机关机。
你干什么！把手机还给我！她冲过来想抢。
我轻易地躲开,将手机扔到沙发上。
离那个人远一点。我命令道。
你凭什么管我！赵峰是我的朋友,他是真心关心我的人！戚谣激动地反驳。
真心我嗤笑一声,真心想在你的水里下药,然后把你毁掉吗
戚谣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血色尽褪。
你……你胡说！赵峰不是那样的人！
她的辩解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前世,赵峰就是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骗取了戚谣的信任,最终在她兼职的餐厅里,用一杯下了药的饮料,将她送上了人贩子的车。
是不是胡说,你很快就会知道。
我懒得解释太多。
事实胜于雄辩。
你这个疯子！我要离开这里！
戚谣彻底崩溃了,她转身就往门口跑。
她拉不开门。
这间公寓的门锁,已经被我用灵力改造过,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出去。
开门！你放我出去！她用力地拍打着门板,发出徒劳的声响。
绝望和恐惧将她淹没。
她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
她在哭。
无声地,压抑地哭泣。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那个陌生的号码,心脏却猛地一跳。
这个号码的排列方式,是一个我刻在骨子里的阵法印记。
属于云裳的,独一无二的印记。
我接通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个我恨了万年,也思念了万年的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
师尊……是你吗
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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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几乎凝固。
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被抽离,只剩下听筒里那个如梦似幻的声音。
云裳。
她也重生了。
或者说,她追着我的神魂,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
你在哪我的声音干涩,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公寓里压抑的哭声停了。
戚谣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她从没见过我这样的表情——震惊,暴怒,以及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惊惶。
是的,惊惶。
我怕她像前世一样,再次将目标对准我身边的人。
师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云裳轻笑起来,那笑声,天真又残忍。
我感觉到你的气息了,很近,很近……咦你身边还有别人是……女人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师尊,你才刚‘活’过来,就找到了新的玩物吗
砰！砰！砰！
公寓的门板被擂得震天响。
林薇薇那尖锐的叫骂声穿透了门板。
顾辰！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敢为了那个贱人躲着我,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她的！
与此同时,被我扔在沙发上的戚谣的手机,竟然自动开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依然是赵峰。
一时间,门外林薇薇的咒骂,沙发上手机的催命铃声,听筒里云裳的低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死死缠住。
我压抑在体内的仙帝灵力,因为心神剧震,开始失控地外泄。
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冰。
戚谣抱着手臂,冷得瑟瑟发抖,惊恐地看着我。
我必须冷静下来。
我必须立刻切断所有干扰,专心应对云裳这个最大的威胁。
我的目光,落在了戚谣身上。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脆弱,无助,却又倔强地与我对视。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我需要一个发泄口,一个能瞬间震慑住所有人的方式。
我大步走到她面前。
她惊恐地向后缩去,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
我俯下身,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在她震惊的眼神中,我吻了下去。
不是温柔的触碰,而是带着无尽怒火和暴戾的啃噬。
这是一个惩罚,一个警告,一个毫无感情的占有。
戚-谣的身体瞬间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她能闻到我身上清冷的气息,能感觉到我唇上的凉意,以及那不容拒绝的霸道。
电话那头,云裳的声音瞬间变得尖利如刀。
师尊！你在做什么是谁！那个女人是谁！
她的声音不再伪装甜美,充满了扭曲的占有欲和嫉妒。
告诉我,你是不是又找到了新的替代品她知道吗你给她的所有东西,所有荣光,都曾经是属于我的！
云裳的质问,像一把利刃,刺破了时空。
而我怀里的戚谣,在极致的震惊和屈辱中,身体终于承受不住。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一软,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我怀里晕了过去。
我松开她,任由她瘫软在我臂弯。
我拿起我的手机,对着听筒,用尽我此生最冰冷的声线,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的名字,你不配提。
5.
