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想起那一天。
她忽然心脏衰竭,被紧急送入医院。
也许是这样,秦骁宇的母亲才认为她死了吧。
“我没死,又被方主任救活了,住了几个月医院,你去找我的时候,我可能在医院吧。”
她说话的时候,秦骁宇深邃、微红的目光就锁住她,有风暴过后的宁静。
“都过去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沉重的解脱,“幸好我们都好好活着。以后,我会放下仇恨,把被烧毁的东西,重新建起来。”
看到他这样,纪凌忽然想哭。
没有来由的。
她闭上眼,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着。
它跳得前所未有的平稳和有力。
泪水终于滑落,渗入鬓角,她冲动地抱紧了他。
情绪来得急而快,在大脑还未产生这份情感时,身体就先做出了反应。
她抱紧了他,哭着说道:“秦骁宇,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去感受幸福和美好!”
窗外,雨后的天空一片紫红,云层像被大火焚染过。
纪凌半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发怔。
江翊敲门进来。
“纪总,纪董让律师去保释纪副董,并且以法人身份签了谅解协议,他希望您也签谅解协议,好让取保候审。”
纪圣珩这回是犯了两个事儿。
挪用公款和故意伤害。
纪凌还看着窗外:“我不签。别让他们来烦我。”
江翊颔首:“是。我下去为您准备晚餐。”
“纪阳会送饭过来,你先别忙了,陪我坐会儿。”
“好的。”
纪凌看向江翊坐的位置:“刚才秦骁宇来了,就坐你这个位子。”
江翊急眼:“那小子来干什么?”
纪凌苦笑:“我们和解了,他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不会再报复了,你以后看见他也别老是恶狠狠的,毕竟我还指望他挣钱。”
江翊把抬起来的拳头又放回去:“是,我知道了。”
纪凌叹气,抬手按着心脏:“就是刚才很奇怪。他说他要放下仇恨,重建烧毁的东西,我突然心跳加快,然后就哭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情绪来得猝不及防,到现在我想起来,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说到心跳加速,江翊紧张道:“需不需要请方主任过来看看?”
纪凌笑:“我心脏没事,就是那一瞬间跳得很快,之后就没事了。”
“您”
江翊不敢说。
纪凌问:“你想说什么?”
江翊憋了片刻:“您是因为喜欢他,所以看到他要开始新生所以有感而发吧?”
纪凌想了想,又摇头:“不是我很确定,不是这个原因。那一瞬间的感动,和喜欢无关,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就好比”
她组织片刻:“好比我看到纪云要过上好日子的那种欣慰的感觉。”
“那您是把他当弟弟,所以有感而发吧。”
“有可能,因为在我哭之前,我们还聊到以前一起玩的事儿,我喊了他弟弟。对,肯定是这样没错。”
纪凌解惑了,松一口气。
有人敲门,是纪阳。
她给纪凌送来晚餐,纪凌让江翊先下班。
过了会儿,元溪也来了。
她这几天晚上都来陪床。
纪凌说起秦骁宇前两天回台湾和他母亲对峙,已经放下仇恨。
元溪忽然想起了往事。
“对了,我听我奶奶说,净炉手的妈妈,以前谈过你们老家一个富二代,但富二代家里嫌弃她是乡下人,俩人没成,后来她才找的净炉手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