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莫山蹙眉扫宴连书一眼。
宴连书说完,手不受控制又伸向切好的梨。
瞧着她这吃相。
宴莫山只觉丢人。
长公主记眼心疼,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找过宴连书,她甚至还求过太后,太后以不要插手别家事为由拒绝了她。
她这些年在朝堂上得罪的大臣贵族不在少数,身边为她而死的人太多,她不想将她牵扯进来,便歇了找她的心思。
如今她能平安回来,日后。
定要好好护着她!
‘可吃饱了?’宴连书问邪修。
“嗝~~”
邪修打了个长长的饱嗝,躺在暗无天日的空境里,摸着鼓起来的肚子‘饱了饱,这公主府的水果也不过如此,还没摄魂院水果新鲜呢,我们何时回摄魂院?’
‘你想回摄魂院?需得等我报仇再说,先放开我的手。’
‘哼,小气’
邪修松开她的胳膊,宴连书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松了一口气。
瞧着三个人,神色各异望着她。
宴连书缓缓起身,后知后觉又道“若是刚才连书说错,还望公主见谅,这是臣女在军营参军时的规矩,忽视军规者,杖责四十,记错军规者,罚抄十遍。”
长公主眸光微闪很想问问她是何时参军,为何参军的,可眼下,不适合。
宴莫山听她说参军,额头青筋直跳。
除去顶替长青的那六年,后来,因为沈寒溯家中弟弟的儿子l弱,便又叫她顶了三年,倘若长公主追究。
早知道,就不叫她回来了,如今这才回来不到半日,就险些被她害死两次,难不成,她是灾星?
宴莫山暗自腹诽,对宴连书生了厌恶之情。
“将军,日后那些藐视律法的蠢话就莫要再说,今日,本公主是为连书打抱不平,宴将军可明白是何意思?”
宴莫山闻言,心下大喜,忙道“属下明白。”
“哼,你明白?你是真明白还是揣着糊涂装明白,亦或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公主不想计较。连书幼时救我于水火,她是本公主的恩人,她离家十年,如今归来,竟连将军府的门都敲不开。此番,是何道理啊~。”
长公主视线越过宴莫山,落到沈寒溯身上。
沈寒溯强压下心头的颤动,缓缓起身行礼温声道“启禀长公主,此事错在臣妇。臣妇一时疏忽,记错连书回来的日程,臣妇甘愿受罚。”
“哼~,是吗?霜花,你来说说,那小厮是如何说的?”
霜花拱手向长公主行礼,随即挺胸抬头大声道“奴婢告知看门小厮大小姐回来,开门,可小厮狠狠瞪了奴婢一眼,将大门牢牢关上,瞧着生怕奴婢闯进去似的。”
“宴大将军,贵夫人好似是意图欺欺瞒本公主啊,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呢~”
宴莫山刚落下的心又被狠狠揪起,念着她的皇后姐姐,莫宴山不得不为她分辨道“夫人生性纯良无害,怕是那些个下人不知好歹,误会了夫人的意思。”
长公主轻嗤“哦~,是这样吗?宴大将军不会也想心存侥幸骗本公主吧,”
“属下愚钝,没那个本事骗公主。”
“是吗?本公主记得本公主一年前还问过宴大将军,可知连书在何处,宴大将军那时说的什么?”
宴莫山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心提到嗓子眼。
“算了,时间过去太久,宴大将军许是都忘了。”
见长公主松口,宴莫山忙道“微臣不敢忘,只是近几个月才寻得连书的消息。”
“那宴大将军还真是好本事,定下婚约不久,便寻到十年都未寻到的人,知道的便说这是连书与傅左相的缘分,不知道的,还以为宴大将军将连书藏了十年之久呢。”
“属下不敢。”
“哼!以前的事本公主不为难你,可若是从此刻开始,你再敢骗本公主一个字,本公主绝不轻饶!”
宴莫山听出她的怒气,连忙跪下。
沈寒溯也跟着跪下,不由得心颤。
长公主见此,得意的眼神瞟向宴连书。
宴连书挑眉。
长公主点头,两人的坏心思不约而通想到一处去了。
长公主随即问道“连书状告将军夫人谋害将军嫡女一事,宴大将军如何看?”
无稽之谈四个大字到嘴边,生生被宴莫山咽下。
先前,他已然惹恼长公主,此时若是再不知深浅,试图诓骗她,那便是惹长公主记恨自寻死路,实在是不妥。
况且如今朝中,武将大都偏向大公主,倘若他不识好歹,惹恼长公主,定会被针对。
宴莫山无奈的眼神偷瞄向沈寒溯,随即轻声道“此事,属下并不知情,其中想必是有些误会,贱内平日里供奉佛像,最是良善,若说她想谋害连书,属下不愿相信。”
“如此说来,此事与你无关。”长公主眼神灼灼盯着宴莫山。
宴莫山双眼一闭,咬牙点头。
沈寒溯在他身后,恨不得杀了他!
宴莫山许是察觉到身后寒凉的杀意,往侧边挪了挪。
“好,此事既与宴大将军无关,那本公主便来问问将军夫人,夫人既然要接回连书,为何还要下毒害她!”
沈寒溯斟酌片刻温声道“正如长公主所言,臣妇并没有要害连书的理由,此番,怕是有人陷害臣妇,离间臣妇与连书的关系,还望长公主能为臣妇让主。”
“竟是有人离间臣女与夫人!”宴连书激动起身,走到中央,双手作揖恳切道“以臣女这些年在战场上的经验,此人定是心怀不轨,分明是想从内部瓦解将军府,借着将军府内斗,一举歼灭将军府,此人心思阴狠歹毒,公主,臣女有一事相求。”
沈寒溯茫然盯着宴连书,她无非是想悄悄除掉她,她这又是在胡扯什么?难不成,她想借此事将整个将军府都拖下水不成。
长公主端坐正身子“你说。”
“臣女要手刃此等小人,以泻心头之火,以保家宅安宁,以灭不正之风。”
沈寒溯震惊瞪大双眼,嘴角恨的止不住颤抖。
宴莫山亦是没想到,她杀心竟如此重。
“好~,受冤屈是你,被歹人下毒的,亦是你,你想如何就如何,一条心思肮脏的贱命而已,本公主成全你。”
“谢公主!”
宴莫山实在是怕得紧,忍不住开口“连书,莫要胡闹,此事不过是下人之间的恩怨,你这番。”
“那依父亲,该当如何呢?”宴连书正声打断。
宴莫山见她如此强势,心中怒火难消愤然道“杀了胡言乱语的贱婢,以正家风即可。”
“呜呜呜~”
周嬷嬷记眼惊慌跪着往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