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居然是条大蟒蛇!
“郑大人?”
“郑大人!”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将郑浩源从想象中拉了回来,萧锦瑟垂下眼眸藏住自己略带嫌弃的眼眸,不是,这人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啊,谈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还走神了?
郑浩源干咳一声,坐正了身子,强作镇定:“咳老夫人说得极是,咱们继续说正事。”
接下来的事情,也很简单,郑浩源拒绝不了这个诱惑,萧锦瑟在他再三“试探”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为什么卖给我?”
对方认真了,萧锦瑟终于恢复了正常:“老身想跟郑大人——买个清净。”
她一开口,郑浩源心头登时松了口气,连坐姿都轻松了几分,端起茶碗“呼噜噜”地吹着,脸上挂了点得意。
原来如此。
这是看到自己当真敢动德兴斋,怕了?
萧锦瑟却并不在意他的神情,慢悠悠道:“郑大人也清楚,老身如今在帮圣上做些小生意。这京城就巴掌大点地儿,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身可得请你高抬贵手。”
郑浩源心头那股飘劲更足了,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也是,就算她身后是圣上,圣上也是看结果的,若自己给她捣乱,让她拿不出圣上需要的结果,届时圣上自会撤了她。
但他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既然老夫人也说了,您是在帮圣上做事,这方子您吃不下,圣上难道还吃不下?”
萧锦瑟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眼神垂着,看不出情绪:“替圣上做事郑大人也是明白人,该懂的,总归是懂的。”
她轻轻顿了顿,淡声续道:“为圣上办差,十分之事,能做七八分便已足够。若一开始便太尽善尽美未必是好事。”
她曾在现代看过一句话,大意是说古代的帝王,有的可能都没吃过真正好吃的东西。不是没人给,而是没人敢。
虽然当时觉得有些夸张,但细细想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好东西若让皇帝尝了,不喜欢也就罢了,万一皇帝真爱上了,那便得时时备着;不然今年有、明年无,便是欺君。
所以啊,对付帝王有时就跟端铁饭碗似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郑浩源到底信没信萧锦瑟那一番话,她不清楚。
不过以这位的性子——但凡嗅到点银子的味儿,就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最终,萧锦瑟以十万两银子,加上“京中铺子互不滋事、井水不犯河水”的条件,把那方子卖了出去。
字据也立下了,五年之内,萧锦瑟不得靠这配方做琉璃抢郑家的生意。
——咱们都写明白了,你若碰我一根毫毛,我可就立马复出,真刀真枪地干!
郑浩源站在楼上,看着萧锦瑟上了马车,慢悠悠地理了理袖口。
身后的长随低声请示:“主子,东市那两户人家还去德兴斋闹吗?”
昨夜东市有两家用了蜂窝煤的“倒霉蛋”,今日一早发现有两人死在了梦中,当然这不过是个开场戏。
按他们原先的计划,今晚马厂胡同、漕河西口一带,还有几户人家得在梦里一觉不醒,
“罢了,”他眯了眯眼,声线冷淡,“让那边先停一停。”
若这方子是真的——他郑浩源,哪还在乎这点煤炭钱?
可若那老太婆胆敢骗自己
“忠勤伯的府的人可都去了?”等萧锦瑟上了马车,郑浩源转过头。
第一楼掌柜的禀告萧锦瑟来找他的时候,郑浩源就留了个心眼,第一时间让人将消息告知了忠勤伯府,让他们赶紧趁机将吴氏接回去。
她侯老夫人不是想让伯夫人回去吗?
他偏不让她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