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锦也察觉到了周遭人异样的目光,他们好像在捂着嘴偷笑。
江云冀感到浑身不自在,终于忍受不住,随机揪住一个路人的衣襟。
“你们在议论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江云冀一连问了好几个人,才弄清楚大家为什么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江云冀不但肾亏还无法生育。
“你们从哪里听来的!”
江云冀脸上火辣辣的,像是当众被人剥去了衣服,尊严全失。
“我们是听宏盛堂的伙计说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宏盛堂,江云冀在心里反复念叨着,那个大夫明明说他身体强健没有问题,怎么一转身又有宏盛堂的伙计到处说他的闲话?
“云冀,你去过宏盛堂吗?”沈兰心佯装不知情问道。
“我”江云冀吞吞吐吐“我也是怕张太医诊断不准,所以才去宏盛堂请了个大夫替我诊脉。我没想到”
江云冀的声音极低,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不去慈云寺了,先回府再说。”
一路上江云锦还在补刀:“云冀,你也太大意了,这种病症怎么可以随便找个大夫诊断呢?人言可畏啊,现在弄得人尽皆知,我看你以后怎么做人。”
回了侯府,江云冀“扑通”一声,跪在了沈兰心的面前。
“母亲,儿子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只是只是”
沈兰心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为这些事感到烦心。
“说吧,是谁怂恿你去宏盛堂诊脉的?”
江云冀怕崔嬷嬷受责罚,一时半会不愿意透露。
沈兰心用力拍在案上,“啪”地一声,把江云冀和江云锦都吓了一跳。
“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是吗?非要我把你身边伺候的那些人都抓起来审个遍才肯说?”
江云冀这才泄了气,垂下眼神:“是阿母带我去的。”
沈兰心让家仆押了崔嬷嬷来问话,崔嬷嬷一路上还在大呼小叫地喊冤。
直到被押到沈兰心面前,她才像个鹌鹑似的低着头不敢动弹了。
沈兰心也不多说废话:“给我狠狠打这刁奴。”
家仆拿来一块两指厚的乌木板子,这板子打在身上不说打死也得重伤。
崔嬷嬷哭天喊地地让江云冀救她,江云冀跪在沈兰心面前,头磕地砰砰响。
“母亲,求您饶恕阿母吧,阿母没有恶意的。”
今天要是不好好严惩崔嬷嬷这个刁奴,那以后她这个主母在侯府还有什么威信?
“打!”
紧接着便传来板子打在身上发出的闷响,还有崔嬷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打了十几板子,崔嬷嬷便昏了过去,沈兰心让人打了盆水来把她泼醒。
沈兰心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丢在崔嬷嬷面前:“这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说,这些财物是谁给你的!”
荷包里不但有好几锭金子,还有一串圆润亮泽的珍珠,看成色就知道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