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挚爱与兄弟联手逼至绝境,葬身火海那晚我重生为顶级财阀继承人。
三年布局,我以陌生面容归来,步步为营,夺其权,毁其名。
订婚宴上,我当众播放他们当年密谋的完整录音。
她崩溃质问我究竟是谁。
我微笑着递上请柬:来参加我的婚礼吧,新娘是你最嫉妒的妹妹。
焰火绽放时,我在她耳边轻语:那场火,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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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撕扯每一寸皮肤,灼烧每一根神经的热。
意识在浓烟与剧痛中浮沉,最后锚定的,是落地窗外两张冰冷的脸。
苏晚。陆辰。
他曾以为的此生挚爱,他曾以为的生死兄弟。
此刻,他们相拥而立,隔着烈焰与扭曲的空气,冷静地看着这间仓库化作炼狱,看着他——江澈,在火海中挣扎、蜷缩、化作焦炭。
苏晚甚至微微侧头,靠在了陆辰肩上,像是不忍看那过于惨烈的结局。可江澈看见了,看见她嘴角那一抹极快消失的,如释重负的弧度。
陆辰的手,轻拍着她的背,嘴唇开合,隔着玻璃,无声地说出了三个字。
结束了。
轰——!
屋顶的横梁带着滔天烈焰砸落,吞噬掉最后的光影。
江澈的意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
……
冰冷。
刺骨的冰冷,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强行撬开他的眼皮。
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奢华到近乎冰冷的天花板,线条简洁,灯光柔和,却毫无温度。
少爷,您醒了旁边是恭敬却疏离的声音,穿着熨帖西装、头发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微微躬身,您昏迷了三日。董事们很担心。
少爷
董事
混乱的记忆碎片疯狂撞击着剧痛的大脑。滔天的火光,背叛的凝视,灼烧的剧痛……以及另一段截然不同、属于一个名为Kai的年轻人的记忆碎片式涌入。
亚洲顶级财阀,林氏家族。久居海外的神秘继承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他猛地抬起手。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毫无疤痕的手。不是他熟悉的、带着旧日伤疤和薄茧的江澈的手。
镜子。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却带着一种陌生的、冰冷的腔调。
中年管家——李振国——微微一顿,随即对旁边打了个手势。有人立刻捧来一面精致的银边手持镜。
镜子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年轻,苍白,却俊美得极具攻击性。眉骨锋利,鼻梁高挺,唇线薄而冷漠。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黑色的瞳孔里像是凝着永不融化的寒冰,映不出丝毫光亮,只有一片死寂的、废墟般的荒芜。
以及,在那荒芜深处,一点猩红如血焰的东西,正悄然燃起。
指尖抚过冰冷光滑的镜面,抚过这张堪称完美的皮囊。
然后,嘴角一点点,一点点地扯开。
一个扭曲的,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
……很好。
……
三年。
足以让江澈这个名字留下的所有痕迹被彻底抹去,被冠上经营不善、意外身亡的注脚,被这座城市飞速遗忘。
也足以让另一个名字——林氏集团的年轻继承人林先生——携带着庞大的资本与神秘的光环,强势回归,成为搅动风云的新焦点。
这三年,苏晚和陆辰的日子,过得极好。
吞并了江澈的一切,他的公司澈视,他苦心研发的核心技术,他所有的人脉与资源。他们踩着他的尸骨,将事业做得风生水起。
辰晚科技声名鹊起,估值连连翻倍。他们是媒体笔下的金童玉女,商业神话的缔造者,即将联姻的顶级豪门。
无人再记得那个葬身火海的失败者。
今夜,是辰晚科技的B轮融资庆功宴,亦是苏晚与陆辰的订婚宴。
希尔顿酒店宴会厅,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赞美与艳羡。
苏晚挽着陆辰,一袭定制款银色鱼尾长裙,颈项间的钻石项链流光溢彩,衬得她肌肤胜雪,顾盼生辉。她享受着四周投来的目光,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
陆辰意气风发,与人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是成功者的自信与从容。
恭喜陆总,苏总!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辰晚科技前途不可限量!
