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北栀瞳孔微缩,喉头略有些发紧。
她想起来了,白秋雁把她从医院里带走后,她从车里跳下来想要逃离。
结果还没跑,周容寅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被带回周容寅家,被强行注射了安定,后面的事情,就是现在在医院里。
乔北栀想要支撑起身体,但手臂没什么力气,肩膀又疼的厉害,动作都变得异常的缓慢。
“安助理,你继续往下说。”
安阳直起腰身,抬起那双泛红的眼睛:“其实不只是周总因您打了大少爷,三少爷也因为您踹了大少爷。
“明明都做错了事情,三个人互相都在针对彼此,但事情演变到最后,就全都成了周总的问题。
“荆条鞭三十鞭!全由周总一个人抗下了!”
安阳不甘的咬牙诉说,眼中渐渐积蓄起的泪水和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滚落出。
乔北栀眼皮猛地跳动了两下:“每个人都有错,结果变成周聿宴不光自己受罚,还外带上另外两个人的错一并受罚?”
安阳一想到保镖发来周聿宴后背血肉模糊的照片,心里便难受的难以呼吸。
“是!”
乔北栀眼前一阵没由来的眩晕。
她一把抓住床围,泛白的双唇轻颤:“安助理,麻烦你去帮我推个轮椅过来。”
安阳明白乔北栀的意思,赶忙走出房间去找轮椅。
前往周家的路上,安阳将情况仔细的和乔北栀说了一遍。
乔北栀望着窗外,眼底一片冷静:“安助理,周家有家医的吧?”
安阳:“是的太太,有一名常驻家医。”
乔北栀望着车窗外逐渐后退的绿湖:“他不给周聿宴诊治的原因是什么?”
安阳:“保镖说,是因为在给大少奶奶诊治,没空给周总清伤上药。”
乔北栀冷不丁的嗤笑:“真会找借口”
安阳看了眼后视镜,乔北栀眉眼中的肃冷与她娇俏可爱的容貌截然相反。
好似身体被人占据,顶着她的皮囊活着一样。
安阳有些发怵的收回视线,他总觉得,太太心里沉睡着一个无比强大且不好招惹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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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周家,乔北栀也恢复了体力。
她推开车门下车,看向面前灯火通明的周家。
看似如此温暖的一大家族,实际是堆积着血肉白骨的炼狱!
乔北栀紧抿着唇角深吸了口气,顶着一头还包扎着纱布的脑袋迈向周家。
迈上令她双腿都沉重的台阶,乔北栀走到门前将门推开。
立于客厅沙发旁的管家听到动静,转头望去。
见是乔北栀,脸上浮现出平日里一贯的笑意,附身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人道:“老爷,二少奶奶回来了。”
周老爷子拿着茶匙,鼻息间发出一丝嘲讽:“她来的倒是时候,让她进来吧。”
管家上前迎接,乔北栀跟着他走到沙发旁。
看到老爷子后,乔北栀礼貌又疏离的打了声招呼:“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