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空积蓄给弟弟办婚礼,我妈转头就把我卖了,换彩礼给弟弟结婚。
我掏空积蓄包下五星级酒店,敬酒时,却听见我爸跟亲戚炫耀:
我儿子就是有出息,年纪轻轻就靠自己办了这么风光的婚礼。
哪像他姐,都快三十了还嫁不出去。
亲戚看到了我,尴尬地用手肘碰了碰我爸。
我爸瞪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杵在这干嘛给你弟包了多大的红包
你弟一早就给我转了5200块改口费呢!
原来,我垫付的20万酒席钱,还不如一个吉利的红包。
我拿起司仪的话筒,朝着台下微微一笑。
爸,酒店经理刚来催尾款,还有18万8,让‘有出息’的弟弟付一下吧。
1.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婚宴大厅的喧嚣都凝固了。
几十桌宾客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爸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嘴唇哆嗦着,指着我,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我妈张兰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上台,想来抢我的话筒。
林晚!你疯了!今天是你弟弟的好日子,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我侧身躲过她,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我没疯。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这场婚礼真正的‘功臣’是谁。
我举起手机,点开银行的转账记录,对准了台下的摄像机。
酒店定金20万,司仪团队、婚车租赁、伴手礼,总共花费38万8,全都是从我这张卡里付的。
我这个快三十了还嫁不出去的姐姐,掏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给我‘有出息’的弟弟办了这场风光的婚礼。
台下一片哗然。
亲戚们交头接耳,看向我爸妈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鄙夷。
我那个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弟媳王倩,脸色煞白地站在我弟林浩身边,手足无措。
而我的好弟弟林浩,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冲着我怒吼:姐!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是啊,我就是见不得你好。
我见不得你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血汗钱,再让爸妈踩着我的脸去给你挣面子。
林浩,你不是有出息吗你不是年纪轻轻就靠自己吗
来,这18万8的尾款,你来付。
说完,我把话筒往司仪台上一扔,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红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在宣告我的胜利。
身后,是我妈气急败坏的尖叫,我爸的怒骂,还有林浩和王倩不知所措的哭喊。
乱作一团。
真好。
我深吸一口酒店冰冷的空气,二十多年来的委屈和压抑,仿佛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这个用我的钱堆砌起来的华丽牢笼。
走出酒店大门,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脱下为了参加婚礼特意买的高跟鞋,赤着脚走在滚烫的马路上。
脚底很疼,但心里却无比痛快。
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是家里的连环夺命call。
我一个没接,直接关机。
打车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我没有丝毫停顿,找出最大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衣服,我的书,我的电脑。
还有,我给这个家买的一切。
客厅里那台75寸的最新款电视,我买的。
我妈房间里那个她天天炫耀的名牌包,我送的。
我爸书房里那套紫砂茶具,我托人高价收的。
林浩房间里那台顶配游戏机,也是我掏的钱。
我一件一件地把它们打包,装箱。
凡是花了我钱的东西,我一样都不想留下。
我正把那套紫砂茶具小心翼翼地放进泡沫箱里,我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是打到了座机上。
我划开接听,开了免提。
林晚!你这个白眼狼!你给我死哪去了!你把婚礼搞成这样,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家待了!
我一边打包,一边冷冷地回她:不想了。
从今天起,你们的脸面,自己挣。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拔了电话线。
整个世界,清净了。
2.
打包完所有属于我的东西,大大小小的箱子堆满了半个客厅。
原本温馨的家,瞬间变得空旷而狼藉。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没有半分留恋。
我叫了搬家公司的车,师傅们上上下下,把箱子一个个搬上车。
邻居们探头探脑,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不在乎。
就在最后一箱东西搬上车,我准备锁门离开时,我妈和我爸带着林浩、王倩回来了。
四个人,风尘仆仆,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我妈一看到我,眼睛瞬间充血,喉咙里发出嘶吼,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
林晚!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把这个家搬空吗!
