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绝嗣渣夫别跪了,夫人嫁郡王显怀啦 > 第5章  她性命垂危.夫家吃绝户不肯救人
梁安顺在外面游荡,几近暮色才鼓起勇气回府。
绿蕊一直守在门口,往他身后张望,急道:“姑爷,小姐呢?”
她是姜家的丫鬟,从小跟着姜宜,这几年姜家的老人都被梁氏送走,只剩她陪着姜宜。
梁安顺心里烦得很,听到追问,抬眼便是狠狠一脚,将积攒的怒气都撒在她身上。
绿蕊毫无防备,被他踹倒摔在地上,右肩和后背擦过石板,她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哭求:“姑爷你救救小姐吧。”
梁安顺脸色扭曲,厉声斥责:“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主子被掳走,自己倒是一点伤没受,你和外面的强盗串通一气的吧。”
“奴婢没有。”绿蕊面色惨白,眼泪一颗颗滚落。
她醒过来就一直在找姜宜,在梁氏那处受了责罚,便在门口守着盼着能等到姜宜。
“你这偷奸耍滑的刁奴,害得夫人出事,不请罪还敢狡辩。”梁安顺心烦,骂完也不解气。
“是我害了小姐。”绿蕊呐呐低语。
是她丢了小姐,是她没保护好小姐,是她害了小姐。
听到这话,梁安顺才觉得顺气,平日里白养这些奴仆,关键时刻一点用处也没有。
梁父一直在正厅等他,梁氏也陪在一旁,见梁安顺进来,忙问:“怎么样人带回来了没有啊?”
梁安顺低头不敢看梁父,小声说了一遍赌坊的条件,没提的第二个条件。
在大邕合离无异于说男子有问题,只有高攀或者有隐疾的男人才会被合离,这种事传出去他定会友人被嘲笑。
梁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大喊:“你说多少?”
“千金?!她就是金子做出来的女人也不值这个价!”
一时间,梁父也有些为难,蹙起眉头,问道:“你跟对方谈过条件吗,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儿子已经好话说尽了,他们定是惯犯设计害我,想狠狠讹诈一笔。”
梁父沉默下来,抬眼看了眼变得黑沉的天幕,已经入夜了。
若是女子被劫走入夜未归,就不在是清白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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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点的蜡烛,但室外已经完全暗下去,姜宜的心随着天色下沉,她一整天不吃不喝,头晕目眩靠着一股信念支撑。
门还是破的,有风从外面灌进来。
饭菜的香气随着风飘到姜宜蜷缩的角落,她抬手摸着平坦的腹部,竟然有些庆幸自己没力气走过去。
桌上的饭菜已经热过三遍,芯蝶被郡王叫过去骂了两边。
每次都说让她们不许管姜宜,过一会再问,知道她不吃不喝又会发脾气,众人一头雾水地跟着挨骂。
芯蝶隐约觉得他是想让姜宜吃饭上药的,缓步走来坐到桌前,自己先吃了一口,劝道:“姑娘,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姜宜抿着干涩的唇,心里有了些许动摇。
她低头盯着脚尖,悄悄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站不起来。
“你真饿晕过去,和被下药迷晕不也一样,倒不如保存体力。”
侍女还在劝她。
姜宜脸颊发热,嘴唇开合嗫嚅道:“我没力气,能不能麻烦你扶我一下……”
她声音轻的水滴落下的涟漪。
芯蝶立刻上前将她扶起来,揽着人才发现这姑娘瘦得厉害,后背的骨头有些硌手。
她道:“要不我喂你。”
姜宜听到对方的询问,轻轻摇头,就看到对方将所有的菜都夹了一筷子试吃。
她知道对方是想让自己安心。
姜宜没吃多少,觉得不饿就放下筷子,极轻地说了声“谢谢。”
芯蝶示意外面的人进来收拾,跟在姜宜身侧,道:“让陈大夫进来给你看看吧,开些外用的药而已。”
她视线下滑落到姜宜的手,和微屈的双腿上,“若是耽误了时间,这腿恢复不好,或是落了疤可不值当。”
姜宜听出对方的意思,不禁心中凄然。
她若是瘸了腿,落的伤疤,一定会影响卖出去的价格,对她们而已确实不值当。
“我不看。”
“只开些外用的药,你……”
没等芯蝶再劝,她已经靠着墙蜷缩一起,脑袋埋在双膝上,将脸挡得严严实实。
屋子里烛光明亮,暖色的火光却照不到姜宜。
她的视线一片令人绝望的黑,心跟着外面的夜色变得沉重灰暗。
她觉得冷,墙壁是冷的,地是冷的,脚步声渐远。
这个没有门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疼痛和恐惧让她警觉,每次听到脚步声心都会高高悬起,担心这里的人提前将她卖掉。
