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你刚才说,谁是继承人?”
柳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李铭拉着张媚,惊恐地躲到柳惠身后,脸色惨白如纸。
陈叔更是脸色铁青,立刻松开我的手臂,转身就想往人群里钻。
我顶着头晕,勉强撑起上半身,朝着门口望去。
是我妈,柳安然!
她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却无比锐利,强大的气场瞬间压得整个会议厅鸦雀无声。
“柳氏的董事会,不是你们这群小丑胡闹的戏台!”
这一刻,我再也克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我低低地唤了一声。
“妈,你怎么才来啊!”
妈妈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安抚。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小姐处理伤口!”
她身后的一个保镖立刻上前,从随身的急救包里拿出消毒用品,小心翼翼地为我包扎头上的伤口。
妈妈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柳惠身上,声音低沉得可怕。
“柳惠,李铭,还有你,张媚,你们好大的胆子!”
“当着这么多董事的面,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混淆视听!”
柳惠腿一软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呼唤。
“妈您怎么来了?”
他急切地想要辩解。
“妈妈,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柳贞贞她不适合继承公司,柳氏集团不能交到她手上啊!”
李铭也挤出几滴眼泪,低声附和。
“伯母,我们也是为了柳家好”
妈妈根本没有理会他们,轮椅径直滑到我身边。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地碰了碰我额头上的纱布。
“我的傻女儿,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妈妈歪了歪头,眼睛直直地钉在张媚身上。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冒充我柳安然的女儿?”
张媚瘫坐在地上,还想狡辩。
“柳董,我”
妈妈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你肩膀上的蛇形胎记?不过是找了的纹身师,用颜料做出来的拙劣仿品罢了。”
“我柳家真正的血脉胎记,不仅形似蛇形,更重要的是,在蛇首上,会有一颗极小的红痣!”
她说着,伸手轻轻拉起我的手臂,示意众人看清楚。
董事们议论纷纷,有人甚至拿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过来。
果然,在我那只蛇形胎记的头上,一颗小小的红痣清晰可见,宛如点睛之笔。
这一发现,无异于给我正统的身份盖上了无法撼动的钢印。
张媚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就想把裤子褪下,遮住她那个假的胎记。
柳惠见状急了,也顾不上害怕,赶忙上前抓住妈妈的轮椅扶手。
“妈,您别闹了,求求您了!”
“别让媚儿难堪,我们家以后还得靠她呢!”
“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先带柳贞贞去医院,这里有我和李铭处理就行。”
妈妈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柳惠脸上。
“孽畜!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吃里扒外的蠢货!”
她一个眼神,身旁的保镖立刻上前,动作干脆利落地将张媚和李铭制服,死死地按在地上。
“放开我!柳董!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
张媚拼命地挣扎,嘶声力竭地吼着。
妈妈冷哼一声。
“痴心妄想,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转向在场的所有董事,微微欠了欠身。
“各位今日到场,却让大家看了一场闹剧。”
“此乃我柳家家事,不便在此细说。”
“今日之事,我柳安然在此承诺,定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董事们面面相觑,慑于妈妈的威严,一时间无人敢多说一句话。
妈妈再次看向我,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时候,弹幕又唰唰地冒了出来。
【快跟你妈求情,不然你们柳家不出一年就会破产!】
【张媚和李铭才是你们柳家的贵人,得罪他们必有横祸!!!】
【你妈这是回光返照,赶紧给你哥和你未婚夫认错,还能保住一条命!】
我知道,是张媚急了。
我向妈妈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的保镖立刻上前,将柳惠、李铭和张媚像拖死狗一样押送了出去。
“柳董,您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李铭故作镇定地问。
妈妈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我当初就不同意贞贞和你订婚。”
“是她哭着求我,非你不嫁,我才不顾门
妈妈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她皱着眉头看了我很久,才终于开口。
“贞贞,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满腔的委屈。
然后,我将董事会上发生的一切,从我重生后,柳惠和李铭的劝说,再到张媚的冒充和陈叔的背叛,一五一十地全部讲了出来。
整个密室里的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妈妈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柳惠和李铭心虚地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张媚被制服在一旁,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我妈是商场上出了名的铁娘子,她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件事背后巨大的阴谋。