她扬手就要打我。
我早有防备,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她。
我只是拿走我自己的东西。
你!我妈气得浑身发抖,你买的东西,不就是给我们用的吗!你现在要拿走,你还是不是人!
我以前是人,是你们的女儿,是林浩的姐姐。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但现在,我不想当了。
我爸林建国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妈,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不孝女!为了这点钱,连家都不要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
爸,你搞错了。我平静地纠正他,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我自己。
我不想再当你们全家人的提款机和出气筒了。
林浩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直到王倩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梗着脖子开口:姐,不就是钱吗至于闹成这样吗大不了我以后还你。
还我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用什么还用你一个月三千的工资,还是用妈给你的零花钱
林浩的脸瞬间涨红。
你……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指着空荡荡的客厅,你们住着我买的房子,用着我买的东西,花着我的钱给儿子办婚礼,回头还要骂我嫁不出去,到底是谁过分
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转身锁上门。
这房子,首付是我付的,月供是我还的。给你们三天时间,搬出去。
我要卖房。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把他们四个人都炸蒙了。
我妈第一个反应过来,扑上来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深深陷进我的肉里。
你要卖房林晚!你敢!这房子写的是你爸的名字!你凭什么卖!
我甩开她的手,从包里拿出房产证和另一份文件,摔在她脸上。
看清楚,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以及,这份是当初让你和我爸签的放弃房产权利声明的公证书,你们自愿放弃对这套房产的所有权。
张兰女士,你当初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掏钱,不是签得很爽快吗
我妈看着那份公证书,如遭雷击,瘫软在地。
我爸也傻了眼,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我没再理会他们的崩溃,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身后,传来我妈撕心裂肺的哭骂。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一切声音。
我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
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
原来,彻底撕破脸的感觉,这么爽。
3.
酒店房间里,我刚把东西安顿到仓库,一开机,手机就被家里的来电和信息淹没。
她面无表情地全部拉黑,唯独给闺蜜苏苏回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苏苏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林晚!你可算回电话了!你现在在哪没被你那一家子极品给生吞活剥了吧
我笑了笑:没有,我很好。刚从那个家里搬出来,在酒店。
搬出来了好!早就该这样了!苏苏比她还激动,那帮吸血鬼,就不能惯着!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找你!
半小时后,苏苏提着食物和红酒冲进门,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辛苦了,我的女战士。
两人坐在地毯上,我将婚礼上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苏苏听完,气得直拍大腿:我靠!你妈也太不是东西了!卖女儿啊这是还给你弟买婚房还有你那个爹,纯纯的窝囊废!你弟,扶不起的阿斗!
骂完,她又心疼地看着我:晚晚,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房子真的要卖吗
我点了点头:卖。必须卖,只有卖了,才能彻底断干净。
苏苏说:也对。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这儿还有点积蓄,你先用着。
我摇了摇头:工作不能丢。钱,我自己也能挣回来。
那天晚上,我在苏苏的陪伴下,哭着骂着,说尽了二十多年的委屈,最后醉倒在她怀里,睡了这几年来最安稳的一觉。
一周后,中介公司里,我正准备和买家签合同,我爸妈和林浩、王倩冲了进来。
张兰嘶吼着扑上来抓挠:林晚!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真的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我后退一步,直接报了警。
警察赶到拉开还在地上撒泼的张兰时,林建国痛心疾首地指责我:林晚,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林浩则护着已经显怀的王倩,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我早有准备。
婚礼那天,在后台听见我妈跟人炫耀时,我就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
我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里,是张兰在婚礼后台跟亲戚炫耀的声音:
……我们家浩浩就是有本事,倩倩一进门就能住上大房子。他姐那套房,当初我就想好了,写她的名字,让她还贷款,等浩浩结婚了,再过户给他。她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要房子干什么留给她,不就便宜了外人
录音放完,全场死寂,张兰的哭声戛然而止。
买家夫妇皱着眉对中介说:这房子我们不要了,跟这种人做邻居,晦气。
我冷笑一声,看着她:妈,你不是总说我嫁不出去,是个赔钱货吗现在,我这个赔钱货,让你的宝贝儿子连婚房都住不上了,你开心吗
最终,警察以寻衅滋事的名义,把他们一家人带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门口,苏苏递来一杯热奶茶:解气!我刚在旁边都听到了,你妈简直是千年老妖成了精!太恶毒了!
