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研究所，一幢三层楼的小房子，建筑样式和之前的革委会有些像。
只不过是红色的屋顶。
经过一系列改进，带着琼州岛这边的风格。
刘斌一进门，就急急切切地找所长。
然而却没找到，只看到了一位中年妇女，他毕恭毕敬地唤道，“副所长。”
然后说明缘由，“这是程冬阳团长的爱人，楚妍同志，她想要参加我们研究所的考核。”
副所长是位女同志，推了推金边眼镜，视线极快地掠过楚妍。
虽然楚妍不显肚子，但一眼就能瞧出她走路的姿势和一般的女同志不同，愕然道，“你怀孕了？”
楚妍点头。
周副所长，周春喜眉头微皱，“我们研究所倒是有研究员怀孕的事，但从来没有把怀孕的人收进做研究员的先例。”
刘斌见状，心一悬。
这周副所长不会是看在程冬阳的份儿上，为了顾全楚妍的面子婉拒了吧？
怎么能这样？
早知道，他就不说是程团长爱人了。
刘斌埋着头，目光沉沉，双手握紧。
他又不敢和周副所长对着干，毕竟人家职称远远在自己之上，所以只能气急败坏地暗暗跺脚。
楚妍淡声道，“副所长，没事，我会让您觉得我有破例录取的资格。”
此话一出，周副所长倏然抬眼，震惊地望向她。
刘斌也怔了一下，胸腔内的闷笑震颤，引得周副所长都不悦看他。
不过也不怪他。
这女人还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周春喜没思索多久，她十分欣赏楚妍这份自信和胆识，再加上研究所里也确实现在进入了一个攻坚阶段，测算难度极大，迟迟推进不了，确实缺人。
楚妍是个爽快人，面对拒绝，依然毛遂自荐，那周春喜也就当即拍板了，“行，所长今天刚好不在，出去开会，学习新知识去了，你先考，如果确实像你所说，这么厉害，我也会全权做主，让你留下来的。”
“好。”
这时，走廊，一男一女肩并肩。
男人抱着一沓厚厚的测算册子，都到他脖子处了，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那女孩看向他，“傅师哥，怎么了？”
傅斯然望向不远处，刚才看到一群人拥着一人往考核房间那边走去了。
他只从人缝间看到了隐约的一点面貌。
奇怪，怎么那么像楚妍？！
就这样，楚妍进入了研究所的考核房间。
是一面透明的玻璃，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背影单薄，形单影只。
刘斌嗤笑，这种环境，大家全都盯着，连作弊都是没机会的！
因为她都没见识过，所以她肯定没想到。
现在该是后悔夸下海口了，正瑟瑟发抖中吧？
“楚同志。”周春喜将一张四开八面的纸递给她，上面还散发着油印的轻微化学味道，类似新书或旧书的混合气息，正是这个时代独有的，“作答时间是一小时，现在开始。”
楚妍攥住笔，立刻开始作答，奋笔疾书。
在她这边，时间仿佛静止，她专注到，眼里只有手里这份卷子。
而在玻璃外面，不一会儿，原本准备看热闹的大家伙儿全都站不住了，四周瞅瞅，可研究所里唯一能让她们解闷的也只有书。
看了一会儿，更加哈欠连天，上面的字儿都认不全，更别提公式了。
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先回去的。
四十分钟后——
楚妍站了起来，径直将卷子递给周春喜。
周春喜没忙着看卷子，而是盯着她的脸，眼底闪过疑惑，“楚同志，你不做了吗？”
“我做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