尤其是陈叔的行为,让她心中的警铃大作。
她不动声色地对身旁的贴身助理耳语了几句。
“立刻去秘密调查陈建国和张媚的所有社会关系。”
助理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车队很快就抵达了柳家位于郊区的秘密审讯室。
对外,这里是柳家的私人疗养院。
我首先接受了专业的医疗处理,包扎了头上的伤口。
妈妈也假借需要做身体检查,将其他人暂时都隔离开来。
在只有我们母女二人的房间里,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向妈妈坦白一切。
“妈,有件事,您听了可能会觉得很不可思议。”
妈妈抬眼看着我,眼神深邃而沉静。
“说吧,无论是什么,妈妈都能承受。”
我看着妈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把那个最离奇的秘密说了出来。
“妈,我我是重生回来的。”
“我看到了我们前世的结局,看到了您被他们活活气死,看到了柳氏集团被他们蚕食鲸吞,看到了我自己,被他们折磨致死”
我详细地描述了前世我是如何被剜掉指纹、打断四肢、被丢在冰冷的仓库里等死的惨痛结局。
我告诉她,前世柳家是如何被张媚、李铭和柳惠联手败光的,家族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覆灭的。
妈妈听完,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
她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所以,重生之后,我立刻就意识到了您病危这件事有蹊跷。”
“前世您病逝得太突然,我总觉得不对劲。”
“所以我一重生回来,就立刻给您的贴身助理打了电话,让她去确认您的真实状况。”
那个助理是跟了妈妈二十年的心腹,不同于陈建国。
妈妈听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那通电话,确实救了我的命。”
她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就在你打电话的前一刻,陈建国刚让家庭医生给我换了新的输液袋,说是最新的特效药。”
“我的助理按你的提醒起了疑心,偷偷拦下药剂拿去化验,里面果然加了会让人神经麻痹的慢性毒药。”
“再晚半小时,我就是个真正醒不过来的植物人了。”
随后,她摩挲着轮椅的扶手。
“你说的那些弹幕,真的能预知未来?”
“不,妈。”
我摇了摇头,“那些弹幕,不是什么预言,而是张媚利用自己的能力向我和哥哥植入的虚假信息!”
“她伪装成弹幕,让我们深信不疑!”
“上辈子我以为只有我能看到,但从刚才柳惠的言行来看,他也一样被蒙蔽,甚至陷得更深。”
妈妈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所以,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阴谋?”
我重重地点头,“是的,妈。”
“她还以为我跟柳惠一样蠢,会继续相信那些弹幕,任由他们摆布。”
“但这一次,她算错了。”
“妈,柳惠和李铭的背叛我能想明白,可我实在想不通,陈叔有什么理由要背叛您”
话音未落,房间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撞击声。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用蛮力粗暴地撞开。
陈叔带着几个退役特种兵出身的精锐保镖,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李铭、柳惠和张媚紧随其后,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看清来人,妈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里面一片沉寂。
“陈建国,你跟在我身边快三十年了,我柳安然可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
陈叔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他很快挺直了腰板,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扬了扬。
“抱歉,安然姐,您老了,这是医院开具的证明,您已经神志不清,不再适合管理公司。”
“贞贞从小在国外长大,娇生惯养,根本难以服众,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柳家,为了您好。”
“我知道您现在很失望,但小惠都支持我们,他可是您的亲儿子啊,您还不明白吗?”
我妈对手下的人向来是绝对信任,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在背后捅刀。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柳贞贞,你今天死定了!”
李铭见状,又开始嚣张起来。
妈妈理都没理他,只是把目光转向柳惠。
“小惠,你呢?你也这么认为?”
柳惠被妈妈的眼神看得脸色发白,但还是强撑着,梗着脖子。
“妈,实话跟您说了吧,我真的是为了咱们柳家好。”
“其实我、李铭还有媚儿,我们都能看到弹幕的提示,我们三个才是天选之人。”
“弹幕早就说了,如果让柳贞贞继承家业,柳氏不出两年就要完蛋。”
“只有我们三个人强强联合,才能带领柳家走向新的辉煌!”
或许是说到了得意的地方,他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妈,陈叔说得没错,您已经老了,接下来的世界,是我们年轻人的!”
他看向我,眼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我懒得理会这个被洗脑的蠢货,视线转向一直躲在后面的张媚。
“张媚,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靠在李铭怀里,一脸的无辜和柔弱,更显得楚楚可怜。
“贞贞姐,人的命,天注定,你就认命吧!”
“我们也是为了你和柳董好,与其让你把家业都败光,不如让铭哥和小惠哥接手。”
“到时候,我们还会养着你和柳董,保证你们一辈子锦衣玉食”
她话还没说完,李铭就肆无忌惮地搂住她的腰,当着我们母女的面,狠狠地吻了上去。
“柳贞贞,你就是个废物,不但守不住家业,连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
“媚儿的身子可比你嫩多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就想冲过去撕烂他的嘴。
然而,陈叔上前一步,把我拦住。
“贞贞,我知道你年轻气盛,但未来还长,不要自寻死路!”