我喝了一口奶茶,暖意传遍四肢百骸:走吧,去庆祝一下。
苏苏问:庆祝什么
我说:庆祝我,终于自由了。
我租了间小公寓,销了年假回到公司。
同事们都知道了婚礼上的事,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顶头上司把我叫进办公室,没有多问,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林晚,好好工作。你是公司的人才,公司不会亏待你。
我把所有精力投入工作,月底,拿下了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个项目。
拿到丰厚奖金后,我走进专卖店,给自己买下了那个曾被母亲拿走同款的名牌包。
看着镜子里容光焕发的自己,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太傻了。
与此同时,我也从亲戚的闲言碎语中得知,林浩的蜜月泡汤,为了还酒店尾款东拼西凑,最后自己辞了职。
不久,我接到母亲的电话,电话里是破口大骂:林晚,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弟弟现在工作都没了,都是你害的!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你弟找份工作,再给他买套房子,我就去你公司闹!让你也干不下去!
对于这些威胁,我直接挂断。
后来张兰果然来公司闹过一次,被保安直接架了出去。
从那以后,她大概也知道我这里是讨不到好了,就消停了一阵子。
我以为,我们的生活,会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各自延伸下去。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你是林晚吗你妈把你卖给我了,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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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愣了一下,不敢置信。
你胡说什么我跟我妈早就断绝了关系,怎么可能……
我话还没说完,对面匆匆挂断了电话,手机里又打进来一通来自医院的通知。
电话那头,是一道焦急的女声。
市中心医院,抢救室门口,一个护士的电话打了过来。
请问是林晚女士吗我是市中心医院的护士,你母亲张兰突发脑溢血,正在抢救,请你马上过来一趟!
我赶到时,看见父亲林建国蹲在墙角,弟弟林浩则焦躁地走来走去。
林浩看见我,立刻冲了过来。
姐!你总算来了!妈怎么样了还不知道,医生说要交钱,我……我没钱。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也没有。
怎么可能!你不是刚拿了一个大项目吗奖金那么多!
我的钱,为什么要给你妈治病林晚反问。
林浩噎住,随即恼羞成怒:她也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她把我当女儿了吗我眼神冰冷,她为了给你买房,处心积虑地算计我的时候,想过她是我妈吗
你……
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三人围了上去。
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情况不乐观。右侧肢体偏瘫,还有语言障碍,需要长期住院康复治疗。
医生顿了顿,又说:去把住院费交一下吧,先交五万。
林建国和林浩的脸瞬间垮了。
林浩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见我转过头,急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那可是咱妈!
