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真有事!”
王一哈了哈气,搓着手,问道:“川叔,我爹天黑前回家说,你砍了两个辽兵的人头?在羽骑部士卒面前,将军令状给撤销了。”
“你得跟我说实话,不然我不放你进屋跟婶婶们玩耍。”
“就这事?”
陆川又是一阵摇头,年轻人啊,性子急,啥事都憋不到天亮。
他是清楚立军令状的事传遍大街小巷,让太多不相干的人牵挂,没想到王一一副追星的模样,看来是要收获一枚钢丝粉了:“不错,一点都不假,就南城门五里外有间茶肆,是辽军的暗桩,被我除了。”
“好了吧,快松手,你婶婶们等着急了。”
“果然我爹没骗我,川叔,以后王一跟你混了!”
王一就很纯粹,要一个答案,还必须陆川亲口说出来。
他继续道:“我爹今日卸甲,以后由我来顶他的班,成为一名光荣的巡防兵!”
光荣的巡防兵?
孩子,你是有多想不开呐?
你爹和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巡防兵最下等兵种,连厨房烧火的都比不了,人家最起码还有看人下菜的资格,看你不顺眼,勺子抖一抖。
“混混混,大家一起混,叔会教你怎么才能活得久。”
陆川打发王一离开,自个正在兴头上,和芊寻的事差点就成了!
他推着王一出门,正好看到街面上有几个妇人一个跟一个的朝军坊户北边走去:“咦?走在最前头那位,不是吴三的媳妇吗?”
胸大屁股翘,特别明显。
前在军营里,吴三带着小媳妇在陆川眼前显摆,印象特别深。
怎么出现在这?
“川叔,吴三不是死了吗?他媳妇成了寡妇,大晚上跑去哪?”王一也一同看了过去。
他歪着头,皱着眉,指手道:“诶?那最后一个,不是朱正的大老婆吗?上次我爹想拍朱正马屁,让我命了几斤苞米面过去,就是那女人看的门,嫌弃的将我轰出来。”
“要换我是朱正,也看不上你那几斤苞米面。”
陆川没想到老王还干过这种事呀?
听王一说的这么坚定,后面几个妇人,应该是朱正的几房媳妇。
她们这是要去哪?领了抚恤金,够她们生活一些时日,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总得有个生活下去的能力,在山门关,哪家媳妇没了男人,等于是把她逼上绝路,离死不远。
这个点在街上晃荡,怕是要做出格的事?
陆川害死朱正和吴三,不会后悔,但是女人是无辜的呀,万一集体寻死,良心难安啊。
“川叔,你去哪?”
“回家去,别跟着。”
陆川将屋门死死一关,朝着这帮离去方向跟了上去。
王一不听劝,生怕错过好戏,也屁颠屁颠跟着。
不一会儿。
几个妇人来到一处宅子门口。
门轻轻推开,里头一盏光亮照射了出来,妇人们依次走了进去。
陆川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扒在门缝上,看着里头的动静。
随后,一位管家模样的男子,趾高气昂的打量六个妇人,开口道:“袁队正说了,朱牌头和吴三走了,但家眷不能放任不管。你们日后就在宅子里生活,哪都不能去,谁要是把袁队正伺候舒服了,有机会成为他的妾室。”
“感谢袁队正收留,只要给口饭吃,我啥都干。”
“我刚嫁给吴三,还没洞房,他人就没了,麻烦管家告诉袁队正一声,我还是个雏。”
“小狐狸精,一个雏有什么了不起的?论伺候人,哪有我们五个姐妹懂男人?”
“”
“行了行了,有什么好吵的?都去好好洗洗,一人一个屋,袁队正今晚宠幸谁,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管家一甩手,大声呵斥,一下子让七嘴八舌的妇人们闭上了嘴。
然后带回房间,熄灭烛火,安静了下来。
“谁这么牛逼,给自己弄了个后宫?袁队正是谁啊?队正里头没听说有姓袁的呀?”
陆川看完里头的情况,小声的嘀咕着。
队正,相当于部队的连长一职,在什长之上,管着五六十号人。
这处宅子,不知是谁的,搞不好是哪个队正,私下买的宅子,专门用来养女人供他取乐。
不对,羽骑营有两个姓袁的。
一个叫袁雄,是名什长。
另一个叫袁凯,是名百户。
二人是父子关系那这个队正之位,正好是什长与百户中间。
要么袁雄升队正,要么袁凯降职成队正。
而且今日赵校尉可是让袁雄来处理朱正与吴三抚恤工作,难不成管家口中的队正,是袁雄?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