妈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站到她身后去。
“陈建国,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随后她冷笑一声,轻轻地拍了拍手。
瞬间,房间里一扇伪装成书柜的暗门无声地开启。
十几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保镖如鬼魅般涌出,双方瞬间交手,只听见几声骨头错位的闷响,陈叔带来的精锐就已经被卸掉武器,反剪双手死死压在地上。
陈叔和李铭他们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他们惊恐万分,根本没想到我们竟然早有准备,这完全是一场引君入瓮的戏。
“这、这不可能!”
陈叔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颤抖。
妈妈眼神冰冷,她亲自推动轮椅,来到陈叔面前。
猛地抬起脚,用尽全力,狠狠地踹在陈叔的胸口上。
“陈建国,我待你恩重如山,你竟然敢背叛我!”
“还敢打我女儿的主意!”
“你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那张媚,她又是你的什么人?”
我径直走到被按在地上的张媚面前,从妈妈助理递过来的文件袋里抽出一叠资料,随手翻阅着。
“让我看看,张媚和陈叔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媚躺在地上,那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
“你个贱人,你阴我!”
我一脚踩住她的手腕,俯视着她。
“原来如此,你是陈叔的私生女,他让你顶替我,你们父女俩的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陈叔脸色惨白,知道大势已去。
但他依然嘴硬,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安然姐,我跟了您这么多年,为您打下这片江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必多言。”
妈妈打断了他的话。
她疲惫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把陈建过拖下去。”
“处以柳家最严酷的家法!”
凄厉的惨叫声,很快就从审讯室的深处传来,一声接着一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柳惠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尖叫着,跪在妈妈面前,哭得撕心裂肺,涕泗横流。
“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弹幕!是弹幕一步步诱导我的!”
他回忆着,脸上满是痛苦,“它先是说公司有内鬼,让我提防贞贞,然后又说贞贞会败光家产,最后直接告诉我媚儿才是天命之女!”
“弹幕说得那么真,我怎么能不信啊!”
“我和李铭都会被她害得倾家荡产,流落街头,还说你会被她害死啊!我怕啊妈!”
“我只是想救柳氏,救我们自己!我不想一无所有,我不想去睡天桥啊!”
李铭见状,也立刻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他拼命地附和,哭得比柳惠还惨。
“是的,伯母!弹幕上都显示了!”
“它说媚儿才是能带领柳氏走向辉煌的天命之女!”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为了柳家的未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牺牲贞贞一个人的啊!”
我冷笑出声。
我走到李铭面前,“牺牲?”
“是指把我关在郊区无人的仓库里,看着我活活冻死、饿死。”
“你们两个,带着张媚,在我面前表演活春宫,满脸都是讥讽和炫耀。”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不想伤害我?”
“这就是你们说的牺牲?”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就白上一分。
到最后,李铭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彻底慌了,立刻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张媚身上。
“都是张媚!是她怂恿我的!你这贱人,当初还说你那弹幕无所不能,能把柳贞贞玩弄于股掌之间,结果呢?!”
“她说这样我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您和贞贞都控制住,架空你们!”
“我、我都是被她迷惑了!”
李铭跪着爬过来,想抱住我的腿,哭喊着。
“贞贞!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啊!我只是被她蒙蔽了双眼!”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已经醒悟了,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我一脚把他踹到一边。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自己要完蛋了,你是怕了!”
张媚猛地扑了过去,面目狰狞地抓着李铭的头发。
“李铭!你这个废物!要不是你贪得无厌,我何苦费尽心思!”
“明明是你!是你先跟我说的,说可以利用我的能力,营造假象!”
“是你提议我们可以联手,掌控整个柳氏!”
“你现在竟然想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
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将李铭那虚伪的面具和肮脏的阴谋彻底撕碎。
柳惠听到张媚的话,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呆滞地看看李铭,又看看张媚,最后把目光投向我。
而后,他猛地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疯了一样扑向李铭和张媚。
“你们骗我!你们两个骗子!”
但他很快就被保镖死死地制住。
张媚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瘫软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
“不,不可能”
妈妈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出狗咬狗的闹剧。
她挥了挥手。
“执行!”
李铭和张媚被拖了下去,声音渐行渐远。
我走到柳惠身边,眼神复杂。
他跪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和鼻涕糊了满脸。
“姐我、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看向妈妈。
她闭着眼睛,手指紧紧地攥着轮椅的扶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看什么,一起带走!”
