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认认真真看邮件,连温廷彦说什么都不知道,直到身后有个声音响起,“这所艺术学校给你发邮件干什么?”
她惊一跳,手一抖,手机都掉地上去了。
“没什么。”她立刻捡起手机锁屏,“我们以前有个老师去国外了,这次来首都,回学院才知道,刚联系上。”
为了转移关于邮件的注意力,她赶紧锁屏,起身问温廷彦,“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有话跟你说,让你过来。”温廷彦终于不再提邮件。
简知松了口气,“好,我去把头发弄一下就去。”
她回了浴室,第一件事,是先把手机里的邮箱切换了另一个,而后取下毛巾,梳顺了散落下来的半干的头发,这才重新出去。
就这一会儿功夫,温廷彦又喝了一杯酒了,那一大瓶红酒,已经少了快一半。
“简知,我会控制量的,不会再喝醉。”他说,像是要解释他为什么会破戒,他又道,“最近遇上的事太多,缓解一下疲劳。”
“哦。”简知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曾经用命去救过他,就算上辈子欠他的,也算还清了,尊重祝福,不再干涉他人命运。
“给你叫了一份牛排,趁热吃,这家牛排煎得还不错。”他示意。
她摇摇头,“我晚上吃了很多东西,现在真的吃不下。”
他便苦笑,“你倒是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确实很愉快。”她点着头。
他正在给自己倒酒,听见这句,摇头叹息,“你可真能啊,你先生项目黄了一个又一个,你还愉快得起来?”
她原本想说,难道是因为我黄的?怎么黄的你自己心里没数?
但这样的争吵好像已经一次又一次了,没有用,不管怎么争论,她都无法说服他,不如放弃吧,白费唇舌。
所以,干脆闭嘴,端着面前一杯水,小口地喝着。
“简知。”他喝了大半杯,眉头都有些皱起来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会说,都是程程的错。”
“不不不。”简知忙给自己辩解,“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完全没这么想哈。”
“我知道你会这么想。”他一口把剩下的酒喝完,“不过,你不要怪程程,她一个人在国外吃了很多苦,她的男朋友还家暴,把她打得进医院,带着一身伤回来,跟家里关系也不好,她除看靠着我们还能靠着谁?”
他说完这些,停下来看简知的反应。
简知于是再度点头,“确实。”
他有些错愕,似乎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容易就理解了,“你不生气?”
洗完澡之后就觉得房间里空调温度有点低了,她捧着杯子,杯壁温热的手感很舒服,“我为什么要生气?”
是啊,为什么要生气呢?用温廷彦和骆雨程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吗?
她现在甚至都不提离婚的事了,就这么着吧,拉扯太辛苦了,反正她要出去念书,等走的时候再离吧,再不济,反正两年分居就可以离婚了。
他微怔之后,松了口气,“简知,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程程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半点苦,受了这么多委屈回来,我......对她肯定会多关心一些,她确实有时候有些刁蛮,也不太懂得分寸场合,但她性子本就如此,那时候谁不觉得她天真烂漫,活泼可爱?不能因为她年纪长了几岁,就要人改掉本性,本性是很难改的。”
简知听着,捡了一粒提子吃了,“有道理。”
温廷彦:......
他不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