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还是凡人之躯。
之前在冰川之地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楚阳不愿意出手，哪怕自废修为，体魄依然还在，但没想到竟是真正的凡人。
她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
“抱歉先生，是我唐突了。”
“无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楚阳还没有和白柯熟络到所有秘密都说出来的程度，其中就包括他可以使用的心魔之力。
“不过你既然问到了修炼，我也有些见解。”
尽管楚阳已经自报其短处，但白柯没有表露出不在意的样子，反而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她很清楚，楚阳见过的破魔境强者很多，即便没到达那个境界，也有那个境界的心性。
楚阳继续道：
“在三焦聚集之下的境界，只需要通过后天修炼，强身健体，固本培元，通过努力和天赋以及时间就可以做到，而三焦聚集之后的境界，也就是所谓的超凡脱俗之后，那就更加看重天赋。”
“天赋异禀者，方可证得大道，那时候的努力，比不上天才的一次顿悟，当然，也并非说是没有天赋就无法晋升，但凡进入到超凡脱俗境界之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天赋。”
有些人可能是与生俱来，而有些人也可通过从小打磨根脚，让悟性天赋比常人更加敏感。
通过白柯时不时说出的“黑房子”，楚阳就能猜到，她肯定也是从小打磨出来的修真者。
那种程度的培养，都不知道踩着多少人的脑袋才能上来的。
白柯似有所悟的问道：
“那以后我就是要顺其自然，天赋已经决定了我的高度？”
“非也。”
楚阳摇头道：
“我说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天赋，到达你这个境界，就会吸收更加纯粹的真元，而越发纯粹的真元之中，带有的心魔就越多，可以说修真者的晋升，离不开心魔侵扰。”
白柯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还想着小心翼翼的修炼，不给心魔可乘之机，可听楚先生这么说的情况下，就是必须要夹杂着心魔，才能晋升了？
“楚先生，是不是真元越纯粹，就更容易引发心魔，也就越发不纯粹？”
楚阳微微皱眉。
越纯粹就越发不纯粹？
这话怎么听的这么别扭呢？
不过大致意思也差不多，真元越强，其中的心魔之力也就越强，修真者想要绕过心魔，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修真者视心魔为拦路猛虎，以各自手段去隔绝心魔，殊不知也是隔绝了晋升之路。
在楚阳真正使用了心魔之力后才知道，这种能量，并不是非黑即白。
真元与心魔之力，可以说是阴阳平衡，同属于自然界的能量。
只是真元更能让人接受，而心魔带来的副作用，一般人实在是难以接受，才导致守不住心神，最终心魔入体，被心魔主导。
如果说真元是一只忠诚的狗，稍加好处便可以为人所用，那么心魔之力就像是具有野性的猫，需要驯服才能亲近，给足更加巨大的情绪价值。
但若是难以驯服，最后只会是伤了自己，不仅要动用大量资源去养着这只“猫”，还要警惕着一旦动了它，会不会被抓的头破血流。
所以说，心魔之力并非世人所观所念的洪水猛兽，只是没人能够驯服罢了。
楚阳也在想，所谓心魔之力，是人类将其给定义的，那会不会也有另一个名字？
“楚先生，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白柯注意到楚阳蹙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楚阳微笑摆手示意，“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若相信我，便可以试一试不要隔绝心魔，去尽可能的纳入天地间更加纯粹的能量。”
楚阳说的是“能量”，而并非是“真元”。
这一点，白柯没有注意到。
她点头道：“接下来的修炼，我会试着去接纳一些。”
楚阳站起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鼓励道：
“放心大胆的去做，有了心魔也别怕，你还有我。”
这句话，让白柯原本就通红的耳根更加红润了。
她羞涩“嗯”了一声，声音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十分轻微。
很难想象这是一位绝巅境强者能够发出来的声音。
楚阳当然没有别的意思，既然白柯是他的保镖，让保镖变得更加厉害一些，对自己也有好处。
此次东海之行不像是冰川之行那么顺利轻巧。
当初他击杀的那位羽林战神的嫡系就在东域，很难说得准会不会有其心腹为其报仇。
所以白柯变强一分，对他也是一种保障。
不过至于白柯有没有想的太多了，那和楚阳没什么关系。
白柯轻声道：
“楚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楚阳点了点头，随即他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问道：
“你回哪个房间？”
“次卧啊……”
楚阳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贴身保镖一直贴身到和他同住一个房间。
这样的话，那就太过分了。
钱多多给楚阳安排的房间是整个商会大厦最豪华的套房，这里一般不住人，就连会长自己都从来不入住，恐怕就是等待着某一天，楚阳能够住进来。
套房也足够大，说是次卧，其豪华程度和主卧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对于楚阳的“体己人”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楚阳从怀中拿出鲛珠，仔细端详起来。
像是珍珠一般的鲛珠，上面有着淡淡的血腥味，摸上去还有几分磨砂的质感。
传闻鲛珠是在鲛人体内孕育而出。
因为鲛人体质，无法排除体内污垢，那些后天形成的浊物便在体内沉淀，久而久之便成了鲛珠。
每一颗鲛珠下，都是一只鲛人的生命。
按理说，这鲛珠比鲛泪要更加珍贵，而且鲛泪也应该更加容易获取，但自始至终，市面上都没有任何鲛泪的踪迹，其中恐怕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看来只有前往东海，真正见识到鲛人之后，方能解开谜团。
正当楚阳打量着鲛珠的时候，房门却被敲响了。
“楚至师，您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