我挂断了电话。
门外的叫骂声和手机的铃声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抱着怀里昏迷不醒的戚谣,第一次感觉到了这具凡胎的棘手。
她太脆弱了。
我将她送到了最近的私人医院,用了点手段,让她住进了最好的病房。
诊断结果很快出来：重度贫血,加上精神受到过度刺激导致的休克。
我守在病床边,看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中一片烦躁。
云裳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必须尽快恢复实力,否则,别说保护戚谣,连我自己都可能再次栽在她手里。
第二天一早,戚谣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我的瞬间,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疏离。
我不在。
她醒来时,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床头柜上,放着一套干净的女士服装,还有一个保温桶,里面是温热的白粥。
她挣扎着坐起来,感觉身体虚弱得厉害。
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微笑着对她说：戚小姐,您醒了。顾先生已经为您支付了所有的医疗费用,他说您醒来后,安心休养就好。
戚谣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掀开被子下床,换上那套衣服,然后看到了被放在床尾凳上的,她的背包。
她打开背包,看到自己那部被我关机的手机,静静地躺在里面。
她开机,无数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涌了进来。
大部分是赵峰的。
谣谣,你在哪我很担心你。
谣谣,接电话好吗我快急死了。
我听林薇薇说,你被顾辰那个混蛋带走了,你千万别信他,他不是好人！
就在这时,赵峰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戚谣犹豫了一下,接了。
谣谣！你终于接电话了！你怎么样你现在在哪赵峰的声音充满了急切的关怀。
我在医院。戚谣的声音很低。
医院怎么回事是不是顾辰那个畜生对你做了什么！
听着电话里赵峰真切的关心,再回想起昨天那个屈辱的吻,和顾辰那句冰冷的你不配,戚谣的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该相信谁。
谣谣,你别怕,我马上过来找你！
没等戚谣回答,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我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份早餐。
我看到她在打电话,眉头一皱。
当我的目光和她对上时,她下意识地想要挂断电话。
我快步上前,夺过她的手机。
谁让你打电话的
电话那头的赵峰听到了我的声音,立刻破口大骂：顾辰！你这个王八蛋！你把谣谣怎么了我告诉你,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我轻笑一声,对着手机说道,赵峰,你父亲的公司叫‘风华贸易’,对吧我刚听说,他们最大的海外客户,单方面撕毁了合同。明天的这个时候,税务部门会去你家公司‘喝茶’。你现在应该多关心一下你爸,而不是在这里叫嚣。
说完,我直接捏碎了手机。
塑料和玻璃的碎片从我指缝间掉落。
戚谣惊呆了。
电话那头的赵峰,更是如遭雷击。
你……他结结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将手里崭新的手机扔给她。
以后用这个。那个人的电话,不准再接。
戚-谣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她看到了我毁掉赵峰家族生意的能力,那是一种她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力量。
这力量让她恐惧,但……也正是这股力量,让她免于被赵峰这种伪君子伤害。
她第一次,没有反驳我的命令。
6.
戚谣在医院住了一周。
这一周,我没有再出现。
我需要时间处理一些小麻烦,以及为应对云裳做准备。
我动用了一些手段,让赵峰的父亲焦头烂额,彻底没空去管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赵峰也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再也没有联系过戚谣。
一周后,戚谣出院了。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
她看着我留下的那张黑卡,犹豫了很久,最终只取了她所欠的学费和她母亲下个月的医药费。
她把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一个小本子上,然后在后面标注：欠顾辰。
她把这笔钱,当成了一笔必须偿还的债务。
这是她最后的骄傲。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准备坐公交车回学校。
我把车停在她面前。
上车。
她看了我一眼,默默地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没有反抗,也没有质问。
为什么车子开动后,我问她。
什么为什么她看着窗外,声音很轻。
为什么帮我她转过头,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我们非亲非故,你为我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沉默了片刻。
仙帝的心,不该有波澜。
但看着她清澈又迷茫的眼睛,我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接近真相的话。
我曾经……亏欠过一个人。她和你很像,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不惜命。
我说的是前世,那个在绝境中也没有放弃,最终却死于人祸的少女戚谣。
但在她听来,这或许是某个白月光的故事。
她的眼神黯了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所以,我是她的替代品
不。我否定道,你不是任何人。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同样的悲剧发生。
我将一个用红绳穿着的玉佩递给她。
玉佩质地温润,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是我用仅剩的灵力制作的护身符。
戴上它,任何时候都不要取下来。
戚谣接过玉佩,入手一片温热,仿佛有生命一般。
这又是什么给我的‘报酬’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
是救命符。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它能救你一命。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玉佩戴在了脖子上,贴身放好。
我将她送到宿舍楼下。
她下车,关上车门,没有回头。
我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宿舍楼的入口。
我没有立刻离开。
我能感觉到,有一道阴冷的视线,一直锁定着这里。
是云裳。
她果然在监视我。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查得怎么样了
顾少,查到了。那个叫云裳的女人,背景很干净,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但她最近,和林家大小姐林薇薇走得很近。
林薇薇……
我冷笑一声。
蠢货总是容易被当成刀子使。
就在这时,戚谣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刚走进宿舍,拿出手机,看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短,却让她如坠冰窟。
脖子上的链子很漂亮。但你不好奇吗他曾经也送过我一条一模一样的。
短信的末尾,还附带了一个俏皮的笑脸符号。
:)
7.
