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颇丰。
回家路上,林棠枝不停夸奖肚子里的小崽子。
小崽子身体力行的表达对林棠枝夸奖的喜欢,从腹部传向身体的能量就没断过,虽然很少,但林棠枝还是觉得瞬身舒畅。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力气都变大了一些。
原来小崽子不仅要物质上的滋养,还要精神上的抚慰。
“真是娘亲的乖宝宝。”
走在前面的二川一直都有留意林棠枝。
见她落后得有些多,脚步放慢了些等她,巧不巧地就听到了林棠枝嘟囔的那句:真是娘亲的乖宝宝。
二川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他娘这是……
在哄他?
他又不是小孩子,娘亲干嘛把他当小孩子哄?
这多让人难为情,也太肉麻了吧。
他一点都不喜欢。
二川脚步快了一些,好像离林棠枝远一些,那股不好意思就会被冲淡。
回到家,院子和早上已经是大变样。
大山正打磨着被切成两半的葫芦,准备用来当水瓢。
三丫正用干草擦着那些能用的破家具。
四丫不在。
五石正撅着小屁股,把院子里最后一点杂草薅干净。
再看家里。
为数不多的东西早已被归置齐整,木桶破损处以下装了满满的水,就连那个瘸了腿的小凳子都用小石块垫好了。
早上出门时,林棠枝并没有交代让他们做什么事,在家的几个小崽子都非常懂事地收拾家。
这种一家人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的感觉。
实在是太好了。
“我家崽子又棒又懂事!娘中午做好吃的,好好犒劳犒劳你们。”
几个小崽子还没从娘居然夸他们中回过神来,就被二川背篓里的东西吸引。
五石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
“二哥,这,这是兔子。”
三丫连兔子都来不及看,连忙把大门关好,生怕旁人知道他们家有兔子。
没办法,这可是肉。
过年都吃不上一口的肉啊!
一路逃荒过来的,粗粮野菜都只能吃个半饱,更别说是肉了。
而且还是两只!
看着弟弟妹妹的馋样,二川更骄傲了:“这两只兔子都是娘抓的,扯了稻草编绳都能套到兔子,娘可厉害了。”
五石狠狠地吞了吞口水:“娘,兔子肉,咱们能留一只吗?”
三丫抿着唇不说话,眼巴巴看着她。
二川小黑脸上全是骄傲,倒没有弟弟的担心。
大山只看了几眼,继续蹲在那磨水瓢,实际上两只耳朵竖着,注意力都放在这边。
林棠枝叉着腰。
“什么留一只?”
几个小的顿时满脸失望。
果然,肉这样的好东西,娘肯定要送给二叔家的,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吃?
五石狠狠闻了闻。
好香。
要是做熟了肯定更急香。
不知道二叔家烧兔子肉的时候,他能不能过去闻一闻。
“两只兔子都是我们的,谁都不给。”
“真的?”
几个崽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棠枝,就连一直装不在意的大山都是如此。
林棠枝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咱们自己家都不够吃,为什么要给别人?大山你去捡些柴火,二川你去烧水,三丫你和五石去趟陶阿奶家。”
刚吩咐完,几个小崽子就迫不及待去做林棠枝吩咐的事。
一个个干劲十足。
没办法,谁不想吃肉呢?
挖了些野菜就回家的陶阿婆,一回到家,就跟自家男人说了今儿遇到林棠枝的事。
陶阿婆愤愤地哼了一声。
“别以为说两句好话我就会上当,指不定又在憋什么坏。她拎不清,弄点好东西全送二房的时候,我劝两句还骂我。”
陶阿公张了张嘴,想说你也没少骂她。
顿了片刻,又闭上了嘴。
主要是怕自己也被骂。
陶阿婆愤愤地将野菜丢回篮子里:“不管她憋着什么坏,反正只要她敢上门,我就直接吐她脸上,再拿棍子给她打出去。”
“陶阿奶……”
陶阿婆话音刚落,就听到那声怯生生的陶阿奶。
三丫领着五石。
两个小萝卜头小心翼翼的,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陶阿婆愤愤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
“林氏又把东西拿给二房了?这拎不清的女人真是的,她是你们娘,想要吃的找她去,找我做什么?我哪有粮食给你们吃?”
话是这么说,陶阿婆已经起身,准备进屋拿东西了。
陶阿公也不说话,蹲在墙角,继续收拾陶阿婆挖的野菜。
“不是的陶阿奶,娘让我来买一些盐和猪油。”
太过震惊,以至于陶阿婆下意识忽略了买字。
她眉头一挑,看起来更凶了些。
“要盐和猪油?”
猪油还能自己熬,盐可是要花钱买的,这林氏又在搞什么名堂?
“不会是要来给二房的吧?”
“不是!”这回说话的是从三丫身后探出脑袋的五石:“陶阿奶,娘现在可好了。威胁奶给三姐请郎中,跟奶分家,还做蛋花粥给我们吃,我们都喜欢这样的娘。”
小孩子不记仇,陶阿婆却不得不多想,她嘟囔一句:“该不会又在憋什么事吧?这林氏脑子抽的什么风。”
她嘟囔声有点大,被俩小只听个正着。
五石鼓着一张脸:“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三丫语气比五石软些,不过也在维护林棠枝:“陶阿奶,娘现在对我们真的很好,她变好了。”
陶阿婆都被气笑了。
“行,小兔崽子,老婆子给你们再多东西不记情,你们娘给个好脸就巴巴贴上去。”
骂归骂,却是真从屋里拿了盐和猪油出来。
“快拿去,小没良心的。”
五石:“还有菜刀,娘今天做肉给我们吃。”
“小兔崽子,脸皮挺厚,还要菜刀。”
抱怨归抱怨,陶阿婆还是回屋,把菜刀拿了出来。
“小心着些,别伤着手,碰伤了那死老婆子不得堵着我家门骂?”
俩小吃满心想着回去吃肉,三丫接了菜刀,五石一手陶阿奶用干净树叶包的盐和猪油,另一手把林棠枝给的两个铜板塞到陶阿奶手中。
陶阿奶下意识朝粗糙的手心看去。
待她反应过来,俩孩子已经跑远了。
她看向陶阿公:“这,这是花钱买我老婆子的盐和猪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