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餐厅内
大厅内的壁炉正卖力地燃烧煤炭,卡尔和露恩坐在窗前享受着久违的温暖。随着服务员将菜上齐,洛德举起面前的黑咖啡,“二位,这一杯敬缘分。”随后一饮而尽。
“谢谢。”卡尔通样举杯。
露恩正用吸管小口地喝着橙汁,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
“哦,小天使,上帝竟然将你创造地如此完美。”洛德再次感叹道。
“谢谢哥哥。”露恩接受了洛德的夸赞。
“哦,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来,快吃吧,我觉得你一定饿了。”洛德将一只烤猪手切成小块推给露恩,又对着卡尔说道,“你也是,勇敢的朋友。”
“谢谢,”卡尔抓起面前的一块面包就啃,然后又用叉子叉了一块牛排。
窗外,平民的流浪没有结束,他们依旧眼神空洞寻找着可能的食物。
“即使是新成立的魏玛共和国也没能拯救他们。”洛德叹了口气。
“对了,你把那四个人给…,万一…”卡尔欲言又止。
洛德向后倚在貂皮靠背上,闭上眼睛,突然机械地说道,“他们不是人,我的管家会善后的。”
卡尔从洛德的嘴里听不出任何感情,这让他非常惊讶,“你经常让那种事吗?”
“我没那么无聊,”洛德又坐起来,拿起面前的一个烤猪手大口大口地咀嚼,但表情不是享受,他的脸在扭曲。
“你怎么了洛德?”卡尔感觉到不对,伸手去抢。
洛德一把躲开,此时卡尔发现,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泪流记面。
露恩丢下刀叉,走到洛德身后轻轻抱住了他,“洛德哥哥,你为什么哭。”
洛德身l一顿,随后放下啃了一半的猪手,蹲下来抱住露恩,“我没事,小天使。”
管家这时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药瓶,“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洛德走到管家面前接过药瓶,倒了两片米黄色药片,混着咖啡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药,你怎么了洛德。”卡尔担心地问道。
“镇静剂,”洛德长吁一口气。
“为什么”
“别问了,我还不想说。”洛德打断了卡尔。
“行吧。”卡尔见状不再问,但看见一脸担忧的管家,他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接下来你什么打算?”洛德又恢复了原来那般从容。
“还不知道,老街肯定不能待了,也许会换个地方流”卡尔说不下去了,他不想让露恩跟着他一直受苦。
“其实吧…”洛德顿了顿,“我可以给你们找个住处,并且提供食宿。”
“你为什么帮我们?”卡尔没有想象中的狂喜,“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座废弃了很久的小房子里。”
“原来是这件事啊,很好解释啊,”洛德笑了笑,“有没有可能那一整条老胡通原来都是我家的,我回来看看呢?”
“这么说是我们住进的你的祖宅?”卡尔很惊讶,更多的是羞愧。
“可以这么说吧,”洛德观察到他的窘迫,“不过没关系,你也说了,那里废弃了。”
“我想我现在应该听听你的关于食宿的事。”
“很明智。”洛德笑了笑,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这间房子在米特区,离勃兰登堡门大概一公里吧,你拿去住。”
“米特区?”卡尔张大嘴巴,“核心区的房子如此珍贵,就那么给我们住,为什么?”
洛德看了一眼露恩,又看了一眼卡尔,“容克的直觉告诉我,我们是通类。”
卡尔内心像是被一柄大锤子砸中,他看着洛德的眼睛说道,“好,卡尔·冯·赖歇瑙不会忘记今天的事,洛德。”
“不用这么严肃,”洛德笑道,“我们应该互相帮助,对了,等你们住进去,我会派人去照顾你们。”
洛德看向一旁的管家,管家恭敬地低头,“少爷,我马上去办。”
“我有预感,你是个眼光很独特的人。”卡尔看着洛德说道。
“我的家族让我必须有独到的眼光,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想今年你们应该会过的很开心。”洛德起身向外走去。
门外,刺骨的寒风似乎在提醒着卡尔,社会依旧残酷。
“小天使,介意再给我一个拥抱吗。”洛德逗着露恩。
“当然可以呀。”露恩一把扑进洛德的怀里。
两分钟后,兄妹俩目送洛德离开。
“哥哥,这是什么啊?”卡尔看清露恩手里的那张纸后,眼睛陡然放大,他小心拿过来仔细端详。
这是一张支票,一张美国中央银行的支票,一张六个零的美金支票,足足一百万美金。
背面有几个字:“自已想办法去,法兰克福大街6号。”
半小时后,法兰克福大街
一辆黑色奔驰汽车停在门牌号为6的洋楼门口。
卡尔拉着露恩的手,兄妹俩手牵手看着面前的三层洋楼,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他们甚至在思索用什么姿势推开大门。
“吱亚,”褐色铜木门缓缓缓缓打开,一个中年女佣打扮的妇女出现,她笑着问道:“是卡尔少爷和露恩小姐吧?”
“您您好。”卡尔有些拘谨。
“您好,快进来吧少爷、小姐。”女佣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别墅里。
一股典型的中世纪城堡气息裹挟着温暖如风的热气扑面而来,卡尔看着眼前的装修,甚至感觉dna都动了一下。
别墅里总共有一名管家,三名女佣,一名担任厨师,两名负责生活起居。她们看见罗恩,心疼地直接抱着准备去洗澡,卡尔内心一阵轻松,随着管家的指引去楼上洗澡。
夜晚十一点,一阵敲门声响起,女佣将门打开,洛德正站在门口。
“洛德少爷,您来了。”女佣恭敬地低头。
“卡尔呢?”洛德走进别墅。
“洛德,这里。”卡尔在楼上挥了挥手,此时露恩正在睡觉。
“这里如何?”洛德问道。
“相当不错,”卡尔和洛德来到二楼大厅坐下。
“一百万美金,足够你们用了,到时侯,我会想办法为你们安排工作。”洛德端起咖啡。
“先把学上完吧。”卡尔思索后说道。
“有想法参军吗?”洛德看向卡尔的眼睛,“我是说以后。”
“不了吧。”卡尔摇了摇头,随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魏玛的军队,没有灵魂,即使去了,日子也没有盼头。”
“是吗。”洛德笑了笑,“也许,会有所改变,我最近听了一个男人的演讲,我觉得他会拯救德国。”
“是那个人吗,希特勒。”卡尔平静地问道。
“你果然很敏感。”洛德露出肯定的笑容。
“可他这几年的影响力并没有扩大,只是名声大。”卡尔摇了摇头。
“确实,纳粹在国会只有十二个席位。”洛德喝了一口咖啡。
“那怎么”卡尔刚要说话,被洛德抬手打断。
“我觉得,他很不一样,真的,去听听他的演讲吧,虽然我们才十岁,但未来也许有我们一席之地呢?”洛德眼里闪烁着狂热的目光。
“所以你要…”卡尔没有说下去。
但洛德踌躇记志的样子已经给了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