那个笑脸符号,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让戚谣手脚冰凉。
她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楼下,我的车还停在原地,仿佛一座沉默的孤岛。
发信人是谁
云裳那个我口中亏欠过的人
无数的疑问和猜测在她脑中翻腾。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蒙住了眼睛的木偶,被两股看不见的力量拉扯着,随时可能粉身碎骨。
第二天,林薇薇竟然主动找到了戚谣。
她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脸上带着一种虚伪的歉意。
戚谣,对不起。我之前……是我太冲动了。
戚谣警惕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林薇薇苦笑一声,是顾辰,是他逼我的。他这个人,就是个控制狂,是个魔鬼！
她开始向戚谣哭诉,说顾辰如何威胁她的家族,如何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她。
我只是嫉妒你,戚谣。但顾辰不一样,他是真的想毁了我们。
林薇薇的演技堪称精湛,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同样被我霸凌的受害者。
而且,你根本不知道他的过去有多可怕！林薇薇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他身边,一直有一个女人,叫云裳。顾辰对她,又爱又恨,简直是病态的。他曾经把她捧上天,然后又亲手把她推入地狱。你信不信,他对你做的所有事,都是在复制当年他对云裳做过的一切！
林薇薇的话,像一把钥匙,解开了戚谣心中部分的疑惑,却又带来了更深的恐惧。
替代品。
她果然只是一个替代品。
他就是个疯子！林薇薇抓着戚谣的手,语气急切,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知道云裳现在在哪,我们可以合作,一起揭穿顾辰的真面目！
戚谣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看着眼前这个前一秒还想毁了自己,现在却要拉着自己做盟友的女人,心中一片冰冷。
她不相信林薇薇。
但林薇薇的话,却像一根毒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晚上,戚谣在公寓里等我。
这是她出院后,第一次主动回到这个地方。
我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空洞。
我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怎么了
林薇薇今天来找我了。她说。
我皱了皱眉。
她都说了些什么戚谣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她说,你有一个叫云裳的女人。她说,你曾经毁了她。现在,你是不是也准备这样对我
她的质问,像是一记重拳,打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她那双写满了不信任和痛苦的眼睛,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告诉她真相
告诉她我是从九天之上陨落的仙帝告诉她云裳是我的逆徒,随时可能取我们性命
她不会信。
她只会觉得我疯得更彻底了。
我的沉默,在戚谣看来,就是默认。
你走吧。她说,声音疲惫到了极点,我不想再看见你。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我脸色一变,立刻点开屏幕。
屏幕上,是一个实时新闻推送的画面。
——本市大学城一栋教学楼发生燃气泄漏,引发剧烈爆炸,伤亡不明……
我猛地抬头看向戚谣。
那栋楼,就是她今晚原本应该去上晚自习的教学楼。
爆炸发生的时间,是十分钟前。
如果她没有在这里等我,如果她去了……
后果不堪设KOMMA设想。
是云裳。
她动手了。
8.