司仪微笑着上台,示意全场安静,准备开始今晚最重要的仪式。
就在这时,宴会厅厚重的大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逆着走廊的光,走了进来。
纯黑色的意大利高定西装,剪裁极致优雅,包裹着来人劲瘦的身材。他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一颗纽扣,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倨傲。
他的脸英俊得令人窒息,却也冷得让人心惊。灯光在他深刻的五官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双眼睛扫过全场,像是冰原上掠过的寒风,所过之处,喧嚣不由自主地沉寂下来。
陌生的面孔,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窃窃私语声响起。
那是谁
没见过……气场好强。
受邀的吗
苏晚和陆辰也注意到了门口的骚动,目光投了过去。
刹那间,苏晚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那张脸完全陌生,可那双眼睛……那双深不见底、寒冰之下仿佛藏着漩涡的眼睛,却让她无端地感到一丝心悸和寒意。
陆辰微微蹙眉,心底升起一丝警惕和不悦。今晚是属于他的高光时刻,他不喜欢任何意外。
管家李振国不知何时已悄然跟在来人身侧半步之后,姿态恭敬。
来人并未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向主桌方向,步伐不疾不徐,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晰而冷硬的回响,像是在倒计时。
他在主桌前站定,目光落在苏晚和陆辰身上。
恭喜。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淬着冰冷的质感,毫无真诚的祝贺之意。
陆辰压下心头不快,维持着风度:多谢。阁下是
姓林。来人淡淡道,唇角似有若无地勾了一下,一份薄礼,聊表心意。
他微微侧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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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国上前一步,将一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黑色U盘,放在了司仪台上那支麦克风旁边。
动作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
苏晚心中的不安骤然扩大。她紧紧盯着那个男人,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一丝熟悉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漠然的冰冷。
林先生陆辰迅速在脑中过滤着所有姓林的显贵,一无所获,您太客气了,不知……
他的话被打断了。
那位林先生甚至没看他,只对李振国极轻地颔首。
李振国拿起U盘,在所有人茫然的目光中,将其接入了宴会厅的音响设备接口。动作熟练,不容置疑。
你要干什么!陆辰终于意识到不对,厉声喝道,示意保安上前。
但已经晚了。
音响里,先是一阵刺耳的电流沙沙声,随即,两个他们刻骨铭心的声音,清晰地流淌出来,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听觉——
【……澈视的核心技术专利已经全部转到你的名下,防火墙密码我也改了,他绝对发现不了。】是陆辰的声音,比现在稍显年轻,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一丝阴冷。
【资金呢他那个疯子,投了那么多进去,账面上几乎空了……】苏晚的声音,透着精明与算计。
【放心,海外那几个账户已经处理干净,保证查不到我们头上。等明天那份对赌协议一爆,银行催债,供应商翻脸,他立刻就会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可是……苏晚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有一丝迟疑,他毕竟……】
【心软了陆辰的声音冷了下来,晚晚,别忘了,只有他彻底消失,我们才能光明正大地接手一切,才有辰晚的今天!那批‘意外’的货已经准备好了,一点小火花……一切都会结束得很干净。】
【沉默了几秒。】
【苏晚的声音再次响起,变得决绝:……好。那场火之后,我们再也不用躲藏了。】
录音还在继续,细节不堪入耳,每一个字都像是淬毒的冰锥,将三年前那场意外的真相,那场商业神话背后的肮脏与血腥,赤裸裸地剖开,曝露在璀璨的灯光下。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震惊、骇然、难以置信。
刚才的赞美与艳羡,顷刻间化为无声的鄙夷、恐惧和唾弃。
陆辰的脸色惨白如纸,瞳孔缩成针尖,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之中。他徒劳地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晚更是摇摇欲坠,精心描画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惨白和绝望。她死死攥着陆辰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她的世界在天旋地转,三年经营的光鲜亮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碎得干干净净。
她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那个始作俑者,那个陌生的、俊美却如同魔鬼的男人。
你是谁!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充满了崩溃和疯狂的质问,你到底是谁!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音乐早已停止,只有那段罪恶的录音如同幽灵般回荡过后留下的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黑衣男人身上。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刚才投下那颗重磅炸弹的人不是他。面对苏晚歇斯底里的质问,他脸上甚至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嘲弄的怜悯。
他不答,只是微微抬手。
跟在他身后如同影子的李振国,不知又从何处取出一样东西。
不是U盘。
而是一张精致厚重的红色请柬。
烫金的字体,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耀眼的光。
男人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封请柬,缓缓地,递到苏晚的眼前。
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却又带着毫不掩饰的羞辱意味。
苏晚的瞳孔颤抖着,视线茫然地落在那抹刺目的红上。
林先生……男人终于开口,重复了之前的答案,声音轻缓得像毒蛇吐信,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地钻进她耳膜,……和我夫人的婚礼。
他的目光掠过苏晚惨无人色的脸,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艺术品。
时间定在下月初七。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冰冷刺骨,毫无温度,苏婉清小姐……想必,你一定很期待。
苏婉清!
