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一身补丁的平民,看热闹的小孩,达官贵人的丫鬟,家丁,甚至有些我知道是皇室宗亲的家臣,都问了通样的问题,都不假思索立刻大声说出通样的两个字!
回到一开始的位置,周围站着几个纹丝不动,手紧握腰间的佩刀的刀柄,神色木然,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此刻在他们的心中只有一条:你们这群刁民胆敢有意图袭击殿下的都是在找屎!
气定神闲的大声道:“最后再问一次各位!士农工商可以缺其一吗?”
“不能!!!!”
瞬间整个王府周围,乌压压的一群人通时喊话,这气势果真非凡!
估摸方圆几公里内的应天府,都因为现场这么多人的通时呐喊而吓到不少人吧!
感觉皇宫都有可能听到,毕竟汉王府就距离皇宫城墙只隔着两条小巷、一条小河和一条大通街道,直线距离好像也才不足半里【明朝1里≈2700米(27公里)】远。
片刻后,等声音稍微降低下来。
“正因不能,所以本殿下认为,商为‘末业’乃荒谬的说法!”。
声音洪亮整齐,还很有气势!后面赶来的人都被吓到,不断询问发生了什么。
这位府尹听到百姓围着汉王府,而且还陆续有人往那里去,二话不说立刻派人出发,快到之时听到汉王府方向传来惊人的喊声,吓得他不得不加快步伐,万一出事他的乌纱帽就可以摘掉了!
汉王府门口的一声声呐喊,传到应天府在赶来路上的府尹顾佐耳里,吓得他立刻质问道:“发生何事!速去查看!”。
千万不要是聚众闹事啊,不然头上这乌沙丢掉事小,项上人头是大啊!
通样传到了府内的王妃,“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快!”,这声巨响也吓到了准备到门口的王妃和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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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士农工商,为何商一直为“末业”?
1春秋时期的《国语·齐语》中管仲“四民分业”提出“士农工商”分工理论,该理论最初仅为优化社会管理,虽未直接贬低商人,但强调“农本商末”的秩序,为后面的朝代重农抑商思想奠定了基础;
2商鞅变法定调:战国时期商鞅公元前359年在秦国推行《垦草令》全力促进粮食生产,此令的第一条就是推行“重农抑商”政策,将商业视为“末业”,将整个秦国打造成农业强国。第二就是让贵族从事农业生产,并且免除他们的特权;第三就是按照粮食收成比例统一收取土地税;第四在全国范围内登记户籍,禁止百姓随意迁徙,将山川湖泽都纳入朝廷所有。
商鞅在秦国通过法令将财权收归朝廷,并且通过农业生产快速给朝廷带来了收益,这也是商鞅变法能成功的原因之一。法令明确将商业列为“末业”,认为商人“不事耕战”,并规定“事末利者举以为奴”;
3汉景帝时期贾谊和晁错等儒生将商人视为“游食之民”,称其“不劳而获”,助长社会奢靡风气,到了汉武帝时期推行《算缗令》和《告缗令》将商人财产充公,并规定商人及其子孙不得为官,从此商人阶层在政治道路遭遇系统性压制,为官之路就变得异常坎坷;
4唐朝商贾贸易得到长远发展,但是朝廷和士大夫文人仍延续“重农抑商”的言论和政策。如《唐六典》规定“工商之家,不得预于士”,李白父亲为商人,商籍的身份直接剥夺科举资格;又如唐朝【诗魔】白居易的《琵琶行》的“商人重利轻别离”;
5宋朝宋英宗的诏令打破“商人子弟不得仕宦”的禁令,允许商人通过科举入仕,北宋《渑水燕谈录》载了商人于令仪子侄多人考中进士,王安石变法吸纳商人参与经济改革;
6元朝将汉人的商贾划分为“南人”阶级,通时恢复重农抑商的政策和禁止商人子弟科举,但是可以通过“捐纳”获得低级官职;
7明朝建国的恢复重农抑商的的国策,《大明律》中户籍制度唯独没有“商籍”,正因如此商人并没有被禁止科考,但是商人需通过“附籍”(冒用军户、匠户等良籍)或买田置地伪装成地主,才能以“良籍”身份报考,若是使用贱籍是不能参加科举的!还有明初《大明律》规定商人不得穿丝绸、骑马等规定;
8清朝依旧坚持重农抑商,但顺治、康熙时期开始推行“恤商”政策,明确官不得于商争利,并且在光绪二十九(1903)年设立商部(后改为农工商部),从此商人获得的朝廷的认可。即便社会阶级提升,但是社会仍视商业为“末业”。
9民国时期科举取消,士人垄断地位被瓦解,从此商不再被视为“末业”。
纵观历史,整个商人阶层都在想办法提升自已的地位,到了宋朝开始商人可以参加科举或者买官提升地位,然而而成为朝堂的商人没有达到士大夫的成就,反而成为自身家族的谋利工具。
宋朝哲宗至徽宗时期【出颁假将仕郎告牒】数量激增,商人通过金钱获取官职,导致官场腐败。隆庆和万历年间的晋商张四维和王崇古,中进士并官至尚书和大学士,甥舅联盟推动晋商的发展,一个利用职权为家族及外甥张四维谋取边境贸易特权,一个推倒张居正的改革,加速明朝衰败。
更有在成为清朝八大皇商之前的明朝商人通过走私粮、铁、火器等战略物资,贩卖明军兵力部署、作战计划等情报情报,形成“叛国走私”,进一步推动大明王朝的灭亡。
正因如此,形成商人“法权平等但社会歧”的现象。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贪婪的士大夫羡慕,清廉的士大夫仇视,甚至有些商人为官是通过卖官鬻爵所得,成为国库的充实来源,更为文人士大夫所鄙视。
文人讲究所谓的高洁清廉和傲骨,商人手握大量的财富,通时又出现一些为富不仁的商贾,使得他们不屑于与商人为伍!而文人士人又是社会言论的主导者,商贾的善举只能成为昙花一现,为富不仁则成为主旋律。
仲有春秋时期孔圣人得意门生子贡这位儒商和战国吕不韦以“奇货可居”官拜相邦,封爵文信侯,又有宋朝的科举突破,甚至到后面的明清的部分商人和商人阶级得到朝堂和律法的承认。
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改变从商鞅变法的“不事生产”的群l,到儒家学派文人立下的“游手好闲”社会标签,最终让【商】在历史上被钉死在“末业”的耻辱柱上动弹不得,直到王权社会的崩塌才得以恢复真正的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