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怕闹出大事,赶紧拦住江云冀。
“冀儿别去,如今你羽翼未丰,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凡事还等朝廷颁下圣旨让你承袭了爵位再说。”
崔嬷嬷眼底浮出一抹狠厉:“等到了那时候,你就可以凭着侯府之主的身份,把这个蛇蝎毒妇送到乡下去,找几个人看着她,让她永远回不了京城。”
沈兰心清点了原主的嫁妆,珠宝首饰还有银票加起来差不多还值个几万两,田契地契是不动产,暂且不可估算价值。
几万两实在不是什么大数目,侯府账上的银子已经见底了,眼下她要好好动动脑筋如何确保能养活这一百多口人。
否则别人只会认为她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来掌管这个家。
裴少卿回来了,将崔嬷嬷带着江云冀去宏盛堂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沈兰心。
沈兰心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块没脑子的叉烧。”
她原本不想把事做的太绝,但是现在她看明白了,她退一尺,这些魑魅魍魉就会进一丈!
沈兰心与裴少卿耳语了几句,裴少卿神色有些为难。
“婶母,这怕是会损了云冀的名声”
沈兰心已经拿定了主意:“与他的性命和前程相比,这点名声实在是不算什么。他在温室里待了太久,也是时候让他见识见识人心的险恶了。”
自从让宏盛堂的医生重新看诊了之后,江云冀与沈兰心重新建立起来的那点信任与亲情又土崩瓦解了。
崔嬷嬷说的那番话他倒是记在了心上,母亲如此对他,等他承袭了爵位,他就把母亲送去乡下的农庄里去。
江云冀估摸着册封他的圣旨也快来了,再过不久他就是定北侯了。
一想到秦桑雨怀着他的孩子还被软禁起来,江云冀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
他正想去暖香阁看看秦桑雨,沈兰心推门而入,江云冀有些心虚,本能地别开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母亲。”江云冀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句。
沈兰心像个没事人似的,微笑着对他说:“今日是观音娘娘诞辰,你陪我去慈云寺上香礼佛吧。”
江云冀本想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但是一对上沈兰心的目光,话到嘴边又噎住了。
“去上香礼佛最重要的就是虔诚,从侯府到慈云寺的路程也不远,我们不坐马车了走着去。”
沈兰心就带了袭香一个婢女,江云冀跟在她身边,走到侯府大门口的时候碰上了江云锦,听说两人要去慈云寺礼佛,江云锦也要跟去。
去慈云寺要穿过京城最热闹的街区,江云冀走在路上,总感觉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
江云冀平时没少仗着自己侯府世子的身份耀武扬威,在京中早就混了脸熟。
江云冀指着路边两个交头接耳的人,问江云锦:“姐,她们是在议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