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的话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极为担心楚阳。
“我刚才感应到了真元波动，就立马赶上来了，楚先生，您没事吧？”
楚阳安慰道：
“没事，你要小心，这里有古怪。你进入底部了吗？他怎么样？”
东马剧烈咳嗽起来，他的目光迷离，但依旧凝聚在楚阳的身上。
“别……别下去……下面什么都没有……我们被骗了……”
东马的话断断续续，楚阳这才发现在他的左肺部有一个血洞，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
这个血洞的尺寸和冰晶差不多，东马也肯定遭遇到了冰晶的袭击。
“别说话了。”
楚阳提醒一句。
东马的情况很不乐观，他的肺部被击穿，大量的血沫回流，从他的嘴巴里鼻腔中喷溅出来，能挺到这个时候，已经算是他大难不死了。
白柯说道：
“我下去的时候就看见他躺在地上，我用真元暂时止住了鲜血，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楚先生，下面依旧是一片空间，什么都没有。”
这种消息本来很绝望，毕竟他们是为了寻找南极雪梨才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可下面也是大空地的话，就代表着什么都没有，或许南极雪梨早就被别人给摘走了。
但楚阳的表情并未有什么出入，他轻声道：
“你遇见冰晶攻击了吗？”
“遇见了，不止一次。”
“看清楚从什么方向来的吗？是什么东西发射出来的吗？”
“这个……没有……”
白柯挠了挠头，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方才向下俯冲的时候，的确有几次攻击，但是冰晶的攻击对于她来说十分小儿科，她也就没有太在意。
“我明白了。”
楚阳简单的说了一句之后，将手伸进了东马的肺部血洞中，问道：
“你想死，还是想活？”
“我想活，但是我知道我的身体状态，楚先生，这里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我的孩子会在这里失踪，我找了他二十年！”
东马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的口鼻之中又弥漫出来大量的血沫。
就在这时，楚阳突然手指用力，金黄色的符文环绕在伤口内部。
仿佛是触碰到了东马身上的某个开关了一般，他口鼻中的血沫迅速回流，就连脸色也终于有了血色。
“这……”
白柯瞪大眼睛。
楚先生竟然还有这种本事，徒手就能救活一个被击穿肺叶的人？
楚阳擦了擦手上的血液，用一旁的天然冰块，敷在了东马的伤口上。
他解释道：
“肺管连接了气管，他一片肺叶坏了，那就彻底掐断，血液就不会回流了，当然，这仅仅能让他好受一些，以他现在的身体，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了。”
白柯还是不懂这里面的门路，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东马恢复平静的呼吸之后，感激的看了一眼楚阳。
而楚阳则是用凌冽的目光盯着他。
“向导先生，你现在可以和我们说实话了吧？”
东马长出一口气，一串血水不受控制的从他的嘴巴里流出来，但不至于还像之前那样又呛回肺里。
他强撑着身体，靠在冰柱上，说道：
“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能够进入冰川之下的人，当年我的孩子意外闯入冰川，就再也没能回来了，我死要见尸，活要见人。楚先生，我和你的目的并不冲突。”
楚阳从一开始就觉得东马不对劲。
一个上了年纪的普通人，还在从事探险工作，更是在知道自己能够打开冰川之门后反应如此之大，身上一定藏着秘密。
原本楚阳还以为东马知道南极雪梨的相关信息，但现在看来，后者也只不过是一个带有执念的老人罢了。
楚阳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问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南极雪梨？”
东马的神情一变，语气也紧张起来。
“你们难道是来找那种圣物的吗？不可能，南极怎么可能会有梨子，这些都是古早的传说。”
白柯来了兴趣，开口道：
“什么样的传说？既然是故事，那也有流传下来的道理吧？”
“不不不，这就是信口开河！”
东马沉声道：
“相传在真元复苏之前，世界还经历一次末法时代，只有这世间最纯洁的圣物，才能净化末法加身的负面状态，而这种生物就是南极雪梨，可那时候的强者们，将南极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哪怕是一个梨子，南极不可能存在梨子。”
楚阳自然不会跟他讨论南极为什么会有梨子这种问题，既然会有这个名称，那这个世界上就一定会有。
包括在荒古绝狱中获得的传承中，也明确记载着这些在传说中的圣物的作用。
他转而问道：
“雪域怪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你儿子是不是修真者？”
东马摇头道：
“和我一样，是一个普通人，也就是他失踪的那一年，雪域怪物开始出没在冰川之地。”
二十年前……
楚阳皱了皱眉头。
这个时间点，他还在楚家之中。
那个时候的他甚至都没有心魔这个概念。
而二十年前，心魔就来到了这里。
是有人故意投放，还是有什么东西吸引它们？
那下面的一大片空地，难道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么？
楚阳低头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冰梯。
“白小姐，大概距离地面多远？”
“最多一公里就能到达地面。”
楚阳不再多言，搀扶着东马，向下走去。
白柯则是悬浮在一旁，警惕着随时会发射而来的冰晶。
三人围绕着旋转楼梯下行了接近一个小时，来到了巨大的冰川下方的空间。
说来也奇怪，这一路上竟然没有冰晶的发射，让众人得以有惊无险的到达底部空间。
放眼望去，果然就是一个巨大的冰雪世界，入眼处没有任何东西，如同寒冰地狱一般。
楚阳四处观察着，感知晶石也被他放了出来，沿着墙面接受着感知晶石反馈回来的信息。
偌大的空间外围冰墙，依旧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和生命迹象。
难不成……这里还真就什么都没有？
楚阳的眉头皱起，他转而看向了东马。
“你是在什么情况下使用了真元宝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