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敏视线扫过，挑眉。
他写的方子，也和楚妍说的一模一样，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也不少。
克重也是如出一辙。
她不放心道，“师父，就不用删点，或者再加点？”
不怪她多心，她师父可是老中医啊。
她现在就想要师父给楚妍开最好的安胎药。
孔大夫抬眸，眼神犀利，“你在教我做事？”
钟敏弱弱缩回眼神。
这老头，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
老头站了起来，手背在腰后，重重哼了一声，“有空多和人家学学。”
要不是怕把人家一孕妇累着，就凭她说药方的这气定神闲，他就想立即把人给招进来。
中医大夫分几种，初入茅庐者，未必是看不好，但往往对自己的方子缺乏信心。
而看这位楚同志，方才行云流水、准确无误地说出方子，没有丝毫犹豫。
都不用考其他方面，就凭这一点，就能远胜钟敏了。
她的知识储备，必定是浩如烟海的。
“好的。”
钟敏笑嘻嘻，老头说什么，她都应，这就是不挨骂的至上法宝。
转头她就同楚妍说，“药，我煎好了，再给你送过去啊。”
楚妍点头，“谢了。”
有熟人就是好啊。
“哎呀，你我之间，说什么谢的。”
钟敏有时候就觉得楚妍这人外冷内热，很容易和人有距离感。
但心里却是很温暖的。
看她们两人这样，许姣也暂时放了心。
军医所有人关照着妍妍，那自然是更好。
只是，她始终放心不下。
妍妍表现得太平静了。
听人说，极度悲伤崩溃的情况下，人是会哭不出来的，是麻木的。
在旁等待的时候，许姣就偷偷问了孔军医这件事。
孔军医“嗬”了一声，“她是程冬阳那小子的媳妇儿？”
难怪懂得多，那小子看上的姑娘必定不是普通人。
“嗯，所以，孔军医，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不至于那么痛苦？”
面对许姣关切的眼神，孔军医摊手，“中西医都无法。”
“那就是没有办法？”
“还有一个办法。”
“愿闻其详。”
孔军医深吸一口气，“让程冬阳那小子活过来。”
许姣无奈道，“孔军医，这种事不能乱开玩笑。”
孔军医摸了摸略长的胡须，“我没开玩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学过周易，给程冬阳看过，他不是会英年早逝的人。”
许姣：“”
她沉默了一会儿，再三叮嘱，“孔军医，您这话跟我说说也就算了！现在说这话，很容易被打成封建迷信的！”
“知道了知道了”
孔军医回应着，却并没放在心上。
他到这岁数了，最不怕的就是死，唯一怕的就是后继无人。
可他的小徒弟，还没成长起来啊！
楚妍不用等药，便先准备先回家。
许姣陪她回家的路上，她还是问了一些程冬阳的事。
包括他是怎么出的事，目前搜救的情况如何。
等到了家，天色已经晚了，正到了吃饭的点儿，她看了眼厨房。
还挺多东西的，正寻思着能不能做俩简便菜。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