我甩开他的手,看着他手腕上那块崭新的金表,笑了。
你不是还有块表吗我记得这款,买的时候得六七万吧。
卖了,不就有钱了吗
林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还有王倩,我继续说,她不是收了你们家二十万的彩礼吗她手上的那个镯子,我看着也挺值钱的。卖了,应该也够一阵子了。
林晚!你!林浩气得浑身发抖。
我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林浩,你和你妈,都喜欢让别人付出。现在,轮到你们自己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理会身后林浩气急败退的吼声。
两天后,林浩竟然主动给我打了电话,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姐,之前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妈住院了,爸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你看,你能不能……回家来看看
有事说事。我懒得跟他虚与委蛇。
林浩顿了顿,说:倩倩……倩倩她做了顿饭,想请你回来吃。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我们都希望你能回来。
好啊。时间,地点。
周末,我如约回到那间曾经属于她的房子。
一桌丰盛的饭菜摆在桌上。
父亲林建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晚晚,回来了啊,快坐。
挺着肚子的王倩热情地给我盛饭夹菜,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姐,你尝尝这个,我特意为你做的。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林浩也在一旁殷勤地倒茶:姐,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我面无表情地吃着饭,一言不发。
饭后,王倩切了水果,林建国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开口:晚晚啊,你看……你妈现在这个情况,以后都离不开人了。我和林浩都要上班,倩倩又怀着孕,实在是……
我抬眼看他:所以呢
所以,我们想……林浩接过话头,想请你回来住。毕竟,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照顾妈,你也有责任。
可以啊。我点了点头。
在他们三个惊喜的目光中,我慢悠悠地补充道:每个月给我开工资就行。护工市场价,照顾半失能老人,一个月八千到一万。看在亲情的份上,给我八千就行。另外,社保医保要给我交齐。
三人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
王倩忍不住开口:姐,你怎么能要钱呢那可是你妈!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看着她,何况,我跟你们,现在可算不上亲。
她指了指自己曾经的卧室,门上贴着卡通贴纸:再说了,我搬回来住哪我的房间不是早就被你们改成婴儿房了吗
王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站起身:行了,戏也演完了,我该走了。
等等!林建国突然叫住她,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相框递过来。
晚晚,这是……别人介绍的,一个男孩子,条件很好,你自己开公司的。人家不嫌弃你年纪大,想跟你见个面。
我看着照片上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又看看父亲、弟弟和王倩脸上期待又算计的表情,瞬间明白了。
这才是他们今天真正的目的。
把我骗回来,不是为了让我当保姆。
是为了,把我卖个好价钱。
5.
我接过照片,假装很有兴趣地看了看。
王倩在一旁吹捧:姐,人家可是个老板,有车有房,你要是嫁过去,就是老板娘了!
我接过照片看了看,笑了笑:那敢情好啊。什么时候见面
见我上道,他们都松了口气。
我爸说:就这个周六,在君悦酒店,人家请客。
行。我知道了。
我把照片放进包里,转身离开。
一出楼,我立刻拿出手机,将照片拍了发给闺蜜苏苏:帮我查个人。
苏苏很快回复:卧槽!晚晚,这男的你可千万不能见!他叫黄兵,就是个开皮包公司的骗子,欠了一屁股债!而且有暴力倾向,前妻就是被他打跑的!谁介绍给你的
我回复苏苏:周六,君悦酒店,302包厢。有好戏看,来不来
苏苏秒回:来!必须来!老娘的四十米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周六,我特意换上红色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
我爸皱眉:穿这么好看干嘛素净点好!
林浩也附和:就是,跟个妖精似的,人家黄总会不喜欢的。
我没理他们,径直出了门。
到了君悦酒店,我先在大堂跟苏苏和她那个在律所实习的表弟碰头,三人合计了一下,我才一个人上楼。
推开302包厢的门,黄兵已经在了。
他看见我眼睛一亮,色眯眯地站起来想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躲开:黄总,久等了。
他笑着给我拉开椅子,自己也坐了下来,手不老实地悄悄往我大腿上摸。
我猛地站起,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杯热茶直接泼在他那张油腻的脸上。
啊!黄兵惨叫一声,包厢的门也在同时被人一脚踹开。
苏苏带着她表弟和酒店保安冲了进来,指着黄兵喊道:就是他!非礼我朋友!
黄兵被烫得龇牙咧嘴,又被这阵仗吓到:你……你们干什么!诬陷人啊!
