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人,目光要放长远一点,争个男人有什么意思,争男人的地位才有意思。”
惊呆了的妯娌二人根本听不进这最后一句至理名言,最后那句“十几抽”像闷雷似的在屋子里炸响。
满脑子都是一个疑问在回响:就、就十几抽???
这是她们这些晚辈能听的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忠勤伯平日里装得那人五人六的,没想到背后居然就这么点货?
张、姚二人都是毕竟经历的都是武将,还享受过他们最有劲、最意气风发的日子。
十几抽不到就败下阵来的男人?在她们眼里,根本连“男人”两个字都不配。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替吴氏默哀了一瞬:真是可怜。
谁也没怀疑这话的真假——若不是吴姨母亲口亲传,婆母就算进来嘴上没把门的,也不可能凭空捏造出这种闺房丑事来。
【萧锦瑟:顺口的事,怎么能算捏造呢!那老东西还造谣老娘罢了,恶心,不说了。】
只是,吴姨母这人平日看着一本正经,竟连这种闺阁隐私都能随口与人说呢
还不知道自己背了这么大一口锅的吴氏,正坐在暖阁里,怀里抱着一只软乎乎的小奶狗,懒洋洋地逗着它卷翘的小耳朵。
外头的婆子掀帘进来,躬身道:
“夫人,世子妃求见。”
吴氏手指一顿,抬眸,眉梢一挑。
这些日子,周谨言对她新纳的两个美妾宠得紧。每日晨昏必去,不是送金钗就是送罗衣,甚至还特意为她们在府里设了暖阁,供其饮茶赏景,专人伺候。
柳氏身为正妻,却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人捧着妾室转,早已憋着一肚子火。今日一早听说这两个小妖精又得了新首饰,气得几乎没晕过去,这是终于忍不住想要上门质问了?
吴氏低头,摸了摸怀里小狗的脑袋,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凉意:
“让她回去吧。”
当初自己想找她谈谈自己这个婆母到底有哪里做得不好的,柳氏总是推辞事务繁忙,不肯来相见,
又或者,自己做得不如她意的时候,就会对自己叫苦,公公和相公在外面整天给人陪笑脸已经很辛苦了,母亲您就不能让着点安姨娘吗,做正房的,本就应有容人之量。
如今,自己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怎么就坐不住了?
果然,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柳氏被婆母拒之门外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宅。
周谨庭的妻子钱氏听闻后,心头忍不住拍了拍胸口,暗暗庆幸:幸好自己自小家风严谨,不允许她去讨好小妾踩正妻的事,不然这一次,怕是他们房里也得有两个如花似玉、手段高超的小妖精了。
她越想越后怕,忙不迭地吩咐身边的大丫鬟:
“以后对婆母那边的人,都得恭敬着些,话少说半句,事多做半分。”
转头又叫管事的婆子进来,压低声音吩咐:
“院子里的人,别同其他院子的人走得太近。嘴快的、爱嚼舌根的,全都给我盯紧了。”
她抬眼看了看窗外,这伯府的天,还当真变了。
傍晚,周景和下学回府,一路穿过前院角门时,忽然被花圃里一团小小的白影吸引了注意。
一只团子似的小奶狗正努力扒着花台边沿,爪子扑腾扑腾地试图往上爬,尾巴甩得跟小刷子似的,一见他靠近,立马一屁股坐回地上,仰头冲他“汪”了一声。
周景和弯腰把它捞进怀里,小狗整只团成一球,温热柔软,毛茸茸地蹭着他掌心。
他想叫它“雪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