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们算漏了两件事。”
穆震天忽然踩碎自己刚落地的第七滴血,整个街道的地砖顿时浮现出穆家独有的青金纹。
第一,被陷害的穆正浩是皇朝官员,他的所作所为都将被腰间的“城主印”所记录;
第二,他们穆家血脉有个特性:越是遭人构陷,血脉神通就越发狂暴。
说着,穆震天快速的解决周围众人,朝穆正浩所在位置移动。
轩嘉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扳指,冷眼瞧着场中僵立的穆正浩。
茶汤在青瓷盏里转出个讥诮的漩涡。
这位年轻的城主竟由着污水泼身而不置一词,连腰间象征皇权威严的城主印绶都蒙了尘。
“蠢材。”
他咽下这句评判时,舌尖尝到三年前自己初入御史台时的铁锈味。
那时老御史说过的话突然在耳畔炸响。
“真正的破绽,往往藏在急着自证清白的人身上。”
“还的多历练,比不上穆震天那老狐狸!”
当穆震天的血色残影掠过檐角来到穆正浩身边时,轩嘉泽下意识感叹一声。
“金少阁主,你身边的这位护法莫不是其他势力插在玄阴阁内的奸细?”
刹那间,整条街市的声浪如同被无形之手掐住。
“不是,这什么情况?”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绸缎商张大嘴,手中的算盘“啪嗒”砸在脚背上。
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袖中藏着的联名状悄然滑落。
“嗯?难不成这事儿还有转折?”
最滑稽的是那位举着“严惩刽子手”木牌的虬髯大汉,此刻牌面正“咔咔”裂出蛛网状纹路。
“哈哈哈,我就说吧,不要轻易的给人家定下结论,偏偏你们一个两个跟中了邪似的不听我的”
“这也不能怪我们,谁看到穆城主刚才那副模样,都会被带偏好吧!”
“嗯,也是,穆城主太正直,恐怕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遭遇这一招吧!”
“有意思。”
茶楼二楼传来清脆的嗑瓜子声,紫衣少女翘着腿点评。
“方才骂得最凶的几位,现在倒像被雷劈过的蛤蟆。”
她故意把瓜子壳弹到楼下,正落在某个还在发抖的儒生头顶。
人群最后方,始终沉默的老仵作突然嗤笑出声。
“老夫早说过”
他慢条斯理展开验尸用的银针包。
暮色中的青石板反射着斑驳光影,穆震天摩挲着手上那枚家主戒指。
人群的窃窃私语像蛛网般在他四周蔓延,他精准捕捉到几个关键信息。
“原来穆城主是被设计的。”
“玄阴阁果然包藏祸心。”
这些词汇在他耳中交织成一张逐渐清晰的网,让他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好险。”
穆震天在心中暗叹,袖中左手已悄然掐起三枚青蚨镖。
今晨观星时看到的荧惑守心之象,此刻竟与眼前场景完美呼应。
若自己今日不曾来此,穆正浩那莽撞小子怕是要将整个穆氏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余光扫过东里柔雅微微颤抖的指尖,穆震天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场未遂的刺杀。
同样的茶香里藏着同样的杀机,只是这次对方竟敢拿他穆家子嗣作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