诬陷苏苏冷笑一声,举起手机,从我朋友进门开始,我就在外面全程录像了。你刚才想干什么,要不要我放给大家听听
黄兵的脸色瞬间煞白。
苏苏的表弟上前一步,一脸严肃:这位先生,你的行为已构成性骚扰。另外,据我们所知,你名下的公司涉嫌多起合同诈骗,欠款高达三百万,我们已经掌握了相关证据。
你……你们……黄兵彻底慌了,指着我,是她!是她家里人介绍我来的!他们说……
说什么我抱着臂看着他,说我恨嫁说只要你肯出三十万彩礼,我马上就能跟你领证
黄兵的嘴巴张成了O型。
我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介绍我给你认识的,是我爸,我弟,还有我弟媳。他们收了你多少好处费
我……我给了他们五万定金……黄兵下意识地回答。
五万我笑了,为了五万块,就把自己的亲女儿亲姐姐卖给你这种人渣。黄总,你觉得,跟这种人合作,靠谱吗
黄兵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好!好一个林家!这笔账,我跟他们没完!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在保安和律师的注视下,灰溜溜地跑了。
走出酒店,苏苏兴奋地抱住我:晚晚!你太牛了!女王行为!
我笑了笑:走吧,好戏还没结束呢。
我们打车直奔医院。
病房里,我爸、林浩和王倩正围着我妈的病床有说有笑。
看到我,我爸立刻露出笑容:晚晚,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跟黄总聊得还行吧
林浩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里录的视频点了播放。
黄兵油腻的嘴脸、猥琐的动作,还有他最后那句这笔账,我跟他们没完,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
三人的脸色瞬间凝固。
病床上的我妈也一下子没了动静,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他……他怎么会……我爸不敢相信。
我环视他们一圈,笑得冰冷:爸,弟,弟媳。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黄兵现在,应该已经在去找你们讨要那五万块『定金』的路上了。
你们最好,祈祷他不会把气撒在你们身上。
说完,我把一沓文件摔在了林浩的脸上。
这是法院的传票。我正式起诉你们,要求你们搬离我的房子,并支付从我搬走之日起至今的房屋占用费。
林晚!你!林浩气得发抖。
别急,还有呢。我看向王倩,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这是我请私家侦探查到的。你和你那个所谓的‘表哥’,在你怀孕期间,多次出入酒店。需要我把开房记录,念给你我‘单纯’的好弟弟听吗
轰的一声,林浩的脑子炸了。
他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王倩。
王倩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手里的苹果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不……不是的……阿浩,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林浩双眼赤红,额上青筋暴起,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扑过去一把掐住王倩的脖子。
你这个贱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是谁的!
王倩被掐得直翻白眼,双手徒劳地抓挠着林浩的手臂,发出嗬嗬的声响。
病房里,瞬间乱成一团。
我爸去拉林浩,我妈在病床上急得啊啊大叫,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就是我的家人。
自私,愚蠢,贪婪。
现在,他们亲手点燃的火,终于烧到了自己身上。
我转身离开,把所有的混乱和肮脏,都关在了门后。
6.
