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眠眼底闪过寒意,是他的表哥乔宇轩。
前世这个被溺爱得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仗着乔家的势在外花天酒地不说,又染上赌瘾,被人下套赌债一次比一次高。最后欠下天文数字的高利贷,被人打得半死后要挟乔雅娴还债,否则就丢进海里喂鱼。
是姑姑哭天抢地,打着“乔家血脉不能见死不救的旗号”,硬是低价卖掉了乔星眠继承的公司去填那个无底洞。而那时的乔星眠正被孤立霸凌,早就自顾不暇。
直到22岁生日当晚,乔星眠即将被男友沈灼炀求婚前才知道,当初给乔宇轩下套的幕后参与者就有沈灼炀。
楼下的叫骂声还在继续,夹杂着王姨的劝阻:“宇轩少爷,有话好好说,小姐刚回来。”
“滚开,你个老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乔星眠眼神凌厉,拉开房门,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居高临下俯视着楼下的客厅。
只见乔宇轩穿着价格不菲的名牌西装,头发染成刺眼的黄色,脸上带着宿醉未醒的浮肿与怒气。
“乔宇轩。”乔星眠冷冷开口,“谁给你的资格,在我家撒野?”
乔宇轩闻言抬头,看到站在楼梯上的乔星眠。
少女身穿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身形纤细脸色还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带着审视,竟让他嚣张的气焰为之一窒。
很快,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震慑的羞恼感涌了上来。
“乔星眠,你他妈还有脸问?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妈好心好意去接你回来。怕你一个人住出事,要接你回家照顾。你倒好,不识抬举!还他妈敢给我妈甩脸子?还敢说那种诛心的话?”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之乱飞。
“你一个克死爹妈的扫把星,要不是我妈心善谁管你死活?真当自已还是乔家的大小姐呢?你拽什么拽?”
王姨听得脸色发白。
乔星眠却笑了,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她走到乔宇轩面前,明明比他矮了半个头,气势却稳稳压了他一头。
“乔宇轩,几年不见,你这废物的称号,倒是越来越名副其实了。”
“你他妈骂谁废物呢?”乔宇轩被点爆,扬起手就要扇过去。
乔星眠不躲不闪,还往前凑了凑,杏眼直勾勾盯着他。
“打啊,你头顶就是监控。让大家看看乔家养出来的好儿子,除了会对着刚失去父母的妹妹耍威风,还能干点什么人事?”
“乔家的钱养出你这么个只知道伸手要钱,花天酒地惹是生非的败家子。我看你妈哭,不是被我气的。是想到养了你这么个注定要把家败光的废物点心,在提前哭丧呢!”
“你——”乔宇轩被一连串句句戳肺管子的痛骂给骂懵了。
扬起的手僵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他从小被捧惯了,何曾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得狗血淋头。
王姨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既解气的通时又充记担忧。
“滚。”
乔星眠冷冷地吐出一个字,眼神如通看着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再敢来撒泼,我不介意让所有人看看背地里你是什么货色。你那些光辉事迹,想必很多人会感兴趣。”
乔宇轩猛地一惊。乔星眠她知道了什么?怎么可能?
“你,你,”乔宇轩“你”了半天,被乔星眠的气场唬住,终究没敢再放一句狠话,狼狈地冲了出去。
“砰!”一声巨响,大门被他慌乱地甩上,震得嗡嗡作响。
客厅恢复了平静。
“小姐,你没事吧?”王姨心有余悸的上前安慰。
“我没事。”乔星眠露出安抚的浅笑,“一只乱吠的疯狗而已,赶走就是了。王姨,把门锁换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随便进这扇门。”
“好,我这就去安排。”王姨连忙应声。
乔星眠转身,重新踏上楼梯。怒怼乔宇轩的快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甸甸的现实压力。
她再次来到父母的房间,翻了所有抽屉,又把书架上的每一本书都抽出抖过,还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难道记错了?
绝望之际,她拿起书柜上一本厚重的皮质相册,一张张照片映入眼帘,每一帧画面都像一把温柔的刀切割她强装的盔甲,露出血淋淋的思念和痛楚。
泪水无声滑落,滴在照片上父母灿烂的笑容上。
她恨亲人的贪婪,更恨沈灼炀所谓的爱断送了她的学业,让她只能依附于他。
可恨意解决不了眼下的困境,她不想财产被肆意挥霍,更不想再次进入那个以爱为名的牢笼。
然而她一个刚刚丧亲势单力孤的高中生,拿什么去抗衡?
“爸妈,我该怎么办?”乔星眠哽咽着低语。
突然,她抱在怀里的相册边缘,有东西硌了她一下。
她擦掉眼泪,将相册翻过来仔细查看。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封面靠近书脊的地方,竟然弹开了一个隐藏的夹层。
乔星眠心跳骤然加速。
夹层里是一个u盘还有一封信,信笺上是父亲遒劲有力的字迹。
“致吾女乔星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