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然也回家了,她没什么伤。”
“不是,我说的不是她。”
苏沉香一愣。
“那你在说谁?”
“是——”沈砚白。
苏和卿口中的话咽了回去,苏沉香以为她是嗓子疼,赶紧拿勺子小心地给她喂水喝。
喂给她一小碗水,苏沉香才又问道:“是谁呀?也受伤了吗?”
苏和卿却摇了摇头。
“没谁,睡糊涂了。”
她做了个被救赎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实际她根本没有走入凉亭中,沈砚白也对她漠然置之,只在最后跟她说了一句话罢了。
真是发热烧糊涂了,竟然做了这种梦。
苏和卿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腿上的伤口痛得她倒吸一口气。
“你躺着罢,起来做什么。”苏沉香端着药过来,有些无奈的说道。
“躺了两天感觉骨头都软了。”苏和卿冲姐姐讨巧地笑笑,“姐姐,能帮我再敷点金疮药吗?”
“没用了,你表皮的伤口都长住了,金疮药就算再好用也不能透过皮肤钻到你里面去呀。”
苏和卿闻言叹了口气,一口气喝掉苏沉香递给她的药。
苏沉香看着乖巧的妹妹心中止不住难受,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
“都怪我把你弄丢了,你回来的时候整个小腿上都是鲜血,伤口还很深,肯定很痛。”
金疮药里面有麻沸散,可以止痛,妹妹肯定是因为太痛了所以才开口的。
苏沉香自责的要落下眼泪。
“哎呀没事没事!”苏和卿赶紧拉住姐姐的手,“这怎么能跟你有关系呢?是有人要害我,防不胜防的。”
“什么?”苏沉香难过的情绪因为惊讶而消失了,她不可置信的问道,“是谁要害你?”
“不知道,谢依然也被下了药,大理寺应该在查,有结果我会跟姐姐说的。”
苏和卿掀开被子,撑着床架站起身,另一只胳膊搭在姐姐苏沉香的肩膀上。
“我要写信去问问谢依然怎么样。”
苏沉香扶着她到书桌面前,将信纸替她铺好。
苏和卿提笔,认真地开始写信:
【依然,别后无恙否?我胫伤渐愈,恢复颇顺,惟动静间仍有隐痛。】
那伤口的痛像一根细细的丝线,一直牵扯着苏和卿的注意力,想忽略都难。
不知道他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当时听到皮肉裂开的声音是那么清晰,肯定是一道很大的伤口。
估计表皮长好都需要好一段时间。
苏和卿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走神,赶紧收回自己的思绪,有些懊恼地盯着信纸上的渗透的墨点。
这张算是废了。
苏和卿发泄似的把纸揉皱扔掉,又重新拿了一张开始写:
【依然,别后无恙否?除却所中迷药,可更有他处损伤?】
写着写着苏和卿忽然注意到桌上放着的白玉药瓶。
是沈砚白特制的药瓶,这药应该是云水送她回来时给的,她全无印象。
那这药给她了,他还有药吗?
他说还有公务要处理,那伤口会不会治疗得不及时?
苏和卿猛地深吸一口气。
她现在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就是被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影响了!
如果她不了解清楚沈砚白的情况,她就根本没法安心做事了!