我起诉林家人的官司,进行得很顺利。
因为有当初那份赠与公证书在,房子的产权清晰明确,没有任何争议。
法院最终判决,林建国和林浩一家,必须在半个月内搬离我的房子,并支付我数万元的房屋占用费。
他们当然不肯。
我直接申请了强制执行。
执行法官上门那天,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我妈躺在客厅地上撒泼,说我们逼死她这个残疾人。
我爸指着法官的鼻子骂,说这是他们的家,谁也别想赶他们走。
林浩则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据说,他和王倩已经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王倩肚子里的孩子,也被他打掉了。
最终,法官叫来了警察,强行把他们一家人请了出去。
看着他们被清空家当,狼狈地站在小区门口的样子,我心里没有半分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房子收回来后,我很快就把它卖了。
拿到房款的那天,我第一时间把欠苏苏的钱还了,剩下的,存进了银行。
看着那一长串数字,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这是属于我自己的钱,谁也抢不走。
我辞了职。
不是因为我妈的威胁,而是我想换个环境,开始新的生活。
我跟公司和平解约,上司还给我写了推荐信。
我买了一张去南方的机票,没有告诉任何人。
临走前,我去了趟医院。
不是去看我妈,而是去拿一份东西。
一份我妈的病历复印件。
当初她住院的时候,血库告急,医院给我打过电话,问我愿不愿意献血。
我是O型血,我妈是B型。
我爸是O型。
O型血的父亲和B型血的母亲,可以生出O、B两种血型的孩子。
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林浩。
我记得很清楚,他也是A型血。
一个O型血的父亲,和一个B型血的母亲,怎么可能生出一个A型血的孩子
除非……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拿着复印件,又托关系,拿到了林浩小时候的体检报告。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血型,A型。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这两份报告,浑身发冷。
二十多年的疑问,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
我妈的偏心与算计,不是因为我是女孩。
而是因为,林浩,根本不是我爸的儿子。
我,才是这个家里,唯一属于林建国的血脉。
我拿着那两份报告,忽然笑出了声,眼泪却跟着滚了下来。
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是不被偏爱的那一个。
原来,我只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而我那个窝囊了一辈子的父亲,林建国……我竟第一次,对他生出了一丝荒谬的怜悯。
他嫌弃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才是他唯一的亲骨肉。
他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却是在替别人养。
这顶帽子,他戴得心甘情愿,还赔上了我的人生。
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
我把报告收好,擦干眼泪,头也不回地走向机场。
林家这场戏,也该落幕了。
7.
我去了云南,在洱海边租了个小院子。
每天看云,看海,逗猫,养花。
我关掉了所有的社交网络,换了新的手机号。
除了苏苏,没有人知道我在哪里。
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平静,最惬意的时光。
我几乎快要忘了那些不堪的过往。
直到半年后,苏苏给我打来电话。
晚晚,出大事了。
苏苏的语气很凝重。
你那个爹,林建国,也中风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被你妈和你弟气的呗!苏苏说,你走了以后,他们一家人租了个小破房子住。你弟林浩,天天在家喝酒,喝醉了就打你妈。你爸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前两天,你弟又因为钱的事跟你妈吵起来,你爸一激动,就倒下了。
现在人还在医院,半身不遂,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沉默了。
林建国虽然窝囊,虽然也曾让我心寒。
但他毕竟,是我血缘上的父亲。
还有更劲爆的。苏苏继续说,你爸住院需要输血,结果你猜怎么着你弟林浩去配型,血型对不上!医生说,从血型上看,他绝对不可能是你爸的亲生儿子!
这下子,整个林家都炸了!
我握着电话,手心冰凉。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你爸……他知道了吗
知道了。当场就跟你妈撕破脸了。现在正闹离婚呢。听说你奶奶那边也知道了,带着一帮亲戚,天天去医院堵你妈,让她净身出户。
苏苏叹了口气:真是天道好轮回。你妈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一场空。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苍山洱海,久久没有说话。
我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心里,只有一片空茫。
那个我曾经拼尽全力想要维系的家,就这么,以一种最不堪的方式,土崩瓦解了。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
是林浩。
姐……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错了……姐,我真的错了……
你回来吧……求求你了……
爸他……他快不行了……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王倩跑了,妈也自身难保……我不是爸的儿子……我什么都不是……
姐,看在我们……看在我们当了二十多年姐弟的份上,你帮帮我……
帮他
我帮了他二十多年,换来了什么
我冷冷地开口:林浩,你打电话给我,是因为林建国真的想见我,还是因为,他的退休金和医保,以后没人给你了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我笑了。
林浩,你和你妈,真不愧是母子。到了这个时候,想的还是算计。
我不会回去。
林建国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还有,别再叫我姐。
我嫌脏。
说完,我挂了电话,拉黑了那个号码。
我走到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花。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突然觉得,无比释然。
那些人,那些事,都已经离我很远了。
我的人生,终于可以,只为自己而活。
8.