这个名字像是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了苏晚的心脏,并残忍地搅动起来!
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个从小到大,无论美貌、才华、还是父亲的宠爱,处处都压她一头,让她活在阴影里,让她嫉恨得发狂的妹妹!
她最深的噩梦,最不能提及的隐痛!
这个男人……这个魔鬼……他不仅要毁了她的一切,还要用她最嫉妒的人,来给她最后、最残忍的一击!
啊——!苏晚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挥臂,想要打掉那封该死的请柬。
可男人似乎早已预料,手腕微微一偏,轻松避开了她失控的动作。请柬依旧稳稳地夹在他指间,纹丝不动。
他看着她彻底崩溃扭曲的脸庞,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反而加深了些许。
务必赏光。
……
窗外,突然爆开巨大的声响。
酒店为订婚宴准备的压轴焰火表演,按原定计划,准时开始。
绚烂无比的烟花,一簇接着一簇,在漆黑的夜幕上轰然绽放。五彩斑斓的光芒,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明明灭灭地投射进死寂的宴会厅,照亮每一张惊惶失措或幸灾乐祸的脸,也照亮苏晚和陆辰惨白如纸、彻底坍塌的表情。
流光溢彩,繁华似锦。
却成了他们身败名裂最讽刺的背景板。
在这震耳欲聋的喧嚣和变幻的光影中,那位林先生微微俯身,靠近浑身剧烈颤抖、几乎无法站立的苏晚。
他的靠近带来一股冰冷的、带着淡淡雪松气息的压迫感,与窗外焰火的热烈形成诡异对比。
薄唇几乎贴上了她冰冷的耳廓。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魔鬼般的温柔笑意,精准地穿透焰火的轰鸣,钻进她彻底崩溃的意识里——
那场火……
他微微停顿,感受着她瞬间僵直、连颤抖都凝固的恐惧。
然后,才轻柔地、一字一顿地,完成最后的重击。
……疼吗
那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颗烧红的钉子,狠狠楔入苏晚的耳膜,钉穿了她的灵魂。
疼吗
世界的声音——焰火的轰鸣、人群的惊呼、她自己心脏疯狂擂动的声音——瞬间褪去,只剩下这两个字在颅内无限回荡,尖锐,刺耳,带来灭顶的窒息感。
那场火……
灼热的气浪仿佛穿越时空,再次将她包裹。皮肤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可怕的炙烤,鼻腔里充斥着皮肉焦糊的恶心气味,还有……还有江澈最后看向她的那双眼睛,在烈焰中破碎、绝望、最终化为死寂的灰烬。
她猛地抽了一口冷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旋转。那璀璨的水晶灯变成翻滚的火球,宾客们惊恐的脸化作摇曳的鬼影。
不……不……她徒劳地摇头,精心打理的发髻散落下来,几缕头发黏在冷汗涔涔的额角,狼狈不堪。她想要抓住什么,手指在空中胡乱抓挠,最终只碰到陆辰冰冷僵硬的手臂。
陆辰的状态并不比她好多少。巨大的恐慌和羞辱感淹没了他。他不是没想过东窗事发,但他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场合,被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用最原始、最赤裸的证据彻底撕碎。他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嘶吼道:伪造的!这是伪造的!你是谁派来的!你想干什么!
他的咆哮在死寂的宴会厅里显得异常苍白无力。周围的宾客们早已退开一圈,如同躲避瘟疫,目光里的鄙夷、恐惧、幸灾乐祸几乎要将他们洞穿。窃窃私语声浪潮般涌起。
天哪……竟然是真的……
谋杀……他们杀了江澈……
太可怕了!辰晚科技原来是这么来的……
警察!应该叫警察!
林先生对陆辰的嘶吼充耳不闻,甚至懒得投去一瞥。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苏晚脸上,欣赏着她每一寸崩溃的痕迹,如同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的最高潮。
李振国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挡开了几个似乎想上前但犹豫不决的酒店保安,那平静却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后者望而却步。
窗外,焰火表演正值最绚烂的时刻,巨大的金色花朵接连绽放,将室内映照得恍如白昼,也照亮了苏晚和陆辰脸上无处遁形的绝望。
啊——!!!苏晚终于彻底崩溃,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猛地推开陆辰,像是要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目光,逃离这撕碎一切的真相。她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高跟鞋踩碎了掉落在地的酒杯碎片,发出刺耳的声响。
可她没能逃开。
林先生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微微抬了抬手。
李振国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接收到了指令,几乎在同一时间,宴会厅四周巨大的液晶屏幕,原本循环播放着苏晚和陆辰甜蜜合影和辰晚科技辉煌成就的画面,猛地一闪,全部切换。
不再是照片。
是一份份清晰无比的文件扫描件。
股权转让协议的签名页,苏晚模仿江澈笔迹的练习稿;资金流向的复杂图表,最终指向海外数个空壳公司;仓库的购买记录和保险单,受益人的名字赫然是陆辰;甚至还有几张模糊却足以辨认的监控截图,显示在火灾发生前夜,陆辰和苏晚曾先后出现在那间仓库附近……
铁证如山,环环相扣,将三年前的阴谋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比那段录音更加详尽,更加无可辩驳!
