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摸摸鼻子,“我真的只是偷钱。”
打小撒谎,谎撒得多了,别人都真假难辨的。
楚妍目视着他的小动作,笃定道,“你没有八十岁的老母,也没有三四岁的孩子,你是孤家寡人一个。”
王铁柱愕然之后,脱口而出,“你是算命的吧?”
话说出口,又捂住嘴。
这不是自爆了么?
楚妍压根不给他反应机会,持续说,“你们有团伙,都准备偷那人的箱子。”
王铁柱:“”
心里的防线已经哗啦啦的,直往下面掉砖块了。
他眼神犹疑,脸色亦是惊疑不定。
楚妍淡声道,“等会如果再抓到一个,对方说了,我们就从轻发落,而你没说的话,我们就直接扭送公安。”
王铁柱一惊,而后迅速苦着脸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楚妍这话太厉害了,直接将他看似坚固的铜墙铁壁给彻底土崩瓦解。
他们这小偷团伙里,没有好人,没有信任。
他只信自己。
他咽了口口水,生怕慢了一步,“我们有个团伙,足有几十人,是专门在琼州岛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今天有一个戴着小圆黑眼镜的人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张画像,告诉我们谁偷到这个人手里的黑箱子,就给那人一百块!那可是一百块啊!”
王铁柱边说边眼睛冒精光,“我一大早,就直接蹲在了下船的地方,这人果然天刚亮就乘第一班船到了。我一下子就抢到了,这份钱是我该得的。”
他说起这些的时候,还怪骄傲的,结果一对上程冬阳的眼神,就缩了缩脖子,活像是变成了鸵鸟,秒怂。
楚妍面色浅淡,问的话却直中要害,“那人有说你们抢到箱子以后,去哪里交给他,然后拿钱么?”
“就那”王铁柱抬手指了指,“山上的那座佛像那。”
楚妍愕然,这人真的是半点也不信佛,居然堂而皇之在佛像那做罪恶的交易。
说完了,王铁柱双手合十央求着看着他们,“那我可以不被送去公安,我可以走了吧?”
楚妍不假思索道,“不送公安,也得去接受改造。”
“啊?”
王铁柱发出长长一声,无奈得很。
虽然这么说也没毛病,可他偷鸡摸狗,挣“快钱”惯了,可真不想被送去辛苦地方改造啊!
程冬阳嘿嘿一笑,媳妇儿办正事的样子也好好看。
平时都是他审问,这会儿也乐得清闲。
媳妇儿太厉害了,比他审问得更快更准狠。
面对王铁柱的央求,楚妍皱眉,不为所动,“你有手有脚,送你去改造,磨炼下心性,顺带学点手艺。”
“那好吧。”不管怎么说,还是比送去公安要好多了。
且说高荆禹,他正在去往厂里的路上。
“哎哟,哎哟我的腿好痛”
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坐在地上,苦苦哀嚎着,看到路过的高荆禹,伸出手来,“同志,你扶我一把,麻烦扶我一把”
高荆禹抱紧箱子,没盲目过去,经过刚才的事,他也警惕了,知道孰轻孰重。
瞅了瞅四周,没人。
见老太太又叫得实在太惨,他深吸一口气,“老太太,我现在要去办事,离这里很近,你在地上再坐会,过一会儿我就回来扶你。”
老太太:“”
见对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陡然,她捂住胸口,白眼直翻,“哎哟哎哟,喘不上气了,救命!”
高荆禹心急如焚,只能左手握住箱子,右手伸出手去拉老太太。
老太太被他拉起来的瞬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箱子。
幸而他也拉得紧,于是两人开始了拉锯战。
高荆禹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