还有两天。
那么大一笔钱肯定很难凑齐,需要些时间,姜宜这么想着。
芯蝶见她不想搭理自己,吩咐了小丫鬟留心守着,自己去向萧则汇报。
“她不是怕有毒吗,又肯吃了,不怕被毒死。”
萧则的语气依旧不好,站在窗边,屋内的烛光将他的身影拉长。
芯蝶不敢细说经过,两三句说了个大概,生怕那句话又惹到郡王不高兴。
知道姜宜不肯看伤,萧则垂下眸子,斥责道:“谁让你给她看伤的,她是我带回来的犯人,又不是客人,你们谁都不许管她。”
芯蝶低着头,不敢说是郡王让自己去的。
这几日郡王古怪得很。
芯蝶在府里待了十几年,自认还算了解以前的郡王,现在她不敢再有这样的想法,郡王的心思深不可测,她还是太浅薄。
也不知道那位姑娘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郡王。
萧则蹙眉问:“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奴婢告退。”芯蝶飞快了瞥了眼郡王的脸色,确定自己猜得没错,郡王肯定是让她去照顾那位姑娘。
郡王从前是个喜恶分明的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没有过这种模糊的态度。
外头黑沉沉一片,芯蝶回去的时候见那屋子的门还是破的,门板摔在地上无人修理。
她吩咐人修好,见姜宜始终缩在角落,拿了件披风过去。
被人碰到姜宜颤了一下,一味地拒绝:“我不冷。”
“可以垫在地上,夜里凉,别受寒气。”
这件披风比她身上的衣裙干净,绣着寓意高洁的兰花纹,被这种逼良为娼的帮凶拿在手里格外讽刺。
“我不要。”
姜宜把头低了下去,盯着自己的脚尖。
在梁家的时候,如果梁安顺和梁氏起了争执,梁氏便让会找由头传她去院里跪着。
她知道这是跪给梁安顺看的,后来梁安顺就太不愿意回来。
梁氏又觉得是她挑拨,所以梁安顺和梁氏有争执要罚,不回来更要罚,送她的东西更好要罚,同她说笑也要罚,好在这些都有原因。
她习惯这种让人清醒的冰冷,没有困意。
无论发生什么,天都会亮的。
姜宜一夜没睡,头晕得厉害,她摸了摸发烫的额头,动了动发麻的腿,爬到了门口的位置。
如果她晕过去,有人推开门她会摔醒,不至于意识不清。
姜宜稍稍安心,被强烈的眩晕带着陷入黑暗,身体像泡在水里,被裹胁着飘远,使不上一丝力气
“砰!”
芯蝶一推门就听到了倒地的声音,低头一看,连忙将人扶起来,掌心碰到的皮肤烫得厉害,忙道:“快去叫陈大夫。”
她瘦得厉害,自己竟然都能抱起来。
姜宜感受到温暖的拥抱,下意识拉住身边人,“娘亲……”
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轻松,身体轻飘飘的,所有的痛苦地消失了。
一定是娘亲来接她了。
她还有家,还有家人。
芯蝶体贴地没把衣袖抽走,任由她拽着,陈熙是住在府里的,很快就赶过来了。
一看床上是人都高热晕过去了。
“这么烫,快拿水来。”她吓了一跳,撩开姜宜的衣袖细细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芯蝶很少见她这样,心也悬了起来:“很严重吗。”
“再晚一点非把她烧傻不可,怎么不早些叫我过来,郡王不让?”
芯蝶摇头,叹道:“这姑娘不肯看伤,吃饭都要别人试过才肯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防备得很。”
她看了眼姜宜的红肿手背,瞥见小臂有淤青将衣袖拉上去,露出一片青紫,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芯蝶也有些不忍心,想起姜宜行动不便的腿,提醒道:“陈熙这姑娘腿上也有伤,站都站不稳,你给一块治治。”
两人褪下姜宜的鞋袜,不禁红了眼眶,姜宜腿上的伤更重,紫得有些发肿,小腿上残留这没完全愈合的痂痕新旧交替,身子身体里还有不少暗伤。
陈熙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带着一身伤熬过来的。
“郡王在那里捡回来的人,一定是被恶人折磨虐待,怎么不去报官!”
“昨日才带回来,郡王什么也没说,这姑娘也不肯说话。”芯蝶摇头,她知道的不比陈熙多。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了然。
只有牙婆和花楼这种攥着身契的灰色地方,才敢发狠的责打虐待人,寻常府邸打下人出了事,也是也见官下狱的。
这姑娘生的美貌,定然宁死不屈,这才落的一身伤痕。
难怪如此防备她们。
怕再被下药,连饭都不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