我最终还是没有回去。
关于林家后续的种种,都是苏苏告诉我的。
林建国和我妈离了婚。
法院判决,我妈作为过错方,净身出户。
她那个偏瘫的身体,加上声名狼藉,没有一个亲戚愿意收留她。
最后,被送进了一家条件很差的养老院,靠着政府的一点低保,苟延残喘。
林浩,在得知自己身世后,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他去找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早就另有家室的包工头。
人家根本不认他,直接把他打了出去。
他没有工作,没有房子,也没有钱。
只能跟着我妈,住在那个臭气熏天的养老院里。
而林建国,在和我妈离婚后,被我奶奶接回了老家。
虽然中风偏瘫,但有退休金,有亲人照顾,日子倒也还过得去。
他托人给我带过几次话,说想见我,说对不起我。
我一次都没有回应。
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忏悔,也无法抹平我心里的伤痕。
我在云南待了整整一年。
一年后,我回到了我所在的城市。
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我自己。
我用卖房的钱,付了首付,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小公寓。
我又回到了原来的公司,职位和薪水,比以前更高。
我的生活,重新走上了正轨。
忙碌,充实,且自由。
有一次,我和苏苏逛街,在商场里,意外地碰到了王倩。
她比以前憔悴了很多,一个人,身边没有了林浩。
她也看到了我,眼神躲闪,想装作没看见。
我却主动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
她尴尬地笑了笑:是啊……好久不见。
你……过得还好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挺好的。我看着她,淡淡地说,你呢
她眼圈一红,摇了摇头。
我跟林浩离婚了。孩子……也没了。
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打工。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
林晚。

对不起。
我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说完,我挽着苏苏的胳膊,走进了人群。
苏苏问我:你原谅她了
我摇了摇头:谈不上原谅。只是觉得,没必要了。
她有她的报应,我有我的生活。
我们,早就不在一个世界了。
后来,我谈了恋爱。
对方是我工作上的一个合作伙伴,温和,儒雅,很尊重我。
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有说不完的话。
在他面前,我不用伪装,不用逞强。
可以做一个,被宠爱的小女孩。
我们结婚那天,没有大办,只请了几个最好的朋友。
苏苏是我的伴娘。
她看着我穿着婚纱,笑得一脸幸福的样子,哭得比我还厉害。
晚晚,你终于,苦尽甘来了。
我抱着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是啊。
我终于,等到了我的春天。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幸福。
丈夫把我宠成了公主。
我再也不用为了钱而发愁,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我偶尔会从苏苏那里,听到一些关于林家的消息。
听说,我妈在养老院里,过得很不好。
瘫痪在床,大小便失禁,护工嫌她脏,没人愿意管她。
林浩,因为偷东西,被抓了进去,判了半年。
听说,林建国,在老家又找了个老伴,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听到这些,我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波澜。
他们的人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与我无关了。
有一天,我丈夫突然问我:老婆,你想不想,去看看你父亲
我愣了一下。
他把我拥进怀里,轻声说:我不是要你原谅他。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去,跟他做个了结。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你自己。
放下过去,才能真正地拥抱未来。
我靠在他的怀里,想了很久。
最终,点了点头。
是啊。
是时候,去画上一个句号了。
我和丈夫,一起回了老家。
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院里,我见到了林建国。
他坐在轮椅上,比我记忆中,苍老了更多。
看到我,他浑浊的眼里蓄满泪水。
他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大概就是他的新老伴,连忙给我搬凳子倒水。
我没有坐,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了很久。
然后,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这里面有二十万。
不是给你的。
是还给你的。
还你这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
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挽着我丈夫的胳膊,走出了那个院子。
身后,传来他撕心裂肺、压抑的哭泣。
我没有回头。
阳光下,我丈夫握紧了我的手。
我抬起头,看着他温柔的侧脸,笑了。
我知道。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