戚谣也看到了那条新闻。
她的脸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比在献血站时还要苍白。
她下意识地摸向脖子上的玉佩。
那块玉佩,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暖意。
她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她原本已经走到了教学楼下,却莫名地一阵心烦意乱,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那种强烈的预感,让她最终选择掉头回了公寓。
是这块玉佩……
它真的救了我的命。
戚谣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戒备和恨意,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后怕和深深的震撼。
是她做的,对吗她的声音在颤抖。
是。
我没有隐瞒。
事到如今,再把她当成温室里的花朵,只会害死她。
她想杀我。这不是疑问,是陈述。
她的目标是我。我纠正道,而你,是她用来攻击我的,最方便的武器。
我终于决定,告诉她一部分真相。
不是仙帝与逆徒的玄幻故事,而是一个她能够理解的,关于世仇的版本。
我的家族,有一个世代为敌的对手,云家。而云裳,就是云家这一代的继承人。
我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我曾经……以导师的身份,教导过她。我以为可以化解仇恨,但我错了。我倾囊相授,换来的却是最彻底的背叛。她利用我的信任,几乎毁了我的一切。
我们……可以算作是‘同归于尽’。但命运让我们都在这个时代,这具身体里醒了过来。
她想彻底了结我,而了结我的最好方式,就是先摧毁我在乎的一切。
我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封的记忆里挖出来。
戚谣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这个故事,比林薇薇口中那个始乱终弃的版本,要合理得多,也……残酷得多。
她终于明白,我那些霸道的控制,那些不近人情的命令,或许并非出于占有欲,而是一种笨拙又扭曲的保护。
那林薇薇……
是云裳递给她的刀。我冷冷地说,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被当成了枪使,还以为自己是猎人。
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是我派去盯着林薇薇的人。
顾少,林薇薇去见那个云裳了。在一个废弃的码头仓库。
我知道了。
我挂断电话,站起身。
你要去找她戚谣问。
去看一场好戏。
……
废弃仓库里,林薇薇正一脸得意地向云裳邀功。
裳裳,我按你说的做了！戚谣那个贱人,现在肯定恨死顾辰了！
云裳坐在椅子上,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笑得甜美又纯真。
薇薇姐,你真好。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她站起身,亲热地挽住林薇薇的胳膊。
不过……你也知道得太多了呢。
云裳的笑容未变,眼神却瞬间变得冰冷。
几个黑衣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抓住了林薇薇。
你们干什么！裳裳,救我！林薇薇惊恐地尖叫。
别怕,我不会杀了你的。云裳抚摸着林薇薇的脸,柔声说,我只是把你送去一个……你很熟悉的地方。我听说,人贩子最喜欢你这种漂亮又没脑子的女孩了。正好,可以让你体验一下,你曾经想让戚谣过的生活。
林薇薇的尖叫变成了绝望的哀嚎。
就在这时,仓库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我带着人,堵住了门口。
而在我身后,闪烁着刺眼的红蓝警灯。
云裳看到我,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还对我露出了一个顽皮的笑容。
师尊,你又来晚了。
她打了个响指,仓库的另一扇门打开,一辆快艇早已等候在那里。
她的人拖着半死不活的林薇薇,迅速登上了快艇。
师尊,这个礼物,喜欢吗
云裳冲我挥了挥手,快艇便如离弦之箭,消失在夜色中。
她跑了。
但她留下的那些手下,以及这个贩卖人口的据点,被一网打尽。
被解救的林薇薇,精神彻底崩溃,语无伦次,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那个曾经想让戚谣坠入的深渊,最终吞噬了她自己。
9.
云裳的据点被端,让她在明面上的势力受到了重创,我们迎来了一段短暂的平静期。
但这平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利用这段时间,开始真正地训练戚谣。
我带她去了一家私人搏击馆。
从今天起,学这个。
戚谣看着拳击台上挥汗如雨的男人,愣住了。
学……打架
是格斗,和自保。我纠正她,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你需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于是,戚谣的生活,从宿舍、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变成了宿舍、图书馆、搏击馆三点一线。
她的身体底子很差,刚开始的时候,每天都累得像散了架。
但她从未叫过一声苦。
那次爆炸案,彻底敲醒了她。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命运不会因为她的弱小而怜悯她。
我惊讶于她的韧性,更惊讶于她的学习能力。
搏击教练说,她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员,冷静、专注,学得极快。
但我发现,她更有天赋的地方,在别处。
那天,我正在研究云裳可能藏匿的地点,戚谣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走了过来。
我可能……找到了一点东西。
她把平板递给我。
屏幕上,是一张被放大了数倍的,云裳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风景照。
你看这里。她指着照片一角,一块不起眼的岩石,我查了本市所有地质公园的资料,这种带有特殊石英纹路的火成岩,只在城西的‘落霞山’出现过。
她又划开另一张图,是复杂的网络数据分析。
还有,虽然她的IP地址是虚拟的,但我追踪了她发图时的网络数据包跃点,有几个节点的物理位置,都指向了落霞山附近的一片私人庄园区。
戚谣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以前为了做兼职,自学过一点编程和数据追踪……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她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求表扬的意味。
