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淡淡的霉味,显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他试图调动全身力气挣脱,却发现四肢软绵无力。
“裴少,别来无恙啊。”
一道尖利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毒,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耳膜发疼。
裴砚礼的指尖微微一顿,瞬间认出了这声音
。
是岳秦秦。
“岳秦秦。”
裴砚礼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依旧冷硬,“你敢绑我,就该知道后果。”
“后果?”
岳秦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裴砚礼,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还有什么后果是承受不起的?我不就说了舒意几句,你凭什么要把握往死里逼。”
她的一切都没了。
学历造假被起诉、向来看重脸面的岳家,怕她这摊烂事惹祸上身,发声明跟她断绝了所有关系,连她上门跪求帮忙时,连大门都没让她进
女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裴砚礼面前,语气里满是疯狂,“你不是很厉害吗?但现在你看看你自己
,被我绑在这里,像条狗一样任人摆布,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你想怎么样?”
岳秦秦冷笑一声,“不想怎么样,就是给你下了点猛药,当做是回馈裴总这几天的照顾。”
闻言,裴砚礼的眼底瞬间迸发出寒意,挣扎的力道猛地加大,铁链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别挣扎了,省点力气吧!这链子可是我专门找人定制的,你逃不掉的。放心,我有喜欢的人,对你没什么兴趣,我表姐倒是对你很感兴趣,不过,她们秦家落井下石,这样的好事,我可不会便宜了她”
岳秦秦弯下腰,指甲几乎要戳到裴砚礼的脸颊,语气里裹着恶意的笑意,“不如,我给你安排几个女人伺候你?反正你现在应该挺需要的。”
“滚
——!”
裴砚礼的怒吼像淬了冰的惊雷,在空旷的房间里炸开。
即使四肢被铁链锁着,浑身没什么力气,可他周身的气场依旧骇人。
男人的下颌线绷得死紧,眼底翻涌的戾气几乎要冲破束缚,连呼吸都带着冰冷的压迫感,吓得岳秦秦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她攥紧手心,看着裴砚礼,即使在此刻,他也依旧是上位者的姿态。
岳秦秦强装镇定地嗤笑,“都这时候了,还跟我装什么清高?既然这样,你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后天,我来给你收尸。”
岳秦秦直接走了。
仓库的铁门被舒意猛地推开,冷风裹着尘土灌进来。
舒意追过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一根从路边捡的钢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扫过房间,最终定格在被绑在床架上的裴砚礼身上。
男人双眼蒙着黑布,手腕脚踝被金属链锁得死死的,胸膛因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领口被扯得松散,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只有他一个人在。
听到动静,他挣扎的动作顿了顿,沙哑的声音带着警惕,“谁?”
舒意刚准备出声,突然手机一震,她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是程雾。
程雾打了一个电话她没接,所以,发了一长串的字和一张照片。
——小意!念念刚才突然休克了!是身体对这些药物的急性排异反应,院内专家已经在进行
她颤抖的点开那张照片,念念浑身插着管子,躺在抢救室的病床上,小脸白得像纸,像是没了呼吸一样。
舒意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腹几乎要嵌进屏幕里,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休克排异
这些词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目光如炬,看向裴砚礼。
她不能失去女儿。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哪怕,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裴砚礼察觉,来人上来就扯他的衣服。
“你想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