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长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原本摇摆不定的心更加动摇起来。
“队长,您别听她胡说!”云富生见队长神色不对,急的直跳脚,“这明明是救命药,怎么可能有毒!”
他死死攥着草药,生怕队长不让他试。
一想到计划要泡汤,云富生气的浑身发抖,恶狠狠的瞪着云菀:“你能不能闭嘴!”
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要不是为了队里的牛,我才懒的理你!”云菀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
她可不是为了和云富生作对,纯粹是不想队里白白损失一头牛。
“哥,把你抓的螳螂借我用用。”云菀突然转向云泽阳。
云泽阳虽然一头雾水,还是立刻把路上抓的螳螂递给她。
在场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个小姑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他不是不信这草有毒吗?”云菀捏着螳螂的翅膀,瞥了眼云富生,“那就让他亲眼看看!”
说着,小姑娘就扯下一片草药喂给螳螂。
螳螂“吧唧吧唧”吃的欢快,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命丧黄泉。
云富生冷笑着抱臂:“好啊,我倒要看看这草到底有没有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螳螂依然活蹦乱跳。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叶琴夫妇虽然相信女儿,此刻也不免心急如焚。
万一真没毒,女儿刚才的举动岂不是耽误了治牛?
“这就是你说的有毒?”云富生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云四丫,要是耽误了治牛,你得赔队里一头牛的钱!”
云菀平静的抬眼看他,正要说话,云富生已经迫不及待要推开她去喂牛。
“慢着!”生产队长突然大喝一声。
云富生不解的回头,只见队长愤怒的指着地上,那只螳螂已经浑身僵硬,死的透透的了。
“这…这不可能!”云富生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瞪圆了眼珠子,手中的草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明明前世云菀就是用这种草药救活了老牛,怎么到他这儿就变成毒药了?
云菀瞥了眼他呆滞的表情,目光落在那把草药上。
这是大蕨草,和能解毒的小蕨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一个带毒,一个解毒。
八成是这蠢货分不清,采错了。
“云富生!”生产队长捂着心口,手指直哆嗦,“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竟想毒死队里的牛!”
围观的社员们顿时炸开了锅。
这年头一头牛多金贵啊,死了还能分肉吃。
要是被毒死,连肉都得扔,这不是要全队的命吗?
“队长爷爷,我真没想毒死牛!”云富生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变了调,“那螳螂说不定是寿终正寝呢!”
云菀二话不说,又抓来几只麻雀喂药。
结果没一会儿,麻雀全都蹬腿了。
一次是意外,两次三次总不能都是巧合吧?
云富生这下彻底蔫了,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你个混账东西!”生产队长气得直跳脚,“幸亏牛没吃,不然我非让你们老云家赔个底朝天!”
这时云老太急匆匆赶来,一把搂住孙子就开始唱苦情戏:“我家富生也是一片好心啊!谁想到会出这种岔子”
她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奶的心肝啊,早知道就不让你掺和这事了”
这出戏演得,倒让一些人心软了。
是啊,云富生虽然差点闯祸,但初衷总是好的吧?
云富生见状,趁机钻进奶奶怀里,委屈得不行。
经过祖孙俩这一番闹腾,云富生从毒害耕牛的罪人摇身一变成了“好心办坏事”的糊涂蛋,让人连指责都无从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