不!关了它!快关了它!陆辰像疯了一样扑向最近的一块屏幕,却被光滑的表面弹开,徒劳地用拳头砸着冰冷的屏幕,状若疯魔。
苏晚停止了尖叫,呆呆地看着那些滚动播放的证据,每一个字,每一个签名,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她最后一丝侥幸。她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昂贵的银色礼服裙摆铺开,像一朵凋零的、沾满污秽的花。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财富,名声,爱情,未来……所有他们不惜焚烧一切换来的东西,都在这个夜晚,被这个陌生的男人,用最残酷的方式,付之一炬。
林先生终于动了。
他缓缓踱步,走到瘫软的苏晚面前,停下。锃亮的皮鞋尖几乎要碰到她颤抖的手指。他再次俯下身,阴影将苏晚完全笼罩。
请柬,他提醒道,声音依旧平稳得可怕,仿佛眼前的一切混乱与崩溃都与他无关,收好。
那封鲜红的请柬,被他轻轻一抛,恰好落在苏晚散开的裙摆上。
那抹红色,此刻在她眼中,比火焰更灼眼,比鲜血更刺目。
苏晚猛地抬起头,泪水冲花了妆容,眼底是彻骨的恐惧和一种疯狂的探究:你……你究竟是谁!你和江澈……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早就死了!烧成灰了!你不可能……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眼底那片冰封的荒原深处,那点猩红的火焰似乎跳跃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不是文件,也不是什么高科技设备。
那是一枚极其普通的、甚至有些陈旧的金属钥匙扣。因为长时间摩挲,边缘已经变得光滑。钥匙扣上,挂着一个小小的、被烧得变形发黑的卡通机器人挂坠,依稀能看出曾经可爱的模样。
这是江澈的东西。
是他很多年前,公司刚有点起色时,苏晚在地摊上随手买来送给他的。他像个傻子一样,高兴了很久,一直带在身边,说是幸运符。
火灾之后,它本该和它的主人一起,化为灰烬。
可现在,它出现在了这个人手里。
苏晚的呼吸骤然停止,眼睛瞪得几乎裂开,死死地盯着那个小挂坠,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鬼魅。
男人用指尖捏着那枚焦黑的挂坠,悬在苏晚眼前,轻轻晃了晃。
然后,他松开了手。
挂坠无声地掉落,落在苏晚面前的地毯上,溅起细微的尘埃。
垃圾,他淡淡地评价道,仿佛丢掉的真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废弃物,还是烧干净比较好,你说呢,苏小姐
说完,他直起身,不再看地上如同被抽去魂魄的女人一眼。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目光冷漠地扫过全场,扫过那些惊恐、复杂、探究的脸,最后,落在一旁面如死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陆辰身上。
陆总,他开口,语气甚至称得上彬彬有礼,却带着致命的寒意,辰晚科技的股价,明天开盘会很精彩。希望你提前做好了……预案。
他微微一笑。
毕竟,破产清算和刑事诉讼,都需要不少精力。
话音落下,他不再停留,转身,向着宴会厅大门走去。
李振国紧随其后,如同最忠诚的影子。
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退让,鸦雀无声,只有他冷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与窗外渐渐稀疏的焰火声应和。
没有人敢阻拦,没有人敢询问。
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制造了一场完美的毁灭,然后从容抽身,留下一个彻底崩溃、身败名裂的残局。
在他身后,是苏晚终于爆发出的、撕心裂肺的痛哭和呜咽,是陆辰失魂落魄、喃喃自语的完了,全完了,是无数手机拍照录像的闪烁灯光,是即将席卷一切的滔天巨浪。
走到门口,男人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窗外,最后一束巨大的银色焰火冲天而起,轰然绽放,将他挺拔冷冽的身影镀上一层短暂而虚幻的光晕。
光芒熄灭的瞬间,他消失在门外深沉的夜色里。
如同从未出现。
又如同,他只是去赴下一场,早已约定的盛宴。
宴会厅内,真正的混乱,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