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几个字，说出口的瞬间。
仿佛他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了。
而高天之上顾晏，这才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的表情。
他只是随意地，对着那片正在坠落的苍天大手一挥。
下一秒。
那片足以毁灭一切的天，便停止了下坠。
然后在所有人那如同看神明般的目光中，缓缓地上升，上升
最终重新挂回到了那片，本就属于它的苍穹之上。
风，轻了。
云，淡了。
随着那片苍天的归位，世间的一切再度恢复了光明。
阳光，重新洒向了这片已经化为废墟的大地。
但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他们的身体，依旧在因为后怕而不住地颤抖。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汇聚在了那个白衣胜雪，负手而立的身影之上。
那眼神里，不再有之前的敌意和不屑。
有的，只是无尽的，发自灵魂深处的震惊与骇然。
此人的实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举手之间，天塌地陷。
挥袖之时，风轻云淡。
这，真的是人力所能达到的境界吗？
远处，正守护着石枫的姜无涯，也同样是满脸的震惊。
他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刚才师尊施展的那一击，到底是什么？
那已经不是单纯的法术或者神通了。
那股言出法随，演化苍天的无上伟力
恐怕已经达到了传说中，仙术的程度了吧？
而石枫也同样看到了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
他的心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无尽的感激和一丝新生。
师尊
为了救自己这个废物，竟然不惜与整个石村为敌，甚至展露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手段。
如果
如果自己，真的能活下去。
那么此生此世，他石枫定当以命相报，绝不辜负师尊今日的恩情！
而此刻，顾晏已经缓缓地从空中落下。
他走到村长面前。
他低着头，俯视着这个老家伙。
“今日，你种下的因。”
“日后，自有你该得的果。”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石村的族人。
“这笔账，我今天不跟你们算。”
“日后，我的徒弟会亲自回来，跟你们一笔一笔地算清楚。”
说完这句话，他再也没有多看这些人一眼。
他在所有人那敬畏、恐惧、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转身走到了姜无涯的身边。
带着自己的两个弟子，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消失在了天际。
看着顾晏那一行人，消失在天际的背影。
石村的村长躺在废墟之中，那张苍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尽的，深深的绝望。
他
我们石村
到底是得罪了一个怎样了不起的存在？
那言出法随，演化苍天的手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那个人最后留下的那句话，更让他寝食难安。
日后那个孩子真的会回来复仇吗？
就在村长心神俱裂，万念俱灰的时候。
一个尖锐，却又充满了得意和兴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是那个美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