所以,我觉得,她很可能就藏在那片庄园里。怎么样,我这个辅助,还算合格吧是不是该给我加个BUFF了
我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仙帝的神识,可以覆盖万里,洞察人心。
但在这种现代科技的追踪溯源上,我竟然……还不如一个刚学了几天皮毛的凡人少女。
你……我组织了一下语言,你的技能点,是不是点得有点歪
没办法,她一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生活所迫,技多不压身嘛。所以,大腿,我们什么时候去抄她老家
她已经很自然地接受了我们是队友的设定。
我看着她脸上久违的、鲜活的笑容,心中的冰冷,似乎也融化了一角。
我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准备一下,今晚就去。
我的笑容,让戚谣看呆了。
她大概从没想过,我这张终年冰封的脸,笑起来会是这个样子。
就在我们准备动身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这具身体的母亲打来的。
小辰啊,你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啊你爸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充满了慈爱和暖意。
可我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
我通过手机,听到了一个极细微的,不属于我家的声音。
是一个茶杯,被轻轻放在紫砂茶盘上的声音。
那个声音,那个习惯……
是云裳！
她竟然找到了我的父母！
我挂断电话,立刻调出了我提前在家里安装的监控。
画面中,我的父母,正安详地躺在沙发上,似乎只是睡着了。
而在他们对面,云裳正优雅地端着一杯茶,对着监控摄像头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甜美的,胜利的微笑。
一个快递盒,被放在茶几最显眼的位置。
盒子上,印着一个我永世难忘的徽记。
九天之上,云裳仙族的家族徽记。
10.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
戚谣坚持要跟我一起。
我是你的辅助,不能临阵脱逃。她的话,简单却坚定。
推开家门,一切都和我从监控里看到的一样。
父母只是被迷晕了,没有生命危险。
云裳就坐在那里,仿佛一个等待丈夫归家的温婉妻子。
师尊,你回来了。她对我笑,眼神里却是我熟悉的偏执和疯狂,你看,我也可以很乖的。我没有伤害他们,我一直在等你。
她指了指桌上的快递盒。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我没有动。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云裳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想回到从前啊,师尊。回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她的声音变得梦幻而痴迷。
我给你一个选择。她说,废掉你的修为,封印你在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然后,跟我回去。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你继续做我的师尊,唯一的师尊。我发誓,我会比以前更乖,更听话。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我身后的戚谣,眼神里的温柔瞬间消失,只剩下刻骨的怨毒。
如果你不答应……那他们两个,还有她,今天都得死。
这是她的最后通牒。
用我这一世最珍视的亲情,和我刚刚萌生的……某种不知名的情感,来逼我就范。
别听她的！戚谣在我身后,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顾辰,你不是说过吗她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你在乎的东西来攻击你！
我看着云裳,这个我亲手教导出来,最终却给了我致命一击的弟子。
她的脸上,写满了势在必得。
她以为,她赢定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清明。
云裳,你知道你教会了我什么吗
我的声音很平静。
你教会了我,一个想要守护苍生的人,不该有任何软肋。
云裳的笑容僵住了。
我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戚谣。
但你也教会了我,有些东西,值得让你……甘愿拥有软肋。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动了。
我假意抬手,做出要自封修为的动作。
云裳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就是现在！
在她心神最松懈的一刹那,我的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她面前。
我的目的,不是杀她。
而是封印。
我手中捏着一个复杂的手印,快如闪电,直接按在了她的眉心。
那是我为她准备的,最后的归宿——一个以我半生修为为代价的,永恒囚笼。
师尊……你骗我……
云-裳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的力量,她的神魂,都被我强行吸出,然后注入到我胸口的一块玉佩中。
就是那块,我曾经给过戚谣,后来又收回来的护身符。
当云裳的身影彻底消失后,玉佩咔的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然后恢复了平静。
一切都结束了。
我扶起沙发上的父母,确认他们安然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我对上戚谣复杂的眼神。
她看着我,许久,才试探着开口。
所以……我该叫你顾辰,还是……仙帝陛下
她果然猜到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现在,只是顾辰。
我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认真地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知道,人间值得。
戚谣的脸红了,她低下头,小声地嘟囔：那你……准备怎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兼金牌辅助
我看着她,心中那片被冰封了万年的土地,终于春暖花开。
以身相许,如何
我顿了顿,在她惊讶地抬起头时,补充了一句。
外加……双倍的营养品,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