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彦恒都在厅外了,萧锦瑟让双胞胎先下去了,主要是这么大的孩子都爱找存在感,他们在这,萧锦瑟脑子没办法正常思考。
而且
硬塞归硬塞,吐槽归吐槽——但其实,萧锦瑟还是很期待见到周彦恒的。
二十三岁的四品大员?萧锦瑟也许还能嗤之以鼻。
但你要说十七岁的探花郎,那萧锦瑟高低得尝尝咸淡了。
再则若不是自己穿进来,这人早身首异处了,四舍五入自己也是这人的再生父母了,这当妈的想见见儿子,很合理吧!
她甚至脑子里都开始幻想某男明星的脸了。
于是她满怀“母子重逢”的期待去看人,一眼望去——
好家伙,瘦得跟折枝似的,肩膀一垮一垮,眼窝也凹进去一圈。五官倒还凑合,可这气场、这气色、这精气神真就是:
一整个病秧子感拉满┓(;_`)┏。
萧锦瑟沉默三秒,缓缓把手里的茶盏搁下。
难怪那封信写那么长,半个字都没写他的外表
她哪里知道,不管是她还是原身给所有人留下的都是一个铁骨铮铮女中豪杰的形象,谁能想到她一把年纪了还好这口。
周彦恒在刑部扣了几个月,虽有圣上和连次辅的叮嘱,刑罚却一样没少受,踉跄着给萧锦瑟行了一礼。
一路上,甄管家已将情由交代清楚——是圣上属意他暂居威远侯府。
可周彦恒对这府邸知之甚少。六年前初入京城时,威远侯府的最后一位镇边大将军早已马革裹尸,声势沉寂。自那以后,这个曾经权倾一时的勋贵府邸,便彻底退出了朝堂漩涡。
他们行事一向低调,自己虽心中敬佩几代侯爷的风骨,却从无机会与威远侯府的人接触。
萧锦瑟故意等了一会才叫起,看着对方眼观鼻鼻观心的脸,轻飘飘地开了口:“圣上说,要替老身寻位好先生。但这和先生好不好,老身想着总要见过才能下判断。”
“周大人行止有度,言语恭谨,倒是周全得很。只是似乎少了几分少年及地的锐气。”
萧锦瑟这话并非挑刺,是怕他因此一劫成了一滩死水,把自己好不容易带起来的家庭氛围,又带了回去,那还不如自己养着此人算了。
周彦恒心知这是侯老夫人要考校自己,他也不愿留在这里吃白饭。
于是先是拱手为礼,神情从容:“老夫人言重了。彦恒如今不过白身寒客,不敢受‘大人’之称。”
这话一出,萧锦瑟面上虽无表情,心里却已经点了头,多少人从高到低一跌到底,都缓过来气,这小子这么快就能卸了身份、收了姿态,倒也是个清醒的。
随后他又道:“至于锐气年少不识天高,见山便攀,逢水便涉,那时的锐,不假思索,也不问深浅。可彦恒经历种种之后,忽而明白世间锐气,有声者易碎,有形者易折。惟其藏而不露,方能久持。”
“锋不可常露,志不可轻宣。沉之于心,方能久而弥坚。”
他说完,厅内沉默了很久。
久到周彦恒差点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但实际上是,萧锦瑟:td,他说的好有道理,但是最后几句说的是啥意思,没听懂。
怎么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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