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心里也是着急,又生闷气。
首长交待过,说程团长媳妇儿已经怀孕了,胎相不稳,而程团长又出了那样的变故。
她是个女孩子,更体贴细心,暂时把照顾程团长媳妇儿的任务就交在她身上了。
她入伍不久,组织就交待她这么重要的任务,怎么能辜负?
平时刘秀美怎么说她没事儿,她能忍。
但今天,她一定要在楚同志被吵到之前,就把这刘秀美给赶出去!
她见吵不过,于是就把刘秀美和孩子往外推,“总之这房子已经住人了,刘同志,您以后就不要进来了。”
吵架的时候,小姑娘说话仍然客客气气的。
但是行为仍是很强势的。
“啊,推人了,打人了。”
刘秀美无理取闹地大喊大叫,惹来更多的人前来围观。
她的孩子们都默默看着,已经习惯了,丝毫不觉得妈妈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妈妈早就说了,这房子,他们迟早就会搬进去的,所以就是他们家!
刘秀美伸长脖子,扯着嗓子喊,“就算有人住进来,邻里邻居的,我这进来看望看望怎么了?”
“我倒要看看是多不讲道理的人住进来!连看都不让看!”
说罢,就一个健步往里冲。
“你给我站住!”
张月也急红了眼,和她推搡起来。
然而几个孩子直接挂在她胳膊上,绊住她,任由他们妈妈暗地里对她又掐又挠的。
围观的人直摇头,这张月怎么会是刘秀美的对手。
看不过眼的军嫂已经准备上前去帮忙了,另一个年长的军嫂冲她摇了摇头。
惹上刘秀美这种人,就跟惹上牛皮糖似的,又恶心,还甩不掉。
年长的军嫂转身去找领导去了。
“谁要看我?”
突然,一道声音从楼梯那传来,如靡靡之音般婉转好听。
众人循声望去。
这仙女儿似的女孩是谁?
长得这么漂亮,穿得也和她们很不同。
可能因为刚来,楚妍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还穿的是沪市穿惯的布拉吉。
她们一个个眼珠子转了转。
心中猜想。
难道真被刘秀美说中了,领导开后门进来的?
一个人居然住这么大的房子。
刘秀美循着声音看了过去,继而愣住了。
这不是今天下船的那姑娘吗?
继而,她插着腰,气势汹汹地问,“你是谁,凭什么住这房子?”
楚妍没急着回答,别人问问题,最忌讳的就是自证,绕进对方的圈里就出不来了。
她只是挑眉,徐徐道,“你说你要来看望我?”
“对啊。”刘秀美笑眯眯,“我就是作为邻里邻居地来关怀关怀你,谁知道这张月同志这么不懂事,居然要拦着我。”
张月委屈地眼睛都红了,她刚入伍不久,约莫才二十岁,像小兔子成精了一样。
到底谁不懂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