柳惠开始疯狂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鲜血淋漓。
“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跟妈求求情!”
他哭喊着,嗓子都喊哑了,却还是被保镖面无表情地拖了下去。
我看着他被拖拽着远去的背影,心中没有半分波动。
几天后,消息陆续传来。
陈建国身败名裂,在审讯中不堪重负,畏罪自杀了。
李铭,他和他家的公司,在妈妈雷霆万钧的商业手段下,不出三天就宣布破产,负债累累。
他本人则因为商业欺诈和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被送进了监狱,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至于柳惠,他被妈妈登报断绝了母子关系,剥夺了所有财产,扔到了一个偏远的非洲小国自生自灭。
听说他日夜啼哭,在无尽的惊恐和悔恨中,渐渐精神失常,彻底成了一个疯子。
嘴里日夜念叨的都是那些弹幕的内容,“天命之女”、“家族覆灭”,一遍又一遍。
这些人的下场,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城市的车水马龙,心中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处理完这些垃圾,我让人把张媚带到了我的面前。
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但那双眼睛里,依然闪烁着不甘和算计的光。
一见到我,她立刻就挤出了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
“贞贞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她扑过来想抱我的腿,被我身后的保镖死死拦住。
“贞贞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都是被李铭和陈建国那个老混蛋蒙蔽的!”
“是他们威胁我,他们说如果我不听他们的,就会伤害你,伤害柳董!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们啊!”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媚儿也是被逼无奈,她还是在乎你的!快抓住机会和解吧!】
【别再犹豫了,你们曾经是最好的姐妹,这个惩罚已经够了!】
【媚儿是有苦衷的,她只是想弥补对你的伤害!】
我平静地看着那些弹幕和她拙劣的表演,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她的眼泪,她的哀求,在她前世策划那一切,让我生不如死的时候,显得那么讽刺。
我慢慢地蹲下身,直视着她那双曾经让我觉得真诚无比的眼睛。
“张媚,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和你的弹幕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子?”
“你所谓的保护,就是让人打断我的四肢,把我丢在仓库里,看着我绝望地死去?”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你所谓的在乎,就是和柳惠、李铭在我面前尽享齐人之福,满脸都是胜利者的讥讽?”
“还有那个弹幕。”
我扯了扯嘴角,“你不是说那是上天给你的启示吗?”
张媚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芒。
“贞贞姐,你、你愿意相信我了?”
“当然。”
我点了点头,“弹幕说,你想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享受聚光灯下的生活。”
“所以,我成全你。”
我打了个响指。
“把她送到日本那家最有名的地下事务所去。”
张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
“不!贞贞姐!你不能这样对我!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是地狱啊!”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专门签一些有明星梦的女孩,然后用最残忍的手段进行剥削和折磨,榨干她们最后一丝价值。
“求仁得仁。”
我淡淡地说道,“你不是想当大明星,掌控一切吗?去吧,我想那里的社长会帮我好好培养你的。”
“柳贞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出房间,只留下张媚绝望的嘶吼和弹幕最后的疯狂。
【不!你不能这样!你这是在毁了她!】
【你这个恶魔!你一定会后悔的!】
【这是报应!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后来,我偶尔会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
日本事务所的手段,果然名不虚传。
听说她一开始还想用那套弹幕显灵的鬼话去糊弄事务所的社长。
结果被社长亲手拔掉了所有的指甲。
让她连打字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那些她曾幻想过的,想要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折磨。
事务所一样一样,加倍地,让她享受了个痛快。
日夜不休。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大概就是她为自己选择的,最好的结局。
我没有后悔,也不会后悔。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一切尘埃落定。
几天后,一则爆炸性的新闻震动了整个商界。
在柳氏集团总部大楼,一场盛大的新闻发布会正式召开。
妈妈柳安然,虽然依旧坐在轮椅上,但精神矍铄,目光如炬。
她面对着无数的闪光灯和镜头,声音洪亮而坚定。
“各位媒体朋友,各位同仁,今日我柳安然在此,正式宣布,将柳氏集团所有管理权,移交于我唯一的继承人,我的女儿,柳贞贞!”
聚光灯瞬间打在我的身上,我站在妈妈身旁,身姿挺拔,目光沉稳。
不再是那个前世被蒙蔽、被背叛的无知少女,我已经重生,完成了自己的涅槃。
我回望这一切。
那曾经的弹幕,张媚那自以为是的神谕,不过是人心贪婪与欲念的投影。
那些被蒙蔽的亲情、爱情,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